傍晚，歡悅大樓，周歸燦的辦公室中，周歸燦靠在辦公椅上看着窗外發呆。
他最近不是很好過，一週下來，歡悅的股票跌麻了。
作爲公司的公關，一點辦法沒有。
現在是公司要放棄陳深，總不能自己去把陳深綁到公司吧？
周歸燦覺得這樣的公司，陳深不呆也罷。
以前的周歸燦心思在女人和兄弟身上，在戀綜受了打擊又覺得要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可特麼現在在工作上也被打擊了。
這幾天，周歸燦都這麼看着太陽落山，覺得人生好像總是那麼不如人意。
這一輩子，好苦啊。
周歸燦現在回想陳深這個人，關於陳深對自己的不好，好像都忘記了，與長時段的人生經歷來說，陳深對自己的不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反而覺得戀綜變得有趣了，如陳深所說，自己給別人帶去了多少歡樂啊，這件事不好看，可總歸有價值，陳深被罵他不也沒在乎嗎。
其他事周歸燦壓根連價值都看不到，工作好像變得味同嚼蠟起來。
周歸燦看了看時間，艹，還有半小時才下班，好難熬。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周歸燦伸手拿了起來：“你好。”
趙曉智的聲音響起：“小周，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
周歸燦應付道：“趙董你說。”
“你不是跟陳深熟悉嗎，明天晚上約個局，就說企鵝那邊的人來了，想跟我們一起聊一聊。”
周歸燦瞪眼：“約陳深？”
“是啊，企鵝那邊的人打了電話過來，有些事想當面談，那就當面談唄。”
周歸燦好像品出來些不對勁，以趙曉智的小心眼，他會怎麼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說邀請陳深？
這幾天最上火的就是他，現在的歡悅誰都怕股票一直跌，去除泡沫沒問題，可是能穩住嗎？
“趙董，是不是有好事啊？”周歸燦問道。
這段時間周歸燦跟趙曉智處的不錯，可能本身也沒想瞞着誰，趙曉智直接笑道：“你小子可以啊，聽出來了？這麼明顯嗎？”
周歸燦：“什麼事啊？”
“好事，趙春生來了，來我們公司了，他自己帶着劇本找我們合作.”
另一邊，陳深跟徐茉終於一起吃上飯了。
套房的餐廳裡，可能是許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兩人很有默契的比較正式，還開了一瓶紅酒。
暖色調的燈光下，換了一件居家外套的徐茉女強人的氣質收斂了不少，臉上帶着些許笑容，有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深看徐茉，覺得徐茉越來越好看了，這種感覺很強烈。
兩人吃的是牛排，挨着坐的，聊着一些公司有趣的事。
比如有人找到了陳深說的那個被開除的經紀人，也就是蔣穎，現在是新一批即將開業的店長，有人想讓蔣穎出鏡說陳深跟歡悅矛盾這件事，但蔣穎沒同意。
昨天遇到了徐茉問了她，她說怕耽誤陳深的事，她覺得自己跟陳深永遠沒在一個頻道，怕好心辦壞事。
還有秦芳玉的員工，他們知道秦芳玉這個名字是以員工的姓名取名的時候，那種向內的力徐茉都能感覺到，很忙，但是，很有勁。
以前的徐茉不會覺得這些事有趣，只能說是好事，但是，現在她會記在心裡，跟陳深相處的時候就說這些事。
陳深笑着接話：“那不是你管理得好，結構設計也好。”
徐茉舉起酒杯跟陳深碰了一下，小口抿了下後道：“硬誇是吧，我說的都是與你有關的事。”
陳深也放下酒杯。
“茉姐，你有沒有考慮過一些事業之外的人生價值。”
徐茉瞪了陳深一眼，她以爲陳深要說什麼愛情啊家庭啊等等一系列的話題。
“餐飲業其實很靈活，我怕伱做的太無聊，也可以添加一些附加價值，比如所有餐飲業都羨慕秦芳玉的待遇這個方向。” 陳深提了一下，徐茉就懂了。
不過，徐茉考慮的是賣點，而不是什麼成就感。
陳深的意思很簡單，秦芳玉除了實惠這個賣點，還可以增加一個賣點，企業文化。
陳深也知道徐茉百分百想歪，又道：“收收你的事業思維，我說的就是單純的社會價值，其實真不一定非得賺多少錢。”
徐茉愣了愣，其實，事業做到一定體量都會考慮所謂的社會價值。
徐茉也考慮過，只不過她覺得爲時尚早，這些至少得三十五歲以後去考慮，三十五歲之前她只考慮怎麼實現自己的價值。
看到徐茉在思考，陳深笑道：“沒必要這麼嚴肅，我就是隨便一說，主要是怕你辛苦無聊，徐茉的價值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是，徐茉賦予給社會的價值大家都還不知道，如果你哪天覺得無聊了，就可以向着這個方向去試試，有生命力的企業不一定只是競爭強。”
徐茉真陷入了思考之中。
陳深是絕對客觀的思維，生命力對於企業來說很玄，上輩子的阿里巴巴競爭性強不強？強到天花板，但是，終究也會走下坡路。
PDD怎麼起來的？顧客爲王，官方坑商家也不會選擇坑顧客，這是PDD的理念。
這麼比喻或許沒那麼能體現社會價值四個字，但還有一家企業，胖東來。
正是因爲有這些例子在，陳深又是足夠客觀的思維，他也沒那麼重視錢這種東西，才肯定徐茉然後鼓勵她不一定非得只重事業兩個字。
人生很長，其實也短，成就感豐富體驗的快樂也是豐富的。
許久之後徐茉回神，然後看向陳深的目光有些發亮。
不是說陳深比徐茉強，是徐茉始終在做一件事，就是實現自我價值，她並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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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深給她說這些，相當於是說咱們可以再往前邁一大步。
這些話不是隨便說說，是關乎到秦芳玉實際利益的，選擇社會價值，利益上就會削弱，社會價值可不是所謂的行業護城河，只是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感。
看到徐茉的目光有些炙熱，陳深笑道：“別把我想的太偉大啊，我就是怕你無聊。”
“我知道。”
徐茉把椅子拉近了些，然後撐着下巴看着陳深。
陳深又沒親自做企業，管企業的發展方向幹什麼，所以，徐茉相信他是在爲自己找成就感。
徐茉嚮往的就是這種感情，生活上可以隨便聊，事業上又能相互支撐且給予對方靈感。
無論是感性亦或者理性，都能明確的那個人。
“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看了好半天徐茉才憋出來一句話。
“有什麼不能講的，說唄。”
徐茉嘻嘻笑了兩聲後才道：“夏青一配不上你。”
“咳”陳深嗆住了。
徐茉笑得花枝招展，居家的衣服有些鬆，連那沉甸甸都有了些許弧度顫動。
姐姐怎麼可能不在意呢，只是覺得她不是對手罷了。
這句話的潛意思也是，你真要拿我和夏青一去做平衡比較嗎？
陳深接過徐茉遞過來的紙巾：“笑啥啊笑，我.我那是去擾亂歡悅的視線，讓他們覺得歡悅股市裡的那股資金是渝文傳媒的。”
徐茉柔聲道：“我沒說你不該去呀。”
陳深噎住了，好在手機響了。
陳深立馬把手機掏出來，周歸燦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陳深！出大事了！趙春生找我們公司合作了，他還帶着劇本來的，這個老東西要趁火打劫掏你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