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門被打開了,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嘴裡還罵罵咧咧說道:“哪裡來的野狗……”猛地看見許多捕快圍住了自己,一愣神,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殷德看見這漢子,驚呼一聲:“胡三!你怎麼在這裡?”
這胡三是殷德家的管家,不知何故出現在這裡。胡三也不回答,臉色一變,轉身就往屋裡跑。
小黑狗如閃電一般,縱身跳了上去,一口咬住胡三的腿肚子使勁扯。胡三小腿被咬,疼得直叫,一邊用力掙脫,一邊用另一隻腳去踢小黑狗,可小黑狗死死咬住胡三的腿肚子就是不鬆口。
楊秋池見狀,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這胡三很可能就是姦殺白小妹的兇手,便大叫:“抓住他!”
雷捕快等人一擁而上,用鎖鏈嘩啦啦鎖住了胡三。其他幾個捕快衝進房裡搜索,從裡屋將一個婦人揪了出來,這婦人約莫三十來歲,相貌倒有幾分標緻。這婦人被拖到院子裡,看見胡三已經被鐵鏈鎖住,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全身發抖,癱在了院子裡。
這殷家是廣德縣的名門大戶,宋知縣到這裡當知縣之初,就已經有熟悉當地情況的跟班長隨將廣德縣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的基本情況作成小冊子,報送了宋知縣。殷家有什麼紅白喜事,當然也要邀請宋知縣到府上作客。所以,對殷家的這位胡三管家,宋知縣當然認得。
宋知縣走到胡三面前,面色一沉:“胡三,是,是不是你殺,殺了白小妹?”
這胡三雖然是大戶人家的管家,可畢竟剛剛犯了案,現在又被鎖住,宋知縣直截了當這麼一問,胡三以爲事情已經完全敗露,驚恐地叫道:“白小姐死了?我沒有用力掐她……怎麼就死了啊?……”
話語之間,已經承認自己對白小妹實施了暴力。宋知縣一聽,頓時心中一寬,找到兇手了!
對於這個涉及上級官員家眷的兇殺大案,宋知縣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破不了案,影響自己的前程,沒想到,案發當天就破了,這可是奇功一件,對自己的仕途的影響那是不可估量的了。
緊跟着的金師爺也放了心,倒過摺扇:“恭喜大人破獲此案!”
宋知縣笑呵呵捻着鬍鬚,這次能破案多虧了這小仵作,這是個人才啊,得好好犒賞他。
殷德聽了胡三說的話,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大吼一聲,憤怒地撲向胡三,揪住胡三一頓拳腳亂打:“你這奸賊!我殷家待你不薄,你竟然下此毒手,我要殺了你!”
衆捕快趕緊將殷德勸開,等拉開殷德的時候,管家胡三已經被打得鼻血長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跟熊貓差不多了。
案件偵破了,宋知縣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但心事顯露也只是片刻的事,隨即臉一沉,陰沉着臉喝道:“你,你身爲殷家管家,爲,爲何下此毒手?何人指使?”
胡三臉上血淋淋的,有氣無力地說道:“老爺,都怪小人多灌了幾杯黃湯,見到白小姐在屋裡換衣服,一時亂了性,才……,可我沒有掐死她啊,我走的時候,她還在喘氣呢……啊~!”
胡三話沒說完,臉上又被殷德重重踢了一腳,長聲慘叫。
宋知縣生怕兇手被殷德打死了,趕緊勸住殷德,同時下令將胡三押回縣衙候審。
幾個捕快將胡三押走之後,宋知縣看了看癱在地上的那少婦:“你,你是何人?爲何與,與兇犯胡三在一起?”
那少婦臉色蒼白,翻身跪在地上:“回稟老爺:民婦謝氏,丈夫已經亡故多年,民婦一直守寡在家。這胡三是民婦的一個遠房親戚,他今天到我家裡來,說是來看望我,我……我可一點都不知道他殺人的事情啊!請大老爺作主!”說罷,帶着哭聲,嬌喘不已,連連磕頭。
宋知縣點點頭,手捻鬍鬚,眯着一雙小眼睛看這地上嬌生生的小女子:“既然你,你與這案子無關,本官也,也不來爲難你,你起來吧。”
謝寡婦大喜,連連叩頭稱謝。擡眼睛看了看宋知縣,見他正在眯着眼睛打量自己,心裡罵了一句老色鬼,臉上卻羞答答的,眼波流轉,向宋知縣飛了一個媚眼。
宋知縣大樂,但那麼多人在旁邊,自己女兒也在,可不好說些什麼,找機會再來找她,便咳嗽了一聲:“嗯~,回去吧!”轉身要走,忽聽一人叫道:“且慢!這女子不能放!”說話之人,正是楊秋池。
宋知縣哦了一聲:“請問楊忤作,這婦人爲何不能放呢?”
這件大案得以破獲,眼前這忤作學徒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如果不是他用小狗領路,如何能抓到元兇,所以,對這小忤作,宋知縣心裡那是十分感激的,言語之間也客氣了許多。
楊秋池走到宋知縣身邊,低低的聲音說道:“大人,胡三姦殺白小妹之後,立即逃到這謝寡婦家藏身,說明二人關係不同尋常,絕非遠房親戚這麼簡單,說不定另有隱情。就算是她不是同謀,恐怕也脫不了藏匿兇犯的嫌疑。”轉頭看了一眼謝寡婦,又續道:“小人剛纔看這謝寡婦說話之間,雖然外表顯得很害怕,可答話條理清楚,思路敏捷,不似一般村婦。最好帶回縣衙,細細審問。”
楊秋池一番話,說得宋知縣連連點頭,心想你這小忤作也算得上思路清晰,處事冷靜了,的確是個人才,得籠絡人心,好讓他貼心爲自己辦事。這人將來一定大有用處。
想到這裡,宋知縣讚許道:“很好!你說得很不錯!”轉身向身邊的跟班長隨說道:“打賞楊忤作白銀五兩!”那長隨走上前,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掂了掂,遞給楊秋池。
楊秋池趕緊恭身雙手接過,連聲稱謝。從懷裡摸出宋芸兒給的那個繡花錢袋,將銀子裝進去,收緊袋口。一瞟眼,看見宋芸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故意用手很曖mei地在錢袋上撫mo了一下,放進懷裡,又隔着衣服輕輕拍了拍。
宋芸兒收起笑容,白了楊秋池一眼,掉開頭去。
宋知縣看看地上的謝寡婦:“把她給我鎖上,也帶回衙門候審!”
衆捕快齊聲答應,一抖鐵鏈,嘩啦一聲,將謝寡婦鎖上了。
楊秋池看了看謝寡婦,只見她正惡狠狠盯着自己,一隻帶着鎖鏈的手卻下意識地緊緊捂着自己下體*,便有些奇怪:“喂!你尿急嗎?”
謝寡婦一愣,搖了搖頭。
楊秋池朝她兩tuǐ之間一指:“那你幹嘛捂着你那裡?”
謝寡婦臉一紅,放開了手,可眼睛還是下意識地不時看一眼自己下體。
這寡婦的*一定藏有某樣東西,而且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她在得知自己要被拘禁時,纔會緊張地下意識查看這藏着的東西,尋思着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