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說過要好好地幫助溫軟阮,謝瑾知就一定說到做到。
錢鐸是在湖邊找到的謝瑾知,他一個人喝了八瓶酒,他找到謝瑾知的時候人已經滿身酒氣了,但看上去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看到錢鐸走進,謝瑾知拿出還沒開的一瓶酒遞給他,“喝嗎?”
錢鐸只是搖了搖頭,謝瑾知收回酒,又仰頭喝了一瓶。錢鐸看着地上的酒瓶,坐到了他的身邊,河邊的椅子被風吹久了,沒有白日太陽炙烤過得熱度。
看着緩緩流動的河水和對岸的燈光,錢鐸看着他今夜這副模樣,有些無奈。
“又想起他了?”
錢鐸和謝瑾知算是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考學,最後,謝瑾知開始拍戲,他也跟着他。
能讓謝瑾知這樣萎靡的,除了那個人,也沒別人了。“謝瑾知,放下吧,所有人都告訴你,不是你的錯,只有你自己把自己圍起來,給自己建了一座圍城。”
“從此你看見體驗派的演員都這樣。那天你讓我看溫軟阮的戲,我知道你想我說什麼。”
謝瑾知那雙平日裡活靈活現的桃花眼此刻佈滿了懊悔,紅腫的眼眶,一看就哭了很久了。
他抱着酒瓶,垂着頭低語:“是我沒有早點發現的,我以爲,他可以自己出來。”
“謝瑾知,你不是神仙,你預料不到。”錢鐸不忍看着好友消沉,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強硬說。
他還是一個勁的說着是自己的錯。謝瑾知這個人,就算喝醉了也還是和清醒的樣子沒什麼區別。
錢鐸見謝瑾知醉了,看着滿地的酒瓶,嘆了口氣:“醉鬼,你亂扔垃圾了。”
之間剛纔還坐在椅子上的人蹭地一下站起,然後將地上歪七扭八放着的酒瓶一個一個抱在胸前,最後將瓶子放在垃圾桶裡,還剩一個放不下,他還乖乖的放在上面。
錢鐸簡直要被這人氣笑了,你說他喝完酒不耍酒瘋還能保持平時的那副禮貌,錢鐸簡直哭笑不得。
“行了,你回去睡覺了。”
然後謝瑾知又直直地自己走回家,身形一點也不晃,完全看不出是個醉鬼。
第二天劇組宣佈放假,原因是,導演頭疼。
李嬌嬌聽到謝瑾知頭疼,看了看走遠的李啓明,然後自己悄悄跑去謝瑾知的房間。
謝瑾知的房間在二樓,所有人回去都會經過二樓,黎依上樓的時候見李嬌嬌還坐在大堂不動還以爲她不知道今天放假,老遠就說:“李嬌嬌,今天放假,你不回去休息嗎?”
李嬌嬌似乎有些不自然,“沒事,我晚點回去,休息會,現在不想動。”
見李嬌嬌知道,黎依也沒說什麼,轉身就進了電梯。溫軟阮本來準備進電梯了,看着李嬌嬌那副做賊心虛地樣子,忽然想到什麼:“黎姐,我就先不上去了,想買點吃的。”
等電梯上去,溫軟阮轉身走出酒店,然後躲進了轉角的地方,這裡有面鏡面牆,可以反射看到大堂。
之間李嬌嬌看見人走了之後再確認一下自己也沒回去,就鬼鬼祟祟地站起來。
溫軟阮悄悄地跟上去,看到電梯上面顯示樓層是2。她忽然想起,謝瑾知好像就住在二樓,看樣子,她這是……
李嬌嬌這種蠢行爲讓溫軟阮覺得好笑,這還是正常人嗎?第一次見導演被“潛規則”的,溫軟阮也算大開眼界了。
只是她可不能看着謝瑾知這個清清白白的男人被“玷污”,然後順手給謝瑾知點了個外賣。
外賣的店子就在酒店旁邊,老闆接單之後很快就上去了。
沒多久,溫軟阮算好時間,見外賣員下來了,然後進了電梯,再按了個二樓,電梯停在二樓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嬌嬌跑過來。
正面相對,溫軟阮挑眉看着李嬌嬌,“喲,這是來二樓準備看哪位情郎呢?”
李嬌嬌被嗆,面子上掛不住,然後假裝鎮定地回懟:“我看誰你不知道?茶裡茶氣給誰看?”
大約是第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後面的話也就更好說了,李嬌嬌恨不得將剛纔在謝瑾知那裡受到的委屈全部撒到溫軟阮身上。
隨即更加惡毒地說:“我看你,也就是爬牀都沒人要的樣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看李嬌嬌氣急敗壞地樣子,溫軟阮忽然想起現實世界裡那些因爲嫉妒自己而處處針對自己的人。
“嗯,我不爬牀,自然沒人要,你呢?爬了有人要嗎?”溫軟阮嘴角上揚,笑得欠揍。
李嬌嬌恨不得撕了溫軟阮這張嘴,揚起手就準備推她。
溫軟阮像是看到誰了,在李嬌嬌的手快碰到自己的時候,順勢一倒,然後“啊”了一聲,後面就有個人跑過來。
“李嬌嬌!”謝瑾知生氣從來都不大聲吼,也不會對女孩子生氣,可是今天李嬌嬌先是未經允許到自己房間動手動腳,又被自己撞見打人。
他壓住內心的怒氣,將溫軟阮扶起:“你沒事吧?怎麼回事?”
“我的腳扭了。”溫軟阮帶着哭腔說,剛纔裝摔沒裝好,真給自己整腳崴了,疼得溫軟阮直冒眼淚。
謝瑾知一下子就急了,然後斥責李嬌嬌:“我說過我不喜歡你,要不是看在李叔的面子上,我不會和你說一句話,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沒素質。李嬌嬌,你自己去和李叔解釋。”
說完就抱起溫軟阮往房間走去,謝瑾知看着溫軟阮疼得眼淚泛着淚光,紅紅的眼尾讓謝瑾知有些無奈。
溫軟阮鑽進謝瑾知,在他肩膀上衝還站在電梯門口的李嬌嬌挑釁。
女孩忽然抱着自己,謝瑾知有一瞬間的僵硬,他第一次和人這樣近距離接觸。
“你說你,怎麼這麼走運,剛好撞到她在我這裡吃癟。”謝瑾知低沉的聲音從溫軟阮頭頂上方傳來。
“我就是晚點上來,誰知道她……”溫軟阮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謝瑾知耳邊迴盪。
“哎,你也是倒黴。”謝瑾知把她放在自己牀上,囑咐她別亂動,然後就去拿藥去了。
溫軟阮坐在牀上打量着,和她的總統套房不一樣,這裡陳設很簡單,一張牀,電視,陽臺。
“把腳給我。”謝瑾知拿着藥蹲在溫軟阮跟前。
溫軟阮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謝瑾知。
看着溫軟阮這幅模樣,謝瑾知又想起了家裡的那隻矮腳曼基康,一下子沒憋住笑。
“你笑什麼?”溫軟阮感覺自己受到了嘲笑,生氣地板着臉,只是說出的話忍不住帶着尾音,莫名有種撒嬌的意味,少了震懾力。
謝瑾知忍住,像這位大小姐道歉:“我沒有笑你,只是想到了我家的矮腳曼基康。大小姐,你先把腳給我,你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