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大家都不是特別熟悉,所以溫軟阮只好和朱蘊靈兩人擔起活躍氣氛的責任,關照了每個人之後溫軟阮又怕晚了沒時間休息特地加了錢要求先做這桌。
因爲家裡人也對溫軟阮不放心,所以溫知行的電話也是打得勤,這下才不過十幾分鍾就已經來了兩通電話,溫軟阮都是掛斷然後微信說一聲沒時間回,晚點。
謝瑾知坐的離溫軟阮有些近,雖然不是本意要看溫軟阮的手機鎖屏,但是卻也不經意間看到了她將宇文淵的服裝設置成了壁紙。
一時間他又蹙着眉想了想,難道溫軟阮喜歡宋頌?不對啊,那她…難道是隻喜歡這個角色?
爲了不讓自己多想然後走彎路,最後謝瑾知還是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嘴,“你一般設置的手機屏保有什麼原因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溫軟阮,而溫軟阮正愁怎麼繼續活躍氣氛謝瑾知就開始說話了。她笑眯眯地靠在椅背上,雖然有些懶散,但骨子裡的禮儀還是沒有丟掉,就算放鬆坐着也是一股青松氣。
“我現在的屏保是宇文淵,主要是那個服裝好看!”她倒是沒什麼城府,就直直的說出了謝瑾知拐彎抹角想要的答案,這下倒是讓謝瑾知有些吃驚。
但面上也是不顯山露水,謝瑾知伸出左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有些淡淡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換的頻繁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也讓原本有些想和溫軟阮聊天的龍程有幾分難等,他就坐在謝瑾知左手邊,眼下也迫不可待隔着謝瑾知就想聊天。
奈何謝瑾知這人原則性極強,雖然不介意龍程失禮的行爲,但他依舊直直地望着他,眼神裡都是不贊同,最後龍程哂笑了一下,“那個,繼續繼續!”
等謝瑾知那抹震懾力十足的眼神挪開之後龍程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剛纔謝瑾知的眼神雖然看上去很儒雅,但他總覺得自己讀出了殺氣。
但是據他所知,謝瑾知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才華的學生,稍微受老師器重了一點,這看着爲什麼就這麼有種西歐古老家族的壓迫感。
搓了搓手臂,龍程決定暫時不想這些,他匆忙中拿起一雙筷子,因爲說了提速所以他們的菜上的很快,龍程夾了一個菜正準備網嘴裡送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正在被凌遲。
挪了挪身子,他湊着謝瑾知過去,然後將頭往右轉,古麗茲正怒目圓瞪。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龍程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筷子,一下子將菜夾到古麗茲的碗裡,隨後又賠笑到:“那個……不是故意的……還沒吃,還沒吃!”
等筷子回到原位,古麗茲纔將她那殺人的眼神收了起來,隨後才抽了一張紙將筷子擦了擦,斜睨了龍程一眼之後淡淡的說:“下次別眼睛不看事。”
話說得冷,龍程也自知理虧,見到古麗茲擦筷子的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事情去了剛纔,不是故意的。”
這話把古麗茲逗笑,“你要是故意的,那你在臨影也會火。”
說的這番話也讓龍程有些摸不着頭腦,他看了看然後想了一下:“爲什麼?”
“爲什麼?我去表白牆舉報,你是渣男,你自己覺得呢?”古麗茲拿起筷子,側着臉笑眯眯地看着龍程。
古麗茲笑起來的時候眼尾喜歡上挑,以至於龍程看到她笑也總覺得瘮得慌。
“我得慶幸…”這話說得好笑,但是確實是龍程不想要出的惡名,雖然知道在開玩笑,但想到一旦發生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沒多久龍程又不安分的想起事情,然後這下算是拿對了自己的筷子,仔細看了一眼之後纔開口:“我有個問題,你是唯一一位少數民族新生,爲什麼,普通話這麼標準?”
實在是因爲就算是前幾屆也或多或少有幾位少數民族的,但是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有一點口音。
這話問得古麗茲有些好笑,她不由得放下手裡的筷子然後看着龍程,有些無語。
“大哥,我在內陸接受了學習,我雖然是少數民族的,但我接受的教育沒有那麼落後。但是我還想說一點,不要嘲笑有口音的朋友!”古麗茲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的很嚴肅。
雖然她自己家庭不算差,甚至可以說好,也一直接受的是外面比較好的教育,但她的童年也是在自己家鄉上的學,一開始來到教育資源好的地方,還一直被嘲笑口音。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算了,他們還小不懂事。只是她自己知道,她很在意,她也知道,這不是什麼不懂,其實他們什麼都懂,也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更知道怎麼做傷人最深。
一個小孩,要是失去了家庭,他們也會嘲弄一番。古麗茲的情緒拉回過去就會有點難受,她將眼底的酸澀嚥了下去,隨後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來嘲弄一番溫軟阮。
大約是具備了作爲一個導演的本能,龍程察覺到了古麗茲情緒的低落,只一會,他給古麗茲倒了杯飲料,帶着果粒的飲料隨着杯壁緩緩下流。
古麗茲失神地盯着上下晃動的酒杯看了一會,隨後也默默地端起杯子:“謝了!”
其實不過短短兩個字,但至少是古麗茲今日給龍程最好的顏色了。倒是突然有些緩和的語氣,他似乎還有些彆扭。
知道龍程在安慰自己,古麗茲一口冰涼的飲料下肚,順着下去將冰涼帶入體內,她長舒一口氣,然後鬆散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聊天或者吃飯,這時候古麗茲忍不住轉頭看了一下龍程。他正在給人倒飲料,她看了看自己杯子裡不一樣的顏色,眼睛裡露出幾分好笑。
她忽然覺得,考上臨影真的很不錯,她不是一個喜歡對外訴苦的人,下時候學射擊其實也不過是逼着學,要說喜歡,確實,但是一旦熱愛夾雜了各種瑣碎,還很好堅持下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白瑩的指尖抵在杯子底部緩緩摩挲,她撐着臉默默地看着龍程,口袋裡還有早上的藥,雖然,不過是她要來的罷了。
想起藥的事情,古麗茲又猛地看了一下溫軟阮,也知道這裡的人都不算八卦,她纔開口問了一句:“溫軟阮,你肩膀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