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皓沒騙林楠，他真的提前進組了。
媒體都報道了出來。
“寧皓導演的新片《無人區》，正式進駐敦煌戈壁區。”
“《無人區》將是國內首部，大西北公路片電影。”
“寧導以工作爲重，其子尚未滿月……”
……
林楠看着網上的新聞，一臉鄙夷。
“嘖嘖嘖，這就事業爲重了？明明是提前跑路躲出去了，呵呵……”
此時，劉藝菲正在問劉曉麗問題。
“媽媽，爲什麼艾那姐的脾氣會時好時壞，還很暴躁呢？
我聽林楠說，寧導都躲到劇組去了。”
只見劉曉麗陰着張臉，看着女兒滿臉疑惑的樣子，片刻後，嘆了口氣。
她把親閨女拉到跟前，小聲說起了悄悄話。
不一會兒，就見劉藝菲臉上佈滿紅霞，時不時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
之前說大話，要堪比甚至超越《火星救援》的《機器俠》殺青了。
連上映時間都定好了，就在8月份。
公佈這消息的時候，又拉扯了一下《火星救援》。
大量記者跑到林楠影業來採訪，這就很不合理。
林楠能說什麼？他讓嶽軍去應付。
“我不評論別人的電影，我只說林導的《火星救援》。
這部電影從立項開拍，到做特效，再到上映，中間花了27個月左右。
光特效就砸了兩個多億，你們可以自己對比……”
嶽軍的話，每一個字都是在說《火星救援》。
可在廣大網友眼裡，每一個字都是在嘲諷《機器俠》。
“就別去碰瓷了，那點錢那點時間，偏要裝作是硬核科幻大片……”
“剛殺青就敢定檔，可想而知裡面有多少‘科幻’！”
“也許是‘大話機器俠’呢？”
網上怎麼討論，林楠沒管。
湯姆發來郵件，那21個人已經安排好了。
按照林楠的要求，會提高培訓效率。
郵件裡還附着幾張照片，是湯姆和凱特·溫斯萊特在酒會上的合影。
林楠想起來了，這位前幾天剛剛憑藉《朗讀者》，拿到了奧斯卡影后，這應該是慶功酒會。
“笑得這麼猥瑣，估計平時夢裡沒少見。”
“可憐的萊昂納多……”
林楠一邊吐槽着，一邊回覆郵件。
溫子仁這次拍的《忌日快樂2》有點精雕細琢了，也是前兩天才剛殺青。
後期剪輯正在水晶影業做，計劃6月1號上映。
這部電影到時候的盈利分成，林楠依舊準備用於購買設備。
把所有該叮囑的都寫進了郵件後，他突然想起《狩獵》的事情。
得給馬特·達蒙說一聲威尼斯的事情。
幾分鐘後，林楠發了第二封郵件出去。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馬特這傢伙十分鐘內就把電話打來了。
“我艹，那邊應該是晚上吧？”林楠驚呼道。
剛接通電話，就聽到那邊馬特·達蒙激動的聲音。
“林，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會去威尼斯？天吶，你可別騙我。”
“我爲什麼要騙伱呢？前段時間我已經答應了李鞍導演，去參加威尼斯電影節。”
“你說的是《斷壁山》的Ang Lee？”
“對，他是今年威尼斯電影節的主席。”
“哦，上帝。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的消息，我缺一個影帝……”
馬特·達蒙這話說的就很不要臉，哪個演員不缺呢？
“萊昂那傢伙，以前可經常向我炫耀他的銀熊獎盃。
希望這次，我也能拿到威尼斯的最佳男演員沃爾皮獎盃……”
還沒等林楠說下一句，那邊就急不可耐地要掛電話。
“林，謝謝你的消息，我要去跟萊昂那個混蛋說說這事兒……”
林楠覺得挺好笑的，這倆人有點相愛相殺了。
敲門聲響起，嶽軍帶着喜悅的神色。
“怎麼了，你看上去好像有什麼喜事兒？”
“是喜事兒，蔣樰柔想見您。”
“你說什麼？”林楠確認地問道。
“我說周易的蔣樰柔想見您，這是好事兒吧？哈哈。”
林楠確定自己沒聽錯，這的確是好事。
“時間、地點？”
“地點我們定，她想盡快。”
嶽軍這話，就讓林楠有些疑惑了，這麼急？
“出什麼事情了？按理說她那種女強人，不會這樣的。”
“她們公司每況愈下，很早的時候就出現了財務危機。
前年那兩部電視劇虧了後，投資人直接翻臉，所以這麼久都沒新作品。”
林楠點點頭，周易的古裝是特色，好久沒涉足現代劇，前年心血來潮拍了兩部，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所以血虧。
由於特殊的製片模式，周易抵禦風險的能力比其他公司弱的多。
尤其是影視行業高速發展的這幾年，稍有不慎，就會被市場拋棄。
“讓她到公司來吧，我等着。”林楠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通知。”
中午劉藝菲打電話過來，說舒倡到了，讓他回來吃飯，林楠都拒絕了。
只希望下午，能談個好結果。
不知道是嶽軍通知的快，還是蔣樰柔確實很急。
兩點的時候，她就到了林楠影業。
看着眼前12層的辦公大樓，蔣樰柔有點恍惚。
想想周易這麼多年下來，到頭來卻是現在這個局面。
依稀記得，第一次和林楠見面的時候，那還是《時空遊輪》的慶功宴上。
那會兒，林楠剛剛成爲兩億票房俱樂部導演，又那麼年輕，用風頭無二形容，正合適。
對於慶功宴上，林楠那句：“哪天需要投資了，蔣總可以聯繫我”，她本來一直都沒放心上，如今還真應驗了。
“呵呵，造化無常啊……”
說着話，蔣樰柔進了大樓。
“你好，我預約了嶽軍總監，我是蔣樰柔。”
——
林楠的辦公室裡。
一男一女對坐着。
按理說蔣樰柔算前輩，但現實不是這麼論的。
“蔣總可真是大手筆，一年開三部古裝劇，這是要背水一戰了？”
“林導說的是。”
蔣樰柔是個明白人，嶽軍這兩年一直和她有聯繫，打的什麼主意，她懂。
但如今幾乎沒人願意投資周易了，電視臺的開價也很低，她能想到的就只有林楠影視。
所有資金都被投進了三部古裝劇，一旦暴雷，周易就徹底沒了。
在林楠眼裡，周易的現狀，就是蔣樰柔她們故步自封導致的。
電視臺買劇，看的是演員名氣、製作班底，而周易在這方面恰好是弱點。
故事再好，第一步邁不出去，就幾乎等於白忙活了。
即使時間證明你的劇好，但公司活不到那個時候，有什麼用呢？
“蔣總有沒有想過賣掉公司呢？”林楠語出驚人道。
“什麼！”
果然，就見蔣樰柔瞪大着雙眼站了起來。
“我不會賣公司的，那些員工都是近十年的老人……”
“那就一起唄。”林楠笑呵呵地說道，伸出手請蔣樰柔坐。
既然能來，林楠不相信她沒考慮到這種情況。
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心裡還抱着一絲僥倖和幻想。
蔣樰柔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周易的幕後團隊很不錯，一直拍電視劇不覺的可惜麼？有沒有想過拍電影呢？”
林楠的話迴盪在蔣樰柔耳邊。
拍電影？她肯定想過，她非常喜歡武俠電影。
但周易從來沒有那個組局的能力，沒有投資方給她們機會。
“林導，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談這個……”
“找退路？或者說拉投資？
可週易不是還有最後這一次、背水一戰的機會麼？”林楠笑了笑。
蔣樰柔到這會兒，已經徹底明白林楠的態度了。
他不可能投資，從一開始打的主意就不是……
蔣樰柔站起身來。
“林導，如果這次周易輸了，我會來和您接着聊今天的話題。
只希望到時候，我還能進的來這棟大樓。”
林楠心領神會，不愧是入行這麼多年的女強人，心氣兒還是挺足的。
“當然，隨時歡迎。”
蔣樰柔離開後，嶽軍進來了。
“她沒鬆口？”
林楠搖搖頭，又不是路邊攤。
“林導，她們那三部劇？”
“往前放幾年，也許還行，這兩年不流行了。電視臺不會給價的。”
林楠有句話沒說，要是往後放十年，也可以。
嶽軍皺了皺眉，“那接下來，我還要不要保持聯繫呢?”
“就當今天她沒來過，之前怎樣後面還怎樣。年底就能出結果。”
“我明白了。”
——
雖然事情沒談成，但雙方也表明了態度，只等結果了。
回到別墅，就看見劉藝菲和舒倡兩個美女，正在快樂地鏟屎。
這畫風，別提多突兀了。
“呀呀呀，林楠回來了，茜茜，快喊他幫忙。”
舒倡一擡頭，看到了遠遠走來的林楠。
“你現在又開始直呼我的名字了。”
林楠走到劉藝菲身邊，接過她手裡的工具，看着舒倡說道。
“我好不容易有空，過來一趟，想和你們吃頓飯，你也沒來呀。
茜茜證明，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呢。”
“什麼禮物？在哪兒？”
“吃的，已經進肚子了。”
劉藝菲笑着說道，又看了眼林楠。
“你說的生意，談成了？”
“說成了也沒成，說失敗也不算失敗。具體結果，得等到年底去了。”
林楠回答道。
兩個女孩兒聽得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