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寫完借條,整齊的疊好,我一隻手開着車,目視前方說了一句:“把我兜裡電話掏出來,”
“哦”小馬哥答應了一聲,將手裡的借條和紙筆,放到車用香水旁邊,伸手從我褲兜裡掏出電話。
“電話本里,有個叫迪迪的電話,你幫我撥過去”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小馬哥點了點頭,撥通了號碼,衝我遞着手機說道:“給你,”
“會來點事兒不我他媽用嘴叼上啊,”
“哦,忘了,你手瘸了這一茬了,”
“操”我煩躁的罵了一句,小馬哥臉上表情,輕鬆了一點,將電話放在我的耳邊,過了能有三四秒,電話裡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問道:“幹嘛,”
“你幹啥呢。”我笑呵呵的問了一句。
“弟兒啊,你閒着了是不是,姐兒,明兒飛廣州鞋廠參加訂貨會你能換個人攪合麼。”柳迪衝着電話,迷迷糊糊的說道。
“你睡覺呢,是不”
“你有話沒話啊”
“和誰啊”
“和你爸爸,腦袋有病。”柳迪打了個哈欠,罵了一句就要掛斷電話。
“呵呵,不鬧了,我去趟倉庫,你用給保安打個電話不。”我這人有點變態,經常大半夜打電話攪合別人,秉承着,我失眠,你也別睡好的思想,每次都有不少的收穫
“保安辭啦。”柳迪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小手撓了撓亂糟糟的秀髮,看了一眼鬧鐘,暴怒的罵道:“你特麼是不是瘋了,雞都快打鳴兒了,你跑去倉庫幹啥,”
“保安辭了爲啥啊。”我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哪那麼多爲什麼,快過年了,姐兒,沒錢開工資,就辭了唄,你到哪兒了。”柳迪岔開話題,打了個哈欠,從暖和的被窩爬出來,冷的穿着棉絨拖鞋,在原地蹦躂了兩下,抱着雪白的肩膀,一溜煙跑進浴室,打開了浴霸,擰開了水龍頭,小腦袋夾着電話,搓着小手問了一句。
我聽到柳迪的話,明白過來柳迪爲啥辭退了保安,心裡一顫,說不出啥滋味
“你死了說話啊,你到哪兒了,”
“快到了”我沉默了半天,說了一句。
“在門口等着吧”柳迪說完掛斷了電話,脫掉睡袍,簡單衝了一下熱水澡,挺不情願的擦了擦,換上了衣服。
“吱嘎,”
我將車開進倉庫停車場,停了下來,開着火,抽着煙,靜靜的等待着。
過了能有不到半個小時,柳迪開着rrv4,行駛到了停車場,停在了我車的對面,隨後柳迪梳着頭髮,穿着純白色的貂皮,下身穿着緊身牛仔褲,蹬着一雙面包鞋,衝我擺了擺小手。
“下車。”我拔下車鑰匙,衝着小馬哥和光子說了一句,咣噹一聲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去,你穿的敢不敢再暴發戶一點。”我眨巴着眼睛,賤了吧唧的問道。
“噹噹,”
柳迪瞪着好奇的大眼睛,伸出小手,在我胳膊上的石膏上面,敲了兩下,笑着問道:“飛哥,這是換了個麒麟臂,”
“我願意”我翻了翻白眼,說了一句。
“嫂子好,”
“嫂子,”
光子和小馬哥,快速走了過來,賤了吧唧的衝着柳迪打了個招呼。
“呃小鬼,別套近乎,什麼和什麼啊,就嫂子”柳迪愣了一下,扭過頭,俏臉一紅,有點不會了。
“拍馬屁,看着點臉色, 弄不好挨削”我笑呵呵的蹬了小馬哥一腳,伸手從柳迪小手裡搶過鑰匙,趴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去車裡等我,一會我需要跟你談話,”
“滾一邊去”柳迪伸出小手,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扭頭上了我的車。
“傻笑個jb ,走吧”我拍了一下光子的腦袋,奔着停車場的安全通道走去。
我們刷了一下門卡,進了倉庫區,在走廊裡拐了幾個彎,來到柳迪公司倉庫的區域,這個區域的鐵門鎖着,我用鑰匙打開門,帶着光子和小馬哥,走到裡面。
快過年了,五六個倉庫間,卻空空如也,我愣了一下,知道應該是柳迪,把貨提走,放到別的地方了,這裡只安排了天養,自己一個人在這住。
走到最裡面,帶有防盜門的值班室,我敲了敲門,過了大概三秒,辦公室裡面的燈,突然關了。
“天養,是我”我退後一步,真怕一把斧子,幹出來,所以快速喊了一句。
“飛哥,”
“嗯,開門”我再次說了一句。
“咣噹”房門被拽開,天養探着腦袋出來,蒼白的臉,看見我頓時泛起一絲笑意。
“天養。”小馬哥激動的喊了一嗓子。
“你咋來了”天養一扭頭,看見小馬哥,眼神頓時有點泛紅。
“我我”小馬哥目光閃爍的看着天養,接不上話。
“我他媽打死你。”天養愣了不到三秒,一拳衝着小馬哥打了過去,小馬哥沒躲,被天養一拳砸在臉上,嘩嘩鼻子流出了鮮血。
“蓬”我一把攥住天養的胳膊,皺着眉頭說道:“差不多行了,讓他倆進去,我跟你說兩句話,”
“你。”天養手指哆嗦着指着小馬哥,紅着眼睛,支吾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進去”我衝着光子和捂着鼻子的小馬哥,說了一句,小馬哥低着頭,推開門拽着光子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天養站在門口,看着我半天,靠在牆上說了一句:“添麻煩了,飛哥,”
“別jb扯這個用不着的了”我擺了擺手,打量着他,說了一句。
“哥,峰哥”
“案子定性了,不是最壞的結果”我沉默好久,低頭看着鞋面,晃悠着說了一句。
“無期,還是死緩。”天養咬着牙,靠着牆壁,緩緩蹲在地上,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長長嘆了口氣,說了一句。
我說完,空曠的走廊裡,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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