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奶奶過獎了,罄兒不過是說說心裡話。”
桑樂苒笑着道,也拿起了筷子,然後將那肉放進了嘴裡。她不知道這一放是會怎麼樣,但是怎麼也不會料到竟然這麼膽子這麼大,給太后的膳食裡下毒。
吃下去香是香,但是卻夾着一些不太一樣的味道,最後瀰漫在嘴裡的是苦澀,這樣的味道還是御膳?
讓她驚訝,不過也是片刻的驚訝。
可是心底驚訝不過幾秒鐘,下一刻她就感覺肚子一陣陣的疼了起來,一陣一陣的,有些不太好的感覺從心底浮現起來,她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和某些電視片段有些相似。
太后那夾着的才還未放入口中,笑着看着桌前的女孩將食物放進嘴裡了,才滿意的笑笑。這笑容還未來得及反應卻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皇……奶奶……罄兒……不舒服……”
肚子絞痛得厲害,有些皺眉的安慰着自己是不是昨夜受涼了,可是那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很快就讓她坐不住了,只覺得腦門子一陣陣的冷汗開始往外飆,心裡不由得哀怨,自己這是得罪誰了,好痛,而一陣陣的腥甜氣息不斷的往喉間涌上來。
看着太后先前還笑着的,看到自己的樣子瞬間的變色了。
“闌姝,快去請太醫,還有將今日做膳食的人過來,接手過膳食碗筷的人,通通給哀家找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人如此的膽大,居然敢下毒。”
太后嚴肅的聲音迅速的反應着,迅速的發話。
“是,奴婢這就去。”
闌姝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躺在了地上的人快速的消失。
一旁站着的香蘭則立馬到了女子的身旁扶住了那倒下去的身體。
“太后,這毒只怕不輕。”香蘭皺眉的看着那不到半刻就已經黑了顏色的嘴脣,面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太后看着這情況似乎不太對:“香蘭,扶太子妃去躺着,還有快去催催,趕緊找御醫來。”
香蘭領命,吩咐站在一旁的丫頭幫襯着將人扶着躺在了軟榻上。
桑樂苒只覺得手足虛軟,分不出半分力氣來,這毒藥倒是十分的見效啊,不過這下毒的人會是什麼人,明顯的不是害自己,那就是害太后了。 wωw¤тTk Λn¤¢ ○
不過,這讓自己倒是有些覺得佩服了,這毒嚇得也太妙了,剛起筷就讓自己中招了。而能夠在這個大內宮廷下毒於無形的真是不多見啊。
而這個身爲太子妃的身份一旦中毒,只怕謠言就要四起了。
看着太后緊皺眉頭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桑樂苒勉強的擠出個笑:“皇奶奶,不要太擔心,一會兒御醫就來了,罄兒必定不會有事的。”
一句話說出來倒是完整得很,只是要忽略那微弱的氣息還有帶着顫音的聲音。
什麼叫生不如死,這會兒倒是體會到了。冷汗一層層的往外冒。
“你這傻孩子,你這是在替哀家受罪啊,今日若不是那一筷子放進了你的碗裡,只怕吃下去的必然是哀家,也不知是何人膽大至此,竟然趕在哀家的膳食中下毒。”太后說到此,滿臉如冰霜,眼中銳利得像把刀。
桑樂苒還想回話,只是這會兒已經痛得她呼吸都覺得困難,眼睛的視線也越發的模糊了。心底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代人受過,心想着這毒藥八成是太后的死對頭做的,莫非是皇后?
管他的,反正今日倒黴的是自己。
最後疼得真是連眼睛都沒有辦法聚焦了,眼淚是嘩嘩嘩的往外冒。
“太后,文太醫來了。”
“快,快過來看看太子妃。”
太后着急的喚道。
太醫是一名混跡宮中幾十年的人,一看那牀上躺着的人的面色不由得面色大變,心底發涼。
“太后,臣這就給太子妃把脈。”
太后點頭退到了一邊。
那白鬍子老太醫把脈的時間比往常要長上許多,那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太后,這毒藥老臣無能爲力。這毒來得極快,只怕拖不過三個時辰。”
“文太醫。連你也瞧不出?那這……”
太后看着那躺在牀上已經緊閉着眼的人,眉頭也皺緊了。
“脈象急驟細弱,彷彿隨時會消失一般,脣色深紫,臣行醫多年也不曾見過此毒。”
“蘇雲,你立馬着人去通知太子殿下,將剛纔發生之事一一告知,看太子府上可有人懂得解此毒?”
太后立馬下令,心中對皇后的猜測倒是有十分,這毒除掉自己是好事,若是除掉對她無用的太子妃自然也是大有裨益之事。
璽兒府中現在的女子她的人掌握着璽兒府邸,日後必定也是不會有人能夠替代,這一局倒是下得極好。
桑樂苒早已經昏迷不醒,萬幸的是這次昏迷居然又見到了桑梓罄,不過已經不是原先的模樣,看起來明快許多,身上穿着一襲米色的碎花連衣裙,長髮披肩,扎着兩根辮子,倒是顯得嬌俏可愛。相同的是,身邊依舊跟着那陶姓男子。
她還未出聲,就聽到那男子出聲了。
“你還真是多磨多難。”
聲音帶着幾許鄙夷,似乎在指責桑樂苒混日子混得太差。
桑樂苒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你來。”
“陶哥哥,你別這樣說桑姐姐,再說桑姐姐又不會有事,只是暫時沉睡而已。”
桑梓罄幫襯着說,語氣裡沒有責備,反而多了繼續撒嬌的意味。
看着眼前的人恩恩愛愛,打情罵俏,桑樂苒的心底是有火的。
“你們怎麼又出現在我夢裡。”
“怎麼,羨慕?”
姓陶的再一次挑釁。
羨慕,神經病。鬼才羨慕。
“陶哥哥……”
桑梓罄扁扁嘴不滿的喊了一聲。
那姓陶的不出聲了。
“桑姐姐,我們只是想見見你,罄兒知道,桑姐姐這是在代替罄兒受着這些,心裡過意不去。”
桑梓罄皺着眉頭,一臉的自責。
桑樂苒聽着這個話倒是什麼氣也沒有了,好歹這也算是一場奇特之旅。
“算了拉,我不計較了,不過爲何你們又出現了呢?”
她還以爲就只能夠見那一次呢。
“每當桑姐姐又生命之危時陶哥哥都有辦法讓我們進入你的夢裡,所以……”
“那毒藥真這麼厲害?”
桑樂苒不由得自言自語的感嘆。
“你還真是不惜命,你現在可是危在旦夕,在這樣下去非死不可。”
姓陶的好心的道。
“重點呢?重點莫非你們出現是在這個時候來給我解悶的?”
桑樂苒笑着道。
桑梓罄不由得驚訝,有些呆呆的看着這個有些無憂的女子。原本的擔心倒是少了許多,難怪當初孃親說她比能夠好好的,這話也是沒錯的。
“桑姐姐,這是孃親離開人世時交給我的,說是在姐姐危難之時可以用到。”
桑梓罄從脖子上解下了一根項鍊,上面吊着一塊懷錶懷錶一樣的墜子,看起來比懷錶倒是小很多號,外表看起來也平凡無奇。但是在桑梓罄的轉動下,那外面的一層像盒子一樣打開了,裡面鑲着五彩鑽的項鍊。
“哇,這個看起來挺值錢的啊……”
桑樂苒眼睛亮閃閃的看着那手中的東西。
“庸俗。”
鄙夷的語氣再次冷場。
“關你屁事。”
“陶哥哥,桑姐姐……”
桑梓罄有些微微的無奈的喊着兩人,爲何這兩人就不能夠好好的相處呢。
“桑姐姐,這項鍊不只是好看,還能夠解奇毒,只要帶上這個姐姐自會無事。”
“哇,這麼神奇,真要給我嗎?”桑樂苒看着桑梓罄的手,並沒有直接接過,而是認真的看着桑梓罄,雖然換了身體跟她有關係,可若是她們不管自己,自己照樣得自己走下去。
“你就收下好了,我們能夠幫的就幫,那個世界可不比現代,隨時你都可能會沒命。”
難得的那姓陶的沒有再出言譏諷。
“其實這樣死了也沒什麼不好,乾乾淨淨的去做下一世的人。”
桑樂苒認真的道,這紛紛擾擾實在是不適合她這樣的懶人掙扎。
桑梓罄和陶譯言有些驚詫的看着這個人。桑梓罄甚至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桑姐姐,你……”
聲音有些顫抖,並未想過要害人,自己也幸福了,可是現在聽到這女子的話,彷彿是自己生生的奪了人家的幸福。
“你身爲現代人還真是丟人,這麼快就屈服了嗎?枉我還帶着罄兒來幫你。”
陶譯言原本是感激能夠讓這般可愛的女子到了自己的身邊,加上罄兒一再的懇求,卻沒有想到這女子居然開始自我放棄了。
看着兩個臉色突變的人,又聽了姓陶的話,桑樂苒頓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兩個還真是容易上當受騙啊,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就信了。”
到最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然後直接的奪過了那鏈子:“安啦,我這樣的人隨遇而安,必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屈服死在這樣的地方,放心啊。不過暫時還不是醒來的時候,不過這東西有沒有辦法暫時抑制住它發揮效用嗎?”
“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可以用這個。”陶譯言遞出了一個精緻的小木盒,一打開,裡面散發出一股冷氣。
“罄兒,這個不是你娘留下的,是你這位陶哥哥的吧?”
打量着兩人,笑着問。
“知道了還問。”
陶譯言沒有好氣的道。
“哎,問問也不成嘛。謝謝你們,也謝謝你罄兒。”
桑樂苒真誠的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