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天宇青逸在使臣別館等待着消息,已經和桑梓皇帝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在他們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小婉和雲諾兩人已經出發去接桑梓磬了,想到那個女子不久就會出現在面前,天宇青逸心底是高興的,想到那個女子好好的沒事,他的心便安了下來。只是在六日之後卻收到了天宇鳳的飛鴿傳書,讓他儘快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趕回景溪,因爲現在父皇中毒,六弟已經準備有動作了。
想到景溪的情況,天宇青逸也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趕回去才行,除了六弟還有太子,他又怎麼會忘記,只是這邊的事情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夠結束。
皺眉的看着那傳來的信息,心底多了一份焦躁,這邊若是他走了,那那女子來了不會應付不過來嗎?至少得等到見面的那一日才行,否則他也無法安心的。
“咚咚。”
“何事?”
天宇青逸皺眉的看向門口。
門口的夏言恭敬的垂了頭,聲音低低的道:“桑梓國長公主桑彩萱來見王爺,說和王爺有要事相商。”
聞言天宇青逸驚訝的看着門口的女子,這人不是他身邊的人,而是桑梓磬身邊的曉月當初擔心自己會有什麼事,留下來照顧自己的安全的。
“她來做什麼?你可知道?”
桑彩萱最終嫁給了三哥,現在應該在景溪纔對,爲何會出現在桑梓的?她想要做什麼?
“我也不清楚,我們一直都擔心的是小姐會不會出什麼事,但是依照這位長公主以前的作爲,對小姐並不好,這一次來,只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夏言緩緩地說出自己的觀感,對於那位長公主自然沒有多少好感,只是可惜現在就她一個人在這裡照看,若是黃葉兒或是曉月在這裡就好了。定然會知道那位一臉高傲的長公主想要做什麼。
天宇青逸也知道,那位長公主不會懷着什麼好意來的,當初她嫁去景溪,那名頭也是將桑梓磬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否決了,甚至不承認她的身份的存在。莫非,她爲的是這個事情?
想到此,脣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自己雖然沒有五弟那麼強橫,但是卻也不是軟柿子,她這一來是打算拿什麼來說事?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
說着站起身,便往前廳會客的地方而去。
夏言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老實的跟在天宇青逸的身後,在她看來這位景溪的四皇子看起來實在沒有多少威脅,十分文弱,像極了那些書生,原本還是有些看不起他的,不過,後來看到他和桑梓的老皇帝談條件的狠樣時便知道這個人絕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應付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前廳,桑梓的長公主桑彩萱正坐在上首的位置優雅的喝着茶水,那樣子看起來倒是像來隨意玩耍的。
“三嫂,好久不見,不知道爲何獨自出現在這別館中?”
絲毫沒有要留餘地的,天宇青逸的話直指中心。
脣邊帶着儒雅的笑容,話語聽起來也十分的溫和,只是站在一旁的夏言差點拍起手來,這簡直就是傳聞中的殺人於無形啊。
按理說,這長公主現在的身份首先是景溪的兒媳,其次纔是桑梓的公主。
桑彩萱端着茶杯的手不由得僵了一下,片刻之後便恢復,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四弟,這是什麼話,我是因爲聽說了四弟在找我的十三妹才趕回來的,畢竟當初聽信讒言的是我們,纔會讓中間產生了那麼多的誤會。”
優雅得無懈可擊的笑容,只是如何也抹不去的是眼底的那抹高傲分毫不減。
“三嫂,身爲女子,現在這樣跑出來,不知道我三哥可知曉?公主乃是人中龍鳳,爲人婦的禮儀也該比一般人學得更好纔是。”
天宇青逸緩緩的道,眼中多了一抹質疑。
桑彩萱聽到這個話心底開始涌起一股惱怒,這人是沒有任何要聽自己把話說完的意思。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繞來繞去。
“不知道四弟可知道,當初雖然有人進讒言,但是事實也的確如此,十三妹真有假的,名爲桑樂苒,性情也和我那十三妹完全不一樣,我想身爲桑梓的人,有很多是不願意這假的桑梓十三公主興風作浪的。”
說完桑彩萱微微勾了勾嘴角,帶着幾分譏諷之色,一個冷宮出來的野丫頭而已,又哪能回來爭個什麼,這桑梓遲早要落進她的手中,誰也不能夠插手,也沒有人能夠阻擋自己。
只有那份全力握在了手中,才能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再也不需要任人拿捏。
天宇青逸有些驚異的看着這笑得有幾分殘忍的女子。聲音突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四弟不是才學最是出衆嗎?這些話的意思莫不是聽不明白?”
桑彩萱忽然覺得這景溪四皇子也的確不錯,比起自己選的那個要好多了,最起碼這簡簡單單的話他變開始明白了她的意思。
天宇青逸看着這個笑得有些得意的女子,心底第一次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她身爲桑梓的長公主,備受寵愛,手底下的人又怎麼會少,即便是嫁去景溪,那些人也牢牢的握在手中,她這話的意思是要對桑梓磬下手?
“你來這裡想來該是想好了要作爲交換的條件,說出你的條件。”
桑彩萱聽着這個男子的話,只覺得自己當初看走了眼,這四皇子還真是深藏不露。
“呵呵,以前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景溪的四皇子原以爲是個軟弱的人,現在看來所有人都看走眼了,一個能成爲景溪賢臣的人又怎麼會愚蠢呢?”
天宇青逸聽到這樣的話只覺得這女子說的話讓他覺得噁心,眼中也多了一抹厭惡。
“我到底如何不牢三嫂操心,還請三嫂說出你的條件。”
“條件,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要做的事情,還有撤回你的條件。否則,我真是難說清了,去找人的雲諾和找回來的人能不能活着回來真是個問題。”
桑彩萱認真的道,脣邊的笑容帶着一抹血腥之感。
夏言在一旁聽得十分的驚訝,這長公主居然要殺小姐?再看看天宇青逸拳頭握得死緊,恨不得掐死這女子。
“你說的我要好好想想,三嫂還是請回吧。”
天宇青逸皺着眉頭說完,心底多了抹擔心,但是也清楚那女子的身邊可不只是有云諾而已。
“好,我也知道,這需要好好考慮,但我也希望四弟你好好想想,時間可是不等人的,若是晚了可就別怪我了。”
說完站起身得意的離開。
天宇青逸癱坐在椅子裡,看着那個囂張的背影,一個人如此囂張,有些時候不是愚蠢就是有着囂張的資本。而那位公主明顯不是第一種人,她是計劃好了這一切纔來和自己說的,興許不只是這一個計劃而已。
“四皇子無需擔心,小姐的身邊有不少人,安全絕不會有問題,你儘管做你的事便可。”
夏言看着天宇青逸臉色難看,忙解釋道。
怕眼前的人不信,夏言又接着道:“我聽曉月姐姐先前說過,這一次她們幾個功夫最好的都去了,就是擔心小姐再有個閃失,再說,小姐的身邊還有那位暗夜的主子,想要傷到小姐只怕很難。”
對於曉月她們,她有着絕對的信任和絕對的信心。
聽到旁邊一直都不正眼看自己的丫頭這樣安慰自己,天宇青逸心中有些好笑。
“是啊,你說得對,我無需擔心的,但是還是要擔心有個萬一,所以我想請你將剛纔所知道的消息儘快的發出去告訴你家小姐。只怕剛纔桑彩萱那麼得意定然是安排了萬無一失的計劃,這一來只是跟我談條件而已,依照她這樣趕回來看,和我談條件興許也不過是個幌子。一次殺不了,興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天宇青逸蹙眉道,他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直到了,也定然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夏言聽着這個話有些驚,第一次有些佩服起眼前的人深謀遠慮,當初曉月姐姐讓她留下來就是希望她能夠跟在這位王爺的身邊多學學,好以後能當大任。
“是,王爺,我這就將剛纔的事情發出信息。”
天宇青逸點了點頭。原本以爲說服了桑梓的皇帝一切就會順利了,但是照目前看來有些不太可能。又想到五弟的那封信,只怕這要爲難了。又想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他也知道,即便自己趕不回去,五弟也定然會有辦法解決。這樣想來,心中瞬間有種撥開濃霧見月明的清新感。
就在天宇青逸這邊還在想着通知消息的時候。桑樂苒他們已經在官道上遭到了劫匪的一批截殺。
紅顏和曉月還有橙伊看着那廝殺的人,堅定的站在馬車邊。
馬車外刀劍的碰撞聲讓桑樂苒皺了皺眉,掀起車窗簾看向了那廝殺的劫匪和士兵,明顯的那夥劫匪是要朝着這邊來的,這樣的隊伍看起來沒有什麼貨物,自然不是要搶貨,而是要搶人。
劫匪的功夫看起來也不弱,一路朝這邊走來,像是看菜切瓜一樣。
“曉月,你們去幫忙,我這便有小婉便可。”
曉月皺眉,看着馬車裡的人不願意。
“你們放心去,我也還在樂苒的身邊,沒事的,看着砍殺的情形,若是不幫忙,還要死許多無辜的人。”
花梓笑皺了皺沒看着那些一直往這邊移來的劫匪,這是朝着樂苒來的?這些人會是什麼人?樂苒在桑梓得罪了什麼人嗎?
原本還在觀戰的雲諾也見到了這個場面皺了皺眉。這些劫匪一個個都是亡命之徒,所以砍殺起來一個比一個狠,那些官兵根本就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