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樂苒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時間回答,口鼻中充滿着血腥的氣味,讓她一陣的反胃。只得一次次的清理,將口中的血水吐掉,又再一次的覆上。
身體的麻木讓他無法動彈,看着這個女子一次次的反覆。
四周是如此的寂靜,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天宇鳳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子現在這樣的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她是真的只爲了自己的無法一個人逃走嗎?
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這一刻他無法想透,但是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那都無法改變他的初衷。
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直到桑樂苒覺得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下去了,而那傷口真周圍的血跡也清理乾淨之後,立馬將自己手中的藥粉灑在了傷口上。
依次的將幾個傷口撒上藥粉之後,再用之前準備好的布條開始一點點的包住傷口。
她這一刻有些慶幸自己以前沒事的時候多少去學了一些急救知識,雖然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地方用上。
看着包紮好的傷口,桑樂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累得沒有力氣了,而腳上的疼痛在這一刻又重新找上了她。
“嘶。”
稍微的挪動一下,讓桑樂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跌坐在了一邊。
天宇鳳皺眉,黑暗中看着緊皺着眉頭的女子。
“你怎麼了?”
桑樂苒剛要說話,卻被口中的血腥氣弄得一陣的反胃。
“唔……”用手捂住口,那止不住的反胃感再一次襲上來。
“嘔……”
扶着一邊的樹幹乾嘔起來,可是卻什麼也沒有嘔出來。
天宇鳳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你……”
不太理解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麼了,但是感覺得出來這一刻必定是不太好的。
好久,桑樂苒才感覺好一些,胃裡也早就空了,早知道在那個馬車上的時候就塞點吃的在衣服裡纔對,這會兒又餓又累又疼。
聽到男子似乎有些關心的語氣,又重新挪回了原本的位置。
“我沒事。”僵硬的回覆了這三個字,但是腳踝上的痛卻一點也沒有減輕。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天宇鳳在剛纔明顯的聽到的女子倒吸口氣的聲音,那應該是疼痛難忍時纔會有的聲音。
桑樂苒聽着這個話,似乎有些能夠確定這個奇特的時刻,這個人冷厲的氣息消失了,話語中的關心是如此的清晰的感覺得到。
“我扭傷了腳。很餓,你有辦法解決嗎?”
這話說得有些賭氣,也有些有氣無力,本身這樣的折騰就消耗了這個身體不少的力氣,加上腳的扭傷,更是一直吃力。
“把你的腳挪過來。”
天宇鳳命令的語氣從嘴裡溢出。
聽着這個話的桑躍然翻了翻白眼,身子根本就移不動了,一刻也不想動了。
“沒事,死不了,如果真這樣死了你也該高興纔對。”
有些冷冷的譏諷的話語不知不覺的說出了口。
天宇鳳轉某看着身旁的女子,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這話說出來的語氣真是像極了那天晚上的她,這女子在自己的面前的變化似乎總是這樣的不一樣,
“你這個話可是在埋怨我沒有讓你和阿笑離開?和他離開就讓你這麼高興?我不是說了只要你願意我也可以帶你離開的嗎?”
聲音中帶着疑惑,帶着幾許的笑意。
這樣的時候還能夠這樣的說話,能夠這樣笑着的人,讓桑樂苒覺得不是變態就是神仙,而這個身邊的人明顯的是屬於前者。
“你真的會放我離開,我跟着你離開,你確定能夠給我想要的嗎?不,你不是花梓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在你的眼裡我不過是顆有用的棋子而已。”
女子明白的話語並沒有讓天宇鳳生氣,這個女子總一開始就看得這麼的清楚。
“女子不就是想要財富和權利嗎?我能夠給你所有女人最想要的一切。”
天宇鳳的心中依舊生出那個晚上生出的那種渴望,希望有個人陪着自己站在那個頂峰欣賞這天下。
這些狂傲霸氣的話語從身邊的這個人嘴裡講出來,讓桑樂苒震驚。一如那個晚上和說話的那個黑衣人,只是這個時候更加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知道他有着這樣的本事。
“哼,王爺這是在說笑嗎?如果你真有本事,我們還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桑樂苒避開了話語的重心。
天宇鳳的眉頭皺了皺,伸手拉住了這個女子:“若是你不願意這樣,我可以換種方式和他玩?如何?”
戲謔的語氣帶着篤定和認真,讓桑樂苒的心都在顫抖,這個人是不是有些糊塗了?爲什麼忽然要對她說出這些?
“王爺,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我不願意。”
皺着眉頭將自己的手要從那冰涼的手中抽回來,那冰冷的感覺只讓她感覺一陣陣的冷意在身體裡氾濫。
而心中也開始漸漸涌上一個答案。
“小婉也是你的人,是嗎?你早就算計好了一切,壓根就沒有想過放過我,不論是哪種選擇,我都不喜歡,我不喜歡被人掌控,不喜歡別人操控我的一切,而不是現在這樣的處境讓我不喜歡。”
徹底的表明了自己的不願意。
可是這身邊的人即便是受傷,那股張狂的氣息卻絲毫都不會減弱。
天宇鳳聽着女子的話脣角勾了勾:“你知道你是什麼引起我的興趣嗎?原本你已經是顆棄子,可是那天我聽雲諾告訴我,你已經變了,讓我覺得有趣,一個不受寵的太子妃到底有什麼奇怪的變化值得雲諾那樣的驚訝呢,所以,那夜我去看你了。果然,你讓我覺得有趣多了,所以之後纔會有這樣一場戲,我才建議阿笑去看看你。不過你也真是不錯,居然能夠讓阿笑爲了你做出那樣的事情,讓我很意外呢。”
緩緩的語調,帶着笑意和一種那一言說的興奮。
可是停在桑樂苒的耳中,只覺得心中涼透透的一片。
這個人到底都做了什麼,從頭到尾的將她玩弄在鼓掌之間,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可能就是花梓笑的舉動。而這一刻她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只是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其餘的什麼也不能夠做。
那種說不出的憤怒在心口積聚着,卻找不到一個發泄口。
反覆的深呼吸,漸漸的才平復了些,卻依舊無法止住心中的那種鬱悶和憤怒。
“你爲什麼要將這一切告訴我?”
皺眉問到。
身旁的人卻很久都沒有回答。
天宇鳳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將這一切說得這麼清楚,就因爲剛纔這個女子的不願意?讓他心底不滿,在他的眼中,女人的眼中所看到的無非是那些,潛力和錢要麼就是可以玩弄的情感。
從不曾在意,可是在他的掌控中這個女人卻說出了不一樣的話來,這讓他無法釋懷,在他的掌控中怎麼能夠有這樣的意外。
“你是花梓笑的兄弟,爲什麼連他也要一起算計進來?如果現在他和你沒有鬧意見,恐怕你也不會遭受這樣的事情。”
沒有聽到回答,桑樂苒再一次的說到,像是要故意的刺激這個身邊的人一樣。
“你以爲你知道什麼?你什麼也不知道。”
低沉而顯得沉悶的聲音從天宇鳳的口中低低的傳出來。
桑樂苒沒有再出聲,她感覺到自己踩在了這個人心裡的隱秘處,到底是什麼她是不知道,但是她卻是討厭這個人的,就位剛纔的那些話。一個完全不將人當人的人。
“我和他……”
無意識的說出這幾個字,天宇鳳又止住了聲。冷笑一聲,看向身邊的女子:“說到底,你是在意我呢?還是在意阿笑呢?
邪魅的語氣透着無限的曖昧,身子也漸漸的依靠在了桑樂苒的身上。
那帶着血腥氣的身子靠在身上感覺是如此的曖昧難受,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桑樂苒這個男子就是一個宮廷產物,變態又畸形。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問的話和你說的這個有關係嗎?那按照你這麼說的話,我是不是應該說雲諾也和我有扯不清的關係。”
無所謂的說出這句話,卻不知道這句話在日後一語成讖。
對於他們被追殺,而那兩個人都不見的事情她是很想不明白,不由得要懷疑這會不會是這個人自導自演的。可是他身上的傷又是那麼的真實,如果再深一些,要命是絕不成問題的。
天宇鳳聽到女子的話,揚嘴笑了笑:“你不說我還真是想不到,原來你和雲先生也有關係,也對,若不是他找上我,我還不知道有你這樣一顆棋子好用。”
那個男子對於他而言是看不透的,雖然表面溫文儒雅,可是卻又是一個威脅的存在,也沒有像自己所想的那樣言聽計從,又或者是他從未言聽計從過,早就自有打算,所以纔會在自己來到之前站在了這個女子的面前,可惜的是自己來的時間正好,才讓他沒有將這個女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