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三壇海會大神也許還有人不知道這是誰,如果說哪吒,相信所有人都知道眼前之人的來歷了。
不錯,眼前這個看起來粉嫩嫩的孩子,正是那有名的煞星,哪吒鬧海的那位名傳千古的熊孩子哪吒。
有詩讚:
束髮爲兩髻,披髮未苫肩。
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
誠爲天上麒麟子,果是煙霞綵鳳仙。
龍種自然非俗相,妙齡端不類塵凡。
身帶六般神器械,飛騰變化廣無邊。
今受玉皇金口詔,敕封海會號三壇。
哪吒也是心中嘖嘖稱奇,眼看這突然出現之人修爲不顯,但面對自己,神態從容,神采風姿不落下風,輕描淡寫之間,便大量滅殺彷彿無窮無盡的天魔存在,彷彿這些很難殺死的東西,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隨意搓揉捏扁的東西。
而且更讓哪吒在意的是,對方頭頂一座金燦燦的玲瓏寶塔,看樣式,竟像極了師伯的那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又見對方純正的玄門正宗九轉玄功第八轉修爲,不由猜測眼前之人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師弟,自己竟全然不識。
玄門弟子只要一對眼,玄門正宗功法運行痕跡無不是一目瞭然,因此哪吒確認過功法屬性後,直接便認定王朝傳是玄門弟子了。
他自不會認爲王朝傳與截教有關,反正哪吒是從來沒有見過那截教中有王朝傳這般一看就是有道的玄門之士。
這可不是哪吒的偏見,事實便是如此。
此時見王朝傳禮節到位,心中更是確定對方與自己大有關係,否則如何這般執禮恭敬。像他們這個層次的傢伙,那個不是心中傲氣,哪吒可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對他一個小娃娃恭敬的同階存在。
“好說,好說,這位師弟客氣了,不知師弟是我玄門那位師伯門下,爲兄眼生的很。”哪吒大大咧咧擺手笑問。
王朝傳也不在意對方的託大,道:“兜率宮,老君座下弟子。”
哪吒神情有些異樣的打量王朝傳一眼,心中嘀咕,原來是大師伯分身太上老君收的弟子,不過師伯這入門門檻是不是太高了,這都大羅修士了,竟然不是真傳弟子。
他心中嘀咕,咧嘴道:“這麼算來,輩分上我還是你的師侄了,紅蓮白藕青荷葉,三教本來是一家。我們畢竟分屬三教,你屬人教,我是闡教,我們相交還是同輩論吧。”
王朝傳心道:“真算起來,我可不是人教弟子,你這位老前輩與我同輩論交,卻是不虧。”轉念又想:“我等修士,達者爲師,既是同階,自是同輩論交,哪有這麼多的說法。”
微微一笑道:“善!”
哪吒哈哈一笑道:“師弟,請了。師弟手段當真了得,這些個域外天魔本身沒有肉身,屬於純粹的精神體,屬性又與那些個陰屬性的陰魂鬼物完全相反,便是我的陰陽兩儀紅纓槍下,也很難一擊滅殺,卻在師弟手中,摧枯拉朽一般大批量滅殺。
我觀師弟施展的法則力量不同於正常法則力量,莫非這便是由正常法則,衍生而成的特殊法則力量?”
王朝傳道:“不瞞師兄,小道這一手特殊法則手段固然犀利,手段用盡也無法觀測到任何關於域外天魔的形貌信息,跟無法進一步觀察他們的數量多寡,修爲如何,還請師兄教我。”
哪吒聽他一口一個師兄稱呼自己,心中暗爽,沒有人不喜歡別人恭維,更何況這個恭維自己的人還是一個有手段的,不禁心花怒放。
這就是心理學了,如果是一個陌生人,對方恭維你,你雖然高興,總是懷有戒心,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但如果是一個有本事的陌生人,對方對你恭敬有加,神態之中絕無輕慢,也無特別的討好,你反而會對這種人起好感。
這就是社交之中的一個度的把握,情形微妙之極。
哪吒當下也不藏私,直截了當道:“師弟有所不知,這域外天魔來歷特殊,他們的本身並非陰陽五行之列,也非法則造物,而是傳說中,那混沌神魔的隕落後,魔念所化。
這魔念也與我們已知的神魂力量完全不同,因此無形無相,無法可防,好在一旦這些傢伙在我們神魂之中做壞,只要細細體察,總是能得到蛛絲馬跡,這也是域外天魔作爲天道,針對我等修士心性考驗手段的原因。
也是這域外天魔一族自己尋死,招惹了道祖,又挑釁人教、闡教、截教、西方教五位掌教至尊,原本看在其身份是天道欽定,有專職考驗修士心性的職責,五位聖人倒也沒記恨在心。
偏偏這域外天魔在獲得好處後,瘋狂向修士出手,還真讓他們成功奪取了一些強者的軀體,着實惹下了亂子。
後來我師伯雲中子爲洪荒有名的福德真仙,原本進階是無有災劫的,因此進階大羅時並沒有特別準備,結果不知如何,被那域外天魔一族盯上了,在緊要關頭天魔降臨,施展手段,差點就讓師伯直接隕落,還好師伯他福源深厚,加上背後還有掌教至尊盯着,倒也沒有惹出大亂,不過到底萬載苦修化爲流水,雲中子師伯雖不至於元氣大傷,卻也銼了銳氣,之後一個元會都沒有衝擊大羅。
這件事惹怒了掌教至尊,至尊親自降臨天魔界,將天魔一族殺的百不存一,更是囑咐我闡教門下,千年一次掃蕩天魔界,所有太乙之上天魔存在,必須滅殺。”
王朝傳聽到這裡,暗暗撟舌不下,心道:“果然是強橫霸道的闡教至尊,下手和佈置,都是霸道且狠,生生把天魔一族從上古之時,如同豢養牲畜,到時間便收割一波。
這修士對於域外天魔來說,通過誘惑,便能獲得修爲的提升,同樣,作爲這個世界的負面能量,滅殺天魔,對於修士來說,又何嘗不是善功。
恐怕元始天尊正是看明白這點,纔會讓門下弟子,千年時間便來割一批韭菜,從而千年之內,氣運昌隆,修爲一日千里。
由此可見,這闡教聖人果然是洪荒世界有名的爲門人着想的第一聖人。
他這邊感慨,哪吒已經滔滔不絕把如何識別域外天魔,如何觀察其修爲,如何滅殺這種特殊存在一一說明。
“其實這些天魔雖然構造怪異,完全異於我們的認知,想要看到他們,其實非常簡單,那便是倒過來看。
我等修士,只要有意將自己的感知,翻轉過來,便可看見這些原本不可見的傢伙們。至於感應,這就更簡單了,只要我們能夠看見對方,那麼對方的一切,都將在我等面前無所遁形。”
說到這裡,哪吒那純真的小臉上,全是令人心驚的煞氣。
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惹禍精,天字號的煞星轉世。
王朝傳聽他如此說,按照哪吒的提醒,將自己的感應調轉過來,一時間天地倒轉,在他的眼中,原本空無一物的世界,突然被密密麻麻,看起來透明小巧的生命體所塞滿。
果然,一旦看到這些存在,他們的修爲在王朝傳的眼中,再無秘密可言。
似乎意識到王朝傳眼中出現了不同,那些原本遠遠圍觀的天魔們向王朝傳兩人逼近過來。
王朝傳冷冷看着這些天魔,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天魔個體中迅速逡巡,忽然問道:“師兄,既然這些天魔不能真個全部滅絕,不知道需留存多少個,纔不會導致這一族全部滅絕。”
哪吒道:“掌教至尊曾言,這域外天魔一族,實際上只要存活一個,便可以通過不斷分裂自身,創造一個種族。所以只要留下種子即可,多少都成。而且真個全部滅殺也無所謂,天地對於我等修士的考驗又不少這天魔一族,我們無需在意。”
聽到哪吒所言,王朝傳愕然看向這位看起來可愛的孩童,哪吒似乎明白他眼中的含義道:“這是掌教至尊的原話,我可沒有添油加醋。”
王朝傳念頭轉動,他也懶得多問,他來到這裡,第一目標自然是破解這天魔一族存在的秘密,第二便是想要知曉自己當日渡劫看見的東西到底基於什麼原理。
當下他擺出全王的造型,雙手微微張開,十指之間璀璨光芒亮起,化爲橫掃整個世界的夢幻光芒。
這清除法則一旦施展,當真是隨施展者心意,欲大便大,大可囊括宇宙,欲小則小,小可針對個體。
那全王一身修爲頂天了去也不過是太乙層次,便輕而易舉清除十二個宇宙,更何況現在的王朝傳。
隨着璀璨甚至有些夢幻的光芒在他的雙掌閃動,化爲覆蓋整個世界的光芒時,眼看下一刻這從太古洪荒年間便傳承至今,被玄門壓的頭都擡不起來的天魔一族便將被徹底抹除,絕對連渣都不剩。
一邊的哪吒周身法則護體,他自然看到了王朝傳的動作,雖然驚訝於自己這位道兄的出手果決和狠辣,不過對於天魔一族,身爲修士,自然絕不會有任何同情的道理,是以根本不會阻止。
眼看修士的宿敵天魔一族即將從洪荒宇宙徹底消失,一聲滿含悲憤的怒吼陡然在這方世界響起:“你們玄門,欺吾等太甚!”
一道強橫怪異的法則波動,突然從下方橫掃而來,隨之而至的還有一股強橫霸道的意志。
那波動強行阻斷了王朝傳的清除法則,強橫霸道的意志,更是直接投射入王朝傳與哪吒的識海。
雖然突起變故,王朝傳卻絲毫不顯得驚慌,身上金色功德之力陡然被他激發,與頭頂黃金玲瓏寶塔遙相呼應,較之前強橫了三倍的防禦力量在這一刻被徹底釋放而出。
以王朝傳此時的修爲、法力、功德配合頭頂的玲瓏寶塔,大羅修士絕不能破。
同時一輪驕陽自他身後升起,驕陽放射萬道金光,點點金光中蘊藏着無盡的法則力量,化爲道道金絲,穿過此方世界所有的天魔一族,將他們徹底鎖定並封禁他們的行動能力。
原本投射入其識海的意志,直接被另外一股不相上下的意志直接彈出,王朝傳飄然立於半空,周身金光襯托的他宛若神祇,旁邊的哪吒也是不差,身爲一尊大羅,就算被同階偷襲,也很難真正中招。
那道意志毫無意外的被哪吒自身的意志彈開。
要知道哪吒的來歷和富有,可絕不是王朝傳這樣從底層一步步走上來的傢伙能夠望其項背的。
人家出生來歷便是女媧娘娘身前的靈珠子轉世,不但被賜下女媧娘娘的成道法寶紅繡球,與女媧娘娘氣運相連,更是獲得闡教二代弟子太乙真人的傾囊相授。
在這種背景下,身爲玄門三代真傳弟子,身上當真是既豪又富,自身的潛力更是爆表。從這位明明是蓮花化身,終身無法突破大羅的傳言不攻自破便可知道這位強大的潛力。
“哈哈,想不到天魔一族竟然還真有大羅層次的存在,這可遠遠超過了掌教至尊的要求了,看來前幾次來,我的那些師兄弟做的還不夠狠。”突然遭到同階的突襲,哪吒絲毫沒有顯得詫異或者懊惱,反而一臉興奮,展現出他萬年熊孩子的本質。
“嘿嘿,不夠狠,他們可夠狠了,若非本座出手引導,設下幻境,我天魔一族恐怕在前幾次便已經全部被滅絕了。
一聲陰測測的聲音遽然響起,一道明顯要顯得巨大的多的身影,飄飄蕩蕩從虛空中現身,虛幻的身影,若有若無的大羅氣息,無視王朝傳大羅力量的封鎖。
顯然,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大羅級別的天魔王。
上下打量一遍這位現身的天魔一族的大羅存在,王朝傳並沒有打算多費脣舌,這一次他既然殺入天魔界,來到這裡可不是聽對方演苦情戲的。
而且天魔自古至今便是以修士爲食糧,若天魔一族大興,則修士必然要衰弱下來,與仙道大興的主旨不符,闡教聖人正是看到這點,直接出手鎮壓。
既然涉及大道之爭,自然沒有二話可說,做過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