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老道終於明瞭女媧爲何成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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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自己的寶貝徒兒玄都所言,老子漸漸對人族有了一個基本概念。

弱小而脆弱,羣居的種族,擁有極高智慧,已初步走出了矇昧,具有自己的文明。

帶着這種認知,老子令玄都在不周山上修煉,早日進入金仙,又與原始、通天打了招呼,便飄然下了不周山,一路向東而去。

他也不駕雲,也不施展神通,全以自身雙腿丈量天地,他在下山之時便想靜靜的觀看洪荒,似他這般存在,早已經與天地相合,加上自身已然超出準聖巔峰範疇的精神力量影響,撥動外界能量,勾連天地,所謂言出法隨便是如此。

因此一路行來,老子如同隱形了般,無論是妖魔鬼怪與山精野獸對於這位太清道人全然視而不見,便是偶爾遇到的準聖層次存在,在太清那強大的天人合一力量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遇見了同階道友。

如此,歷經六十年歲月,老子觀察洪荒百族,領略不同的風土人情,始行至東海邊,這位太清道人迎着朝陽,觀看潮漲潮落,若有所思。

半晌,太清老子平靜道:“道友既已至,還請現身一見。”

一道波動一閃,一身麻衣的奈葉自虛空中走出。

老子微微動容,行禮道:“見過夫人。”奈葉是老王的道侶,老王是玄門副教主,也是老子一衆未來聖人的師叔,稱一聲夫人並不爲過。

奈葉回禮道:“原來是太清道友,我就說是那方大能令我生出若有若無的感應。”

老子道:“此次吾來此特地拜訪人族領地,並準備在這裡居住一段時間,還請夫人准許。”

奈葉道:“人族能有太清這般的大能降臨,此乃大造化,奈葉不過作爲鄰居居住於附近,那有什麼准許不准許的資格,倒是太清願意前來定居,也是我等福氣,平日裡也好向太清道友請益。”

她自然明白老子的身份,加上太清在上個紀元的身份,那敢託大,她可不是皮厚的丈夫王朝傳。

太清見奈葉准許,暗暗鬆了一口氣,此行關乎他的道途,若奈葉當真不允許他進入人族,他還真有些麻煩,畢竟都是玄門之人,加上對方爲女流之輩,更是名義上的長輩,強闖實在沒那個必要,說不得只能前往幽冥,請王朝傳這位師叔出面了。

只是到那時,即使是同門師叔,自己也非要欠下一番大因果不可,這些都是太清早就做好準備的付出。

到了他們這般層次,欠下因果最是麻煩,還不能不還,就在太清準備捏着鼻子認了時,豈料奈葉似是完全不知曉這其中的好處,一口答應下來,老子這一刻也不由心生感激。

當下兩人飄然升起,駕雲而行,片刻便到了蓬萊仙島。

奈葉道:“太清道兄,這裡便是人族居住的蓬萊島了,如今人族的人口已經超過五千萬,這裡也算是熱鬧,如果想要清靜,隨時可以前往我的洞府,稍後我將我的父母介紹給太清道友認識。”

太清道:“是兩位長老吧,老道當上門拜見。夫人請便,吾正好仔細觀察一下人族,畢竟是女媧師妹賴以成聖的種族,吾也想好好了解一番,究竟他們有什麼造化,會讓女媧師妹傾力創造。”

奈葉抿嘴一笑道:“那恐怕要教道兄失望了,人族除了天生道體外,可沒有任何強過其他種族的地方,不過觀看一下異域風情,不同的文化風采也是不錯的體驗,請容許我代表丈夫與父親、母親歡迎太清道兄光臨此地。”

太清行禮道:“多謝!”

奈葉飄然離去,太清也自收斂自身所有的異狀,無聲無息進入了人族領地。

此時人族不過才走出矇昧不久,有了自己的文字傳承,懂得了禮儀,見到老子拄着柺杖,滿頭白髮,白衣飄飄而至,都是恭恭敬敬向老子行禮,反而讓老子有些驚訝。

要知道洪荒萬族林立,無論那個種族,在這禮之一字上,可沒人族這般講究。

老人見到他,會打個招呼;年輕人見到他,會恭敬稱他老丈,老人家;丫丫孩童見到他,會稱呼他老爺爺。

老子不由生出好感,感嘆人族乃禮儀之邦。

才深入人族十里地,便見阡陌交通,道路兩邊田地連綿,規劃的整整齊齊,顯然並非私人私下開墾。于田地周圍,則是條條水溝,裡面溝水滿滿,顯然用以灌溉。

又行了百里,遠處傳來鼎沸的人聲,老子循聲望去,以他的眼力,自然清楚看見是一處佔地巨大的大市集。

老子行至大市集前,入口處有專門的人員維護秩序,老子隨人流進入,才知道這裡是供人進行以物換物的場所。

有的是飛禽猛獸的血肉,有的是糧食,有的是比較珍貴的妖獸精血、筋骨,甚至還有鋒利的石器。

以老子的眼光自然看不上這些,但其中代表的意義,老子卻能輕易看明白,不由爲人族的文明程度感到驚訝。

出了市集,隨着人流而行,老子來到一座巨城前,只見那城池城牆高大,全是以青石堆砌,高達三十丈,在城牆下,是寬度達到百米的護城河,共有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可以進入。

在通過城門時,自有守衛人員進行警備。

好容易隨人流進入城池,城內地面已不是泥土地,而是以青石鋪就的街道,街道乾淨整潔,沒有絲毫的髒亂,街道兩邊竟然還有樹木裝飾,一戶戶人族特有的木質房屋林立。

井然有序,行人如織,一片祥和。

到了此時,老子真的非常驚訝了,在見慣了到處髒亂差的其他種族,再見到整潔乾淨的人族,老子一時間真有些吃驚。

老子在城中轉了一圈,發現這城市建設也有獨特之處,東、西城市爲居民生活所在。南城則是加工器材、工具的所在,以及飼養牲畜之處,至於北邊則是城市管理者工作場所。

當真是井然有序,絲毫不亂。

到了晚上,一些人見到老子孤身一人,便邀請他到自己家休息,被老子一一婉拒,後來還是城市守備人員見他一人在街道晃盪,特地將之收留。

之後數日,老子便在這人族領地,巨大的蓬萊島上閒逛,走街串巷,有時則通過城市與城市的官道前往城外的鄉村、田野。

經過老子觀察,人族甚至考慮到野生動物的成長問題,對於野獸實行圈養政策,從而保護自然環境,使野獸有休養生息的時間,給予野獸成長的空間,如此才能源源不絕從自然界獲得食物。

這也是老子驚歎的地方,根據他觀察,就他所知,其他種族可沒有這等眼光和自覺,就算明白過度捕獵的害處,那些個種族仍然會選擇繼續捕獵下去。

當然,這也是和人族發達的商業、養殖業有關。

人們即使沒有打獵,也可以通過其他途徑獲得食物與生活必需品。

在來到人族半年後,老子停下了自己的步伐,他找到一處幽靜的山嶺,開始開始了閉關。

在心中,老子將人族與洪荒萬族進行一一對比,並以準聖巔峰的修爲,撥動命運長河,對於人族的未來開始推衍。

對於一個種族未來的推衍,涉及的工作量極爲巨大。首先整個族羣需要將超脫者、非超脫者進行區分,因爲超脫者在某個程度來說,已經脫離了命運長河的束縛,偏偏這等存在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族羣的發展。

而非超脫者又需分頂尖強者與強者、普通大衆。

頂尖強者很可能在未來步入超脫者行列,而強者與普通大衆以及不能突破的頂尖強者才受到命運長河的束縛。

這只是涉及的一部分推衍,真正計算出整個種族未來的方式,涉及面更加廣闊,對於推衍者的負擔也更加巨大。

即使修爲達到老子這般的存在,仍然是一件極爲吃力的事情,不過老子在人族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潛力,令這位未來的太清聖人極爲在意。

這一推衍,便是百年時光。

時光飛逝,老子自推衍中脫離出來,眉頭緊鎖。

即使以他的先天推衍之法,也無法將人族的未來推衍完全,只感命運長河盡頭,一片陰霾,朦朦朧朧,顯然這個種族的命運起起伏伏,極爲坎坷。

老子思考良久,心中的決心總是難以落下,老子自山中走出,然後,這位未來聖人愕然發現整個人族的領地出現了巨大的改變,老子行走在人羣中,竟然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三日後,老子立於一座高山上,注視下方人類高低起伏的城池,以及遠處阡陌交通的農田,忽然放聲大笑。

“拋開人類本身的弱小,實際上這些生命個體與洪荒世界任何個體沒有什麼區別,都爲了活着而努力。野獸爲了活着,所以捕捉弱小。人類爲了活着,捕殺其他野獸。”

“洪荒萬族無不是爲了生存,在洪荒世界釋放他們的熱情,人族也是如此,只不過正因爲他們的弱小,他們的出發點更加微小,目標更加明確。”

“人族天生道體,若是踏上修煉一途,速度將遠遠超過妖族,巫族雖強於人族,擁有強橫的肉體,卻沒有人族的創造力和想象力。”

“或者說當年女媧創造人族,並不是想要創造一個完美的種族,她賦予人類神奇的想象力,卻直接降低了人類操縱自然力量的能力;她賦予人類高絕的智慧,卻拉低了人類身體的能力;她賦予了人類創造力,卻將身爲長生種的壽命無限縮短。”

“這是平衡,或者說是平均,也是造化之道的精髓。因爲人類短暫的生命,所以更容易受到刺激迸發出燦爛的光輝。正因爲他們的肉身柔弱,因此才懂得開動智慧,正因爲他們沒有各種神奇的能力,他們才能在追逐神奇力量的道路上走的長遠。”

“一直以來老道都想不明白,女媧師妹憑什麼因爲創造一個一無是處的種族而立地成聖,真相是女媧師妹因爲創造人族,領悟出了造化之道的精髓,加上造人本身獲得的功德,成就聖人。

創造人族固然獲得豐厚的功德,但若師妹的造化之道沒有獲得突破,想來也難以成聖。

既然如此,女媧師妹以自己的聖人大道證明了人族存在的真正價值,吾又何懼壓錯人族!嘿嘿,而且兩位聖人都選擇人族,便是錯的,吾等也要讓他成爲正確!”

老子想到這裡不在猶豫,一道金橋自他的腳下升起,剎那間金橋的兩腳分立於蓬萊島的南北盡頭,而老子飄然落於金橋的正中。

老子放出頂上三花,胸中五氣,頭頂顯出慶雲,以元神勾連天地,一道長河轟然破開空間圍繞金橋盤旋,正是命運長河。

老子下定決定後,毫不猶豫將自身的氣運與人族綁定,人族氣運獲得盤古氣運後,立即水漲船高,瘋狂暴漲,命運長河中代表人族的氣運轟然升騰而起,立即驚動了無數大能。

在所有大能一臉驚駭,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時,一道漠然卻含有無上威勢的聲音突然響徹洪荒。

“吾乃太清,盤古元神所化,今日將吾盤古氣運與人族相連,建立人教,以開天三寶之一太極圖鎮壓教派氣運,自此教化人族。”

隨着老子發下誓言,命運長河中人族暴漲的氣運總算停止,氣運反哺老子,一個種族的氣運加上太清自身的氣運何等磅礴,立即引動了太清自身龐大的底蘊,昔日得自盤古的功德在這一刻宛若海嘯洶涌而出。

所謂修爲不到,功德來補,原本老子因爲神魂問題卡在最後一步的瓶頸,在功德燃燒下自然而然得到圓滿,這一刻精神、肉體、法力三位一體,徹底進入大圓滿狀態。

下一刻三道人影自老子的身體浮現,正是善屍、惡屍

、本我屍,一切如同水到渠成,三尸合一,融入本體,一道七彩虹光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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