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真實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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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天魔一族確實有獨到之處,作爲與盤古宇宙完全不同的生命類型,當他們進化到大羅層次,也確實有詭異獨特的手段。

這位大羅級別的天魔強者作爲天魔一族唯一的大羅存在,一旦動手,不但全力以赴,更是通過不斷吸收融合自己的族人,發揮出更進一步的實力。

而且天魔界本身又是他的主場,天時、地利、人和完全被他佔了,一時間似乎將王朝傳與哪吒兩個同階徹底壓了下去。

哪吒毫無懼色,眼看那天魔化爲巨魔王,遮天蔽日,扔下一句:“幫我掠陣”,腳下風火輪開路,一振紅纓槍,小手揮動,又多出六臂,手持着六般兵器,乃是斬妖劍、砍妖刀、縛妖索、降妖杵、繡球兒,丫丫叉叉,撲面來打。

哪吒這些個兵器聽起來似乎都是尋常事物,實際上可都是先天靈寶級別,比王朝傳可富裕多了。

先天靈寶級別的仙器,威力遠遠不是什麼鈞天仙器可以比擬,特別這哪吒最是擅長快攻,八隻手臂如雨揮動,僅僅數十招後,那看起來不可一世,化爲巨魔王的天魔便呈現不敵勢態。

王朝傳不由心中爲這位天魔默哀,同時心中暗暗驚異先天靈寶的強大。到目前爲止,他只有一件得自老君的翠竹劍因進階大羅,得到功德灌注,化後天爲先天,堪堪成爲先天靈物,不過看氣息和威力,和這小哪吒手中的寶貝比起來,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看來這先天靈寶的打造也是需要提上日程了。

對於王朝傳來說,收集功德並不困難,只要他足夠勤奮,多開闢幾個世界,補全自己的本源宇宙的星球數量,到時候這創世功德以及開闢新世界的功德,足夠他將自己功德法寶黃金玲瓏寶塔及小盤古幡返後天爲先天。

心中打着算盤,眼看哪吒獲勝便在頃刻,他也不在等待,輕輕撥動已經將整個天魔界封鎖的法則力量。

剎那間虛空中無數金線齊齊顫動,貫穿整個天魔界的法則在王朝傳的虛空波動下,齊齊共鳴,整個空間都形成諧振,所有天魔,一個不漏盡數化爲齏粉。

“啊啊啊,可惡的人類。”原本便已經不支的大天魔,突然看到整個天魔一族盡數滅絕,頓時瘋狂起來,半透明的身體陡然間化爲紅色。

王朝傳看見,雙目立即化爲真視狀態,看出對方正在大量聚集能量,喝道:“三太子,他要自爆。”

哪吒原本見對手突然變紅,他第一個想到就是好玩,然後便反應過來,他也是戰場老手,此時又得自己的便宜師弟的提醒,立即迴應道:“好,我知道了。”

手中紅纓槍、斬妖劍、砍妖刀、縛妖索、降妖杵、繡球兒劈面便砸,同時一振手臂,原本綁在他手臂上,紅色的混天綾自動飛起,迎風便漲,化爲漫天紅綾,任那大天魔如何變化,也只有被捆綁個結實,自天空落下。

經過這混天綾捆綁後,其體內的法力徹底被壓制,身上的紅色也漸漸消退了下去。

王朝傳看到這裡,散去手中的攻擊,讚道:“師兄好手段。”

哪吒哈哈一笑,收了法寶,飄然落下道:“既然師弟滅殺了所有天魔,那這最後一個便不能殺了,否則真斷根了,可就麻煩了。只是這廝已經成就了大羅,卻是該殺,這可讓我頭痛了。”

王朝傳微微一笑道:“師兄莫心憂,這件事情由師弟來解決。”

他手掌放射出金色豪光,一把握在那大天魔的頭上,搜魂法術被他運用而出,刺目金光中,點點黑氣不斷自天魔的七竅中溢出,眼看那天魔無聲張口哀嚎,便是哪吒都看的心驚肉跳。

王朝傳將那搜魂法術施展了七遍,手中金光淡去,又化爲柔和綠光,那大天魔被這綠色光暈籠罩,原本痛苦不堪的表情漸漸祥和,片刻後,一道虛影自其身體一閃,另外一個看起來弱了許多的天魔出現在旁邊。

哪吒看到這裡雙目一亮,讚道:“師弟好手段。”

一揚手中的乾坤圈問道:“師弟想要知道的東西都已經知曉了吧,師兄可要送這廝上路了。”

王朝傳聽哪吒道出他的目的,面色絲毫不變道:“師兄請便。”他的面色不變,神情卻透出一絲陰霾。

哪吒輕輕頷首,手中乾坤圈就要擊下。

那大天魔在綠光的修復下,總算是恢復了點元氣,眼看命在頃刻,他嘶聲道:“你等玄門手段這般霸道,隨意滅人全族,難道便當真沒有半點憐憫他人之心。我天魔一族小心翼翼,從不敢逾越天道制定的準則,卻生生世世被你們玄門圈禁,不得自由,更是隨意打殺。

你們這般行事,當真驕橫無道,肆無忌憚,現在可是末法時代,遲早玄門都要償還欠下的我天魔一族的因果。“

哪吒曬道:“你等天魔一族從來都是以強凌弱,否則之前與我對戰時,如何任何吞噬自己的族人,你們自己都在行使霸權規則,又有什麼好埋怨我等行事。”

他面色一冷道:“你不會是看我樣子小,當真把爺爺當成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孩了吧。

你天魔一族以他人滋生念頭爲糧食,天生便與其他生靈處於對立面,若對你等不加以限制,那還有我等成長的時間,況且作爲盤古宇宙敵人,又豈能讓你們擁有成長機會。

若非你們還有點作用,似你們這等寄生蟲,又有什麼資格存活在盤古宇宙中,有什麼資格讓你爺爺親手斬殺你等。

身爲天魔,便是罪過,便是該死,我們的所作所爲不過是爲了自保罷了。“

大天魔慘然道:“如此說來,還是我們的不是了,天既生我天魔族,我等便是天道循環的一部分,說什麼盤古宇宙敵人不過是你玄門一家之言。玄門精義之一便是道法自然,你們卻枉顧自然,強行干涉,說到底還是怕我等一族興盛而已。

我便是永生永世沉淪九幽十地,也要詛咒你們玄門在此次浩劫中灰飛煙滅,永世沉淪。”

哪吒搖頭,面上泛起憐憫道:“你所不甘應該是自己好不容易達到如此層次,仍然不免隕落吧,據說天魔一族,太乙之下並沒有自己的意志,全部遵循本能。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我玄門聖人卻是憐我世人,因而你等纔會認爲我玄門不仁。聖人終究有人一字,終究會有所偏頗,無法做到淡漠一切。

若天道當真對你等憐憫,又何必一直延續天魔一族的生機。若你當真能夠明白這點,便應該放下一切,重入輪迴,轉世再生,而不是絮絮叨叨,有此聒噪。“

那天魔嘴巴微張,竟是無話可說,哪吒也不停頓,手中乾坤圈砸下,頓時把個大天魔打的腦漿迸裂,哪吒收回乾坤圈,手中紅纓槍輕輕對着天魔殘屍一點,一道三昧真火立即將之點燃,同時一股純粹的毀滅之力溯本追源向大天魔神魂而去。

在王朝傳眼皮直跳中,輕而易舉將眼前這位大羅的神魂泯滅。

做完一切後,哪吒看了王朝傳一眼,似乎看出他的驚詫解釋道:“這天魔一族,便是成就大羅,神魂之力也不容於此方世界,因此只要找到其神魂所在,便可輕易滅殺。”

王朝傳道:“難怪。”

心道這些仙二代果然個個不凡,一尊大羅存在,其神魂躲藏之處何等隱秘,卻被人輕描淡寫溯本追源,跨空泯滅掉,實在是可怖可畏。

以後若是與這些個名門大派交手,說不得還是出手便下重手,決不可拖延行事,否則弄不好,便是自己隕落的下場。

哪吒道:“好了,此間事了,我也要回去向祖師覆命了。”他踢踢旁邊唯一留存的小天魔道:“師弟是否有什麼難解疑問,纔來到這裡的吧。”

王朝傳沒有回答,哪吒又道:“那天魔一族,手段固然詭異,不過遇到一次後便知曉他們的手段,這等投機耍滑的本事卻也沒什麼大不了,若師弟心中有什麼疑惑,或可隨爲兄回一趟師門,以祖師的神通,定可解師弟心中疑惑。”

王朝傳詫異問道:“爲什麼師兄會認爲師弟心中有惑?”

哪吒曬道:“師弟之前連續七次施展搜魂之法,如果爲兄沒有猜錯,必然是在之前與天魔一族有所接觸,甚至被他們引動了心魔,看到了未來某些畫面了吧。”

他不理會王朝傳微變的面容,緩緩道:“那天魔一族最強之處便在於他們能引動修士內心深處的恐懼,甚至讓我等看到在未來必然發生的某些事情……師弟搜魂後,面色難看,顯然也得到了這個結論,遇到這種鬧心的事情,自然回一趟師門最好不過,畢竟師門中還是有比我們修爲高的存在可以指點一下。”

王朝傳問道:“掌教老爺還在崑崙山嗎?”

哪吒道:“早不在了,自從封神以後,掌教至尊便離開了崑崙山玉虛宮,前往混沌深處,大師伯和通天師叔也在混沌深處的附近區域修行。”

王朝傳若有所思道:“是因爲鴻鈞老祖下的聖人不可出的命令嗎?”

哪吒道:“正是。”

他也是爽利的性子,做事情絕不拖泥帶水,說走便走,又問道:“那師弟隨不隨爲兄一起面見掌教老爺?”

王朝傳道:“還請師兄告知太清祖師所在區域,容我上門拜見。”

哪吒倒是沒有懷疑,沒有人敢拿聖人開玩笑,便是聖人也不行。當下把大概位置告訴了王朝傳,便跨界而去。

王朝傳目送哪吒離去後,目光不善的落在天魔一族唯一剩餘的那位分裂體上,忽然冷冷道:“哪吒已經走了,如果你不想當真讓你們一族徹底滅族,那邊乖乖回答我的幾個問題。”

見天魔的分裂體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又冷笑道:“身爲大羅存在的分裂體,如何如同普通天魔一族毫無靈智?莫要忘記之前本人施展的手段,在本人面前,你們一族的機密本座可是一清二楚。”

那天魔的分裂體原本面無表情的神態恢復成之前大天魔那種詭異的表情,一對天魔一族特有的勾魂攝魄的雙眸冷冷盯住王朝傳,神情無悲無喜淡然道:“既然你都知曉,又何必多問?現在我天魔一族幾乎被你滅殺個乾淨,只餘下我一個小小的低階天魔,只要你敢滅殺於我,立即會遭到天道反噬,你敢殺我嗎?”

王朝傳平靜道:“你曾經爲大羅,應該明白大羅的手段。”

他凝視眼前的天魔淡淡道:“我可以適當對你進行改造,保證以你爲模板分裂的天魔,再也沒有天魔一族的特徵。我既沒有徹底滅絕天魔一族,也不算是違逆天道,你認爲這樣如何?”

那天魔分裂體沉默片刻,冷冷道:“其實你已經從我這裡得到了所有記憶,又何必詢問於我。”

王朝傳道:“專業的事情,自然還是專業的人來回答比較好,過多的猜測只會讓自己走在歧路上。”

天魔分裂體哈哈笑道:“人類,以你們的狡猾和猜疑,只怕是想從我這裡獲得一個安慰吧,你不覺得如此不過是自欺欺人嗎?”

王朝傳沉聲道:“之前本人在渡大羅第四劫的時候,天魔一族降臨,我看到了很多未來的情景,這讓我很不安,我想知道,以當時本人已經是大羅修爲的前提,已經破開命運,凌駕於時間之上,我所看見的一切,究竟是什麼?是純粹的幻覺,還是必然發生的結果?”

那天魔接口道:“所以你便尋到我族,想要知道因由?”

王朝傳頷首“嗯”一聲。

天魔沉默一會,悠然一嘆道:“這個疑問你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是最後一個,我能回答你的是,你看見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具體原理我無法答覆你,當時間走到那個節點,你會經歷所有看見的一切。”

他冷冷道:“這便是我天魔一族最遭人忌憚的力量,真實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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