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贏了……】
“艾小姐,你是對沐家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並沒有要綁你的意思”,簡叔仍然很平靜的回答,“這是少爺的吩咐,所以才……再者,我伺候少爺十八年了,從未違抗過少爺。”
兩人進了電梯,簡叔摁了樓層,恭敬的站在艾愛身旁,“不過少爺對別人的懲罰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今天我倒是有些意外了,看來艾小姐對少爺果然是特殊的。”
艾愛一時間只覺得不想將自己的名字和沐睿辰聯繫到一起。
“老伯。”
“艾小姐可以和少爺一樣叫我。”
“簡叔,這是哪裡,沐睿辰的家嗎,離機場有多遠?”
“這是沐氏所屬的私人山莊,算是少爺的家,這座山是少爺的所有物,開車到機場兩個小時四十分鐘,艾小姐如果想出遠門可以向少爺申請,乘坐沐家的私家飛機更方便些。”
儘管之前有這麼想過沐睿辰家產的不一般,可現在的艾愛還是倒抽一口氣,“沐氏……難道……是那個覆蓋全球經濟資產全球排名第三位、餐飲娛樂賭場各界都有參與的M國際公司?”
“是的。”簡叔回答的雲淡風輕,“少爺是沐氏既定的唯一繼承人。”
也就是她的兒子將來是個世界級富翁!
艾愛嘴脣抖了一抖,“太匪夷所思了,我是在夢裡還是在小說裡,這也太不現實了,就算是寫小說這作者也會不會太TM誇張了……”
“艾小姐,沐氏是百年傳承下來的古老家族,一直到現在仍然規矩嚴謹,非常注意禮儀教養,這罵髒話的習慣你還是改了好,不然以後不免會吃到苦頭的。”
簡叔做着提醒,電梯門打開,他走在前方引路,帶她到了一間極大的房間門前。
房間高大的門全是夢幻的粉紅色,鑲着幾顆碩大的水鑽,就連門把都鍍着一層金漆。
打開門,房間更是大的不可思議,一間房,是艾愛整棟房間的三倍,屋中垂吊着粉色蕾絲和垂紗,白色的百合窗前擺放着各式各樣粉色玫瑰,夜風一吹,偌大的公主-牀-頭上的風鈴便開始叮叮噹噹作響,很是好聽。
就連地毯,也是極盡童話夢幻的粉色。
“少爺特意爲艾小姐你準備的,他說你最喜歡粉色,在艾小姐來之前特意吩咐人裝扮的,艾小姐還滿意嗎?”
艾愛呆了一會兒,又呆了一會兒,砸了砸舌,掐了掐大腿,“這……這簡直是……活生生的腐敗主義啊!”
她甩甩凌亂的發,踏步邁進屋,處於一片夢幻的粉中,她忽然覺得一切是那麼的虛幻。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東西”,艾愛嘴硬回着,“果然沐睿辰還是個死小孩,幼稚!”
“是,明天我會向少爺彙報,說艾小姐不喜歡,馬上換掉,艾小姐晚安。”
“等等等等!換掉豈不是又是浪費,浪費是不成熟的表現,我是很成熟的人,不做人神共憤的事。再說,換掉這些東西要再花多少錢,再榨取多少工薪階級啊!”
“好的,那我向少爺報告,艾小姐很喜歡少爺的禮物。”
簡叔一笑,轉身要走,忽而像想起什麼,又轉回頭來,“艾小姐,少爺的房間在這裡靠上一層,房間裡有內置私人樓梯,你們兩個的房間是互通的,少爺吩咐說如果有事找他,隨時可以上去。”
“鬼才找他!”她嗤鼻,“還是謝謝簡叔,這麼晚還打擾你實在不好意思。晚安。”
簡叔走了,艾愛就奔跑到豪華的大牀上,砰的一下埋了進去。
好軟,像倒進了棉絮裡,埋在了雲彩中……軟軟香香的……就像是小時候夢寐以求童話故事。
她只陶醉了一會兒,就清醒起來,跳下牀在房間裡四處翻找電話。
被沐睿辰抓來的時候身上只帶了學校的飯卡和家裡的鑰匙,半毛錢沒帶就算了,手機也被沐睿辰沒收,想就這麼跑回去,難,難於登天。
所以,只有求助。
她左翻又找,最終挫敗的坐到地毯上嘆息。
這是新時代21世紀的房間嗎?爲毛連個固定電話都沒有?
頹廢嘆一口氣息,暗自道,現在只有從長計議,有機會了再想辦法潛逃。
一夜淺眠。
艾愛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抱着電腦神情專注處理東西的沐睿辰。
他坐在她的牀邊,靠在牀-頭,手指飛快敲着鍵盤。
看也沒看她一眼,他長睫一擡,手上動作停了停,“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眸,一張迷糊的臉望着坐在牀邊的人,愣了半天,“今天星期幾……要去上課……你是誰……怎麼坐在我牀上……這是哪裡……”
“今天週三,你不需要去上課,我是你的男人沐睿辰,坐在你的牀上理所應當,這是我的山莊,現在給你二十分鐘時間洗臉換衣,跟我一起下去吃早飯。”
解釋期間還是面無表情,手上動作越來越快,在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啪,闔上了電腦,他站了起來,盯着仍然當機狀態的她,“起牀。”
艾愛頭腦漸漸清醒,想起了自己經歷的一切,登時打了一個寒顫,雙眼清明起來。
她慢悠悠爬下牀,打着哈欠朝前走去。
“你去哪兒?”沐睿辰對着她的背影擰眉,“走錯方向了。”
“哦……哦……”她渾渾噩噩點頭,身體一軟栽倒沙發上,隨意抱住一隻龐大的hellokitty,“不用上課,繼續睡。”
“小不點兒。”
沐睿辰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掂了起來,輕而易舉,“在我這裡,裝失憶,裝傻,都是沒用的,你那笨蛋的小腦袋瓜想什麼……我清清楚楚。”
艾愛悶哼一聲,雙腳離地赤着腳開始撲騰。
臉越憋越紅,脖頸後緊迫的壓力使得她從脊椎開始蔓延至腳底的痛。
“疼……要死了……”
他雙手一鬆,她栽進了沙發裡。
扭回頭,她的臉頰仍因爲方纔的疼痛漲紅着,悲憤怒吼,“沐睿辰,你再敢掐我,我跟你沒完!”
“好”,他笑的開心極了,“聽到你說這句話我很開心,你要跟我沒完沒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艾愛像是蓄勢待發的小動物,雙眼通紅的憋視着他,就在他伸出手來拉她的時候,她張開口,啊嗚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牙齒狠狠的用力,別說吃奶的勁,二十多年來吃飯的力氣能用的都用上,透過牙齒來表現她無限的怒氣和不甘。
她看到,沐睿辰的眉頭越皺越深,越蹙越緊……
最後,他嘴角露出有些殘忍的微笑,“好,不錯,等你鬆開口時,就知道後悔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艾愛置若罔聞,鼻孔喘着粗氣撲在他的手背上,一雙大眼睛死死蹬着他,那是極度的憤怒。
熱氣散開,像是一隻螞蟻一樣一點點啃噬他的心,又癢又熱。
他盯着咬着她遲遲不鬆口的女人,嘴角漸漸莞爾出微笑。
如果說五年前那個性格柔順沒有大腦的她,能讓他心生憐憫、勉爲其難接受她成爲他的女人。
可現在變得像野馬一樣桀驁難馴的她,更是深深的,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要讓這個小不點兒明白,徵-服,是男人的本性。
齒間氳出鹹腥氣息,艾愛垂眼一看,才發現他的手被自己咬破了皮,流出了血。
鬆開口,一排齒印昭彰明顯,每個齒印下都有着隱隱透出殷紅血色。
她抱緊身旁唯一的依靠物——hellokitty,橫在兩人中間,一雙晶亮的眸子好不認輸的瞪着沐睿辰,“你以爲我還像以前那麼好欺負,大錯特錯,我二十幾歲的人會鬥不過一個十八歲的小屁孩?”
小屁孩?
這種字眼是沐睿辰的禁忌,自從簡叔告訴他以後自己的女人比他年長的時候,類似這樣的詞語就成了他的死-穴。
“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手段還是這麼老,你長得比我高,力氣比我大,和以前一樣只會用蠻力解決問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是和以前一樣一點兒也沒長大嗎?哈哈!男人——十幾歲的小孩也能叫做男人?”
艾愛越說越多,聲音越來越大,嘴上逞着快,心中卻在滴答答冒冷汗。
天哪——!破嘴,激動個什麼勁兒,停也停不了!這小子發瘋起來根本不是正常人,把她扔到海里餵魚都有可能。
“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個孩子,就算不是兒子,也是一個小小的小弟弟而已,要變成我心中的男人,很難,不,應該是毫無可能吧……你就繼續關着我,不放我回去……這種手法可以一直用……沒關係,我只會認爲你幼稚,幼稚而已!”
累了,不受控制的嘴巴終於停住了。
艾愛呼呼喘息,臉色很難看,三分氣的,兩分激動的,五分是被沐睿辰嚇的。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已趕得上包公廟裡的包公爺爺。
半晌,他冷着臉,一轉身,擡起修長的腿跨着大步朝屋外走去。
哐的一聲摔上巨門,震的整個屋中震了三震。
艾愛閉上眼,一聲長嘆,脫了水一般向地上迤倒下去……
“贏了……”
她喃喃,摸了摸額頭,不自覺間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原來她是真的害怕,不是假的。
從沐睿辰消失的那天起,從湯湯受了驚嚇遭遇那樣的事情起,她就決定要找到沐睿辰,費盡全部心思要找到他。
找到他,告訴他:沐睿辰,我艾愛,不會再和你有任何聯繫,請你離我遠一些,不要再招惹我。
“少爺。”
簡叔站在客廳前,一臉擔心低聲喚道,“少爺……你的手受傷了,還是讓我早點兒爲少爺包紮……”
砰的巨響,碎裂聲打斷他的話,簡叔停下了話語,立在那兒住了嘴。
心中卻在幽幽嘆息,全是上好的古玉杯,收藏價值不菲,從剛纔少爺下樓到現在,已經捏碎第八個……
沐睿辰臉色陰沉,看了一眼窗外炙熱的陽光,緩緩站了起來。
“簡叔,有人說我很幼稚,你覺得呢?”
“幼稚,怎麼可能?”
沐簡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少爺從小接受的是最高等的教育,最嚴厲的訓練,現在也已經能獨自擔當沐氏紐約分公司的董事,老爺對少爺很滿意,說少爺是沐氏出來的奇才……”
沐睿辰靜靜聽着,看着血跡斑斑的手,聲音淡淡的,“那又怎麼樣,到今天爲止,我也才活了十七年十一個月零二十三天……而已……”
沐簡看着少爺的背影,心裡那是一個汗噠噠。
照顧少爺十幾年,他打保票從沒見過少爺現在一臉愁鬱失落的表情,還有這自怨自憐的語氣……
從五年前回來後,少爺的年齡似乎成了地雷,人人不敢踩,不小心提起來的,一定會遭到少爺懲罰。
比如那位一直很欣賞少爺的哈佛教授,在少爺十五歲的時候連連讚歎,辰真是太棒了,如果他不是沐氏繼承人,我真想挖他一起來和我做研究,一定能研究出創世紀的東西來,真是可惜……可惜了一個天才兒童啊……
天才沒有錯,兒童兩個字卻讓少爺非常刺耳,這麼個誇獎不但沒有換來加工資等等獎賞,反而被少爺趕了出去。
在沐氏裡工作一個月的工資是別人幾年的收入,人人覬覦,對於被趕出去的人來說,那簡直是人生噩耗……
所以……他沉默……他不語……他老了……他不想被少爺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