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山跟任大剛的父親,兩個人一聲不吭的坐在這裡抽着悶煙,
這年前年後的他們家可沒少花錢,冰城、鐵嶺、北方春城這幾個大一點的城市都去了。
可是任大剛這邊的情況沒有絲毫起色,遇到醫術高負責人的醫生還會給他們好好說道說道,講的跟那個韓衛生員差不多,遇到一般的醫生。
好長時間任大剛的父親放下菸袋,輕輕的低着頭有些苦澀的說道。
“良山,咱們中河村任家就數你最有出息,大剛這事你好歹也要幫我們家拿個主意呀。”
“哥,你這不是爲難我嗎?要說跑個山記個路,抓點山珍野味回來我在行,可這治病我是擀麪杖吹火-一竅不通呀。”
“良山,你說上河村的那個韓衛生員小小年紀就能看出大剛的毛病,那他手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秘方呀?要不你幫忙打聽打聽。”
“這行吧,我改天去韓老弟那邊一趟,不過你對這事也別抱太大希望。”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大剛這門的煙火不能斷,不行的話就只能讓他們抱養一個了,可是有村東頭老孫家的例子擱那擺着呢,嬌養到最後兒子找親媽去了,要是咱家碰上這事那心裡面還不得嘔死呀。”
任大剛的父親說完後又停留了一會就離開了,這時候韓立帶着張耀祖跟他在街門上走了碰面。
不過雙方都不認識,韓立衝着他點了點頭就走進了任良山家的院子。
“任叔在家嗎?”
“在呢。”
任良山出來以後一看是韓立,滿臉笑容拉扯着他就往屋裡去。
“韓老弟你可真是稀客呀,還有這位小兄弟咱們屋裡坐,老婆子、老婆子趕緊弄倆菜。”
“任叔,不用麻煩嬸子了,我們這次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走什麼走呀,上次你就偷偷的跑了,這次不讓你多喝,就當陪我嘮會嗑了。”
韓立就這樣被任良山給拉到屋裡面,這時候在街門外面的任大剛父親連忙跑回到自己兒子那。
“去,趕緊把家裡的那罈好酒拿出來,然後去你良山叔那邊。”
“這是幹啥呀?”
“那個韓衛生員來了,他能準確的看出你毛病,說不定手裡有相應的秘方呢。”
“沒用,他那點酒量還不如一個老孃們呢,上次我就說給他嚐嚐,結果還沒等拿過去人就跑了。”
“傻了吧唧,上次要不是你老婆反應快就讓把好酒給糟蹋了,這次要讓你良山叔安排一下。”
韓立被任良山拉到屋裡面以後,馬上就把他們這次來的事說了一下。
張耀祖說他一個男人住,只蓋兩間跟韓立他們一樣的房子,至於院牆他自己會慢慢弄一些小樹幹給圍起來。
任良山聽完以後馬上就答應了下來,這些土坯家家戶戶都會在空閒的時候脫一些,湊給張耀祖兩間小房子還是很容易的。
韓立一看事情辦完,藉口自己衛生室那邊還有事說什麼都要回去。
任良山根本就不放他離開,兩個人長在拉扯的時候任大剛來了。
“韓衛生員你來了,這是做啥呢,不就是留下來吃頓飯嗎。”
在他們兩個人的拉扯下,韓立跟張耀祖最終留在中河村吃飯。
韓立在酒桌上是淺嘗即止,不過張耀祖比較熱情,他一直在跟任良山聊着山裡面的事,說到高興的時候是杯到酒幹。
韓立在中途上廁所的時候,任大剛追了出來。
“韓衛生員你看病是真準,實不相瞞這段時間我去了好多醫院,只有那些老醫生的診斷纔跟你一樣。”
“運氣、我上次把脈能品出來純屬運氣。”
“那個,韓衛生員,不知道你有沒有治我這個病的秘方呢?”
韓立聽到這裡心裡面嘆了一口氣,不過他依舊很有耐心的給任大剛講解了一下他的病情,並且安撫他說道。
“大剛哥,你這個情況只能開刀,這就需要一名醫術高超的醫生主刀,還需要很多其他的東西,很抱歉我的醫術不敢動刀。”
“那這個手術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後遺症不知道,但是手術失誤的話,上河村張趕英的情況你聽說了吧。”任大剛.,但是他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任大剛.,但是他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韓衛生員,那什麼地方有這樣的醫生呢?”
“這兩年的情況有些.,加上我接觸到醫生這個行列沒多久,所以我也不清楚哪有這樣的醫生,不過大城市裡面應該會多一些吧。”
兩個人回到酒桌上以後,任大剛找藉口猛灌了自己兩杯酒,隨後他就醉了。
這時候張耀祖的狀態也差不多,韓立這次提出離開的時候任良山沒有阻攔。
韓立謝絕了他們相送,一個胳膊攙着張耀祖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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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天天都是豔陽高照,風中似乎也帶上了一絲弱不可查的暖意。
這一天村裡面來了幾個戴大檐帽和公社的一些人,他們先把村長、大隊長問了一下。
然後老知青們被挨個叫到村委會,詢問的內容就是跟熊先進的關係怎麼樣,平常有沒有注意到他都跟什麼人接觸,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等等。
就在大家都以爲結束的時候,那幾個戴大檐帽去了張趕英家。
不過公社來的那幾個人中有一個禿頂的中年人,他在看何米的時候眼睛中露出男人都懂的光芒,在戴大檐帽的走了以後他又把何米叫回來,並且反覆詢問她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並且還上前動手動腳,都快要把何米給逼到牆角去了。
韓立從開始被叫的時候就在代銷點裡面休息,後來何米被二次叫過去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
於是等了一會就來到了村委會,看到這個情況以後頓時火冒三丈,
韓立一腳就把房門給踢開了,上去揪住這個禿頂的男人就開始揍。
還都是打向那些肉厚不見傷的地方,在其他房間的趙村長、樑大隊長和其他幾個公社人員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只能躺在哼哼了。
趙村長和樑大隊長神色古怪的站在一旁不說話,但是那幾個公社來的人裡面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你大膽,趙勝利、樑自強你們還不快找人把這個無法無天敢於毆打公社幹部的人抓起來。”
韓立聽到只有這位在指着自己鼻子叫囂,上前一步伸手就把他揪到自己身邊,然後擡手就是一個大耳光把他抽倒在地上,然後把腳踩在他身上啐了一口說道。
“呸,什麼玩意,一個憑藉着芝麻綠豆點的身份就想爲非作歹,另一個是非不分幫忙打掩護,我告訴你們這是***天下,今天要是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我就抓着你們上四九城。
到時候讓上級、乃至全國人民看看你們公社的幹部的做派,是如何的胡作非爲、橫行霸道,竟然敢公然違背**的宗旨,搞出***這一套,何米,你去通知所有的知青過來,今天要是不能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就領着大家進四九城。”
何米擔心的看了韓立一眼,只見他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往外跑去。
這時候公社來的那些人也反應過來了,其中有一個人甚至掏出來槍指着韓立。
“這個小同志有事咱們可以慢慢商量,你能不能先把人放開呀?”
韓立手往後腰一伸,再拿出來的時候已經多了一把五四和一本持槍證。
把持槍證扔過去後,用槍指着拿出槍的那個人說道。
“這位同志你最好把槍放下,要不然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因爲害怕手抖擊中了你,對了,不要心存僥倖,來上河村入室搶劫的那十一個人是我自己制服的,你可以跟我比一下手速。”
這時候公社的其他人把目光全都看向了趙村長,趙村長心裡面正美呢,自從上次他硬抗*委會以後,自己村裡面終於又出了一個能撐起場面的人物,韓立這一鬧最少兩年沒人敢來上河村呲牙,但是這時候他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你們都先把槍放下,萬一要是走火了對誰都不好。”
韓立非常給面子的就把槍收了起來,公社那位見狀也把槍放了下來,這時候趙村長接着說道。
“這件事涉及到了下鄉插隊的知青和公社幹部,我們雙方都不設和參與進去,這樣吧,自強,你去給牛主任打個電話,把這裡的情況好好說一下,這件事只能交給*委會來處理了。”
趙村長這邊剛說完,公社那幾個人臉上的神色就變了,沒有任何人願意跟那邊打交道。
就連那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聽到後也顧不上哼哼了,掙扎着就想從地上爬起來。
但是他的動作被韓立看到後直接賞了他後腦勺一腳,這一下他不但不用掙扎,連哼哼都不用了,整個人直接被踢暈了過去。
韓立的這個動作讓公社的那幾個人頓時感到腦袋一涼,就在這個時候雲家姐妹拎着棍子就衝了過來。
“哪來的王八蛋竟然敢隨意欺負女知青,今天不把他的第三條腿打斷算我們沒說。”
“立哥,是哪個混蛋敢對何姐動手動腳,看我們今天打不打死他。”
她們倆聲音還沒落下呢,一根短棍就衝着公社這些人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