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寶搖頭:“不是的嬸嬸,我說的真的是實話。”
“因爲我不是榮家的孩子,所以姑姑對我們纔會這麼狠心。”
“但我不怪姑姑,畢竟是我奶奶不對。”
柳寡婦揚了揚眉,鄭娟?
“那榮家的孩子呢?你爹怎麼就成了榮家的孩子?”
榮寶垂着眸道:“我聽姑姑說,我奶奶和鄭家奶奶是好姐妹。”
“當年奶奶懷着孕從這裡路過,恰巧生產,就住進了鄭奶奶家。”
“兩人同時生產……可能抱錯了吧。”
柳寡婦恍然大悟,難怪難怪,一切都說得通了。
當年她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那時候葉家正是最艱難的時候,沒想到啊,葉家都那樣了,鄭娟那個賤人還有心思害人】。
說是抱錯,怕是鄭娟那個老賤人故意的。
桃代李僵。
呵……
果然,心黑的人,就是天生心黑。
好姐妹,當真可笑。
“好孩子,這是大人的事,和你沒關係,你安心在嬸嬸家住着就是。”
榮寶搖搖頭:“我知道嬸嬸是個好人,心疼我。”
“但我不能總是麻煩嬸嬸。”
“所以,嬸嬸,你能不能再幫我去找一找鄭奶奶。”
“她現在是我在這裡唯一能依靠的親人了。”
“你幫我帶句話就好,就說我真的很想和她親近,榮家奶奶常跟我說,鄭家奶奶練了一手好字,尤其是善於模仿,我很想學。”
柳寡婦心思急轉,想知道小丫頭片子到底什麼意思。
但可惜,這丫頭精得很。
“好,你彆着急,等找到機會,嬸嬸就給你帶話。”
“吃些東西睡一會吧,熬了一天了。”
榮寶乖巧的點頭,她也確實累了。
柳寡婦等榮寶睡着,起身離開。
轉了轉眸子,去了後山腳。
那裡,是她以前和葉有爲經常私會的地方。
葉家,金鐵帶着新媳婦來給藍青霜送謝禮。
他們來得路上才知道藍青霜遇到的事,心裡愧疚得不行。
“嫂子,真是對不起,你幫我們這麼大的忙,結果你出事了,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
藍青霜笑着搖頭:“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別亂想,你們新婚,就該和和美美高高興興的。”
“我這又沒什麼大事。”
金鐵還是很愧疚,一張乾瘦黝黑的臉漲得通紅。
“舟哥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交代。”
藍青霜哭笑不得:“小紅啊,快勸勸你男人,這喜歡鑽牛角尖的性子,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小紅做爲新媳婦,一直都是嬌羞謹慎的。
說話也細聲細氣。
“嫂子,金鐵說得沒錯,要不是你幫我們,也不能受這樣的驚嚇。”
“不過嫂子也說得對,都過去了,往後我們多小心一些就好。”
“嫂子以後有事一定要跟我們說。”
“金鐵和葉大哥是兄弟,以前是,將來也是,你們可別因爲我嫁進來了,就有什麼顧慮。”
“咱們還是和以前一樣。”
藍青霜覺得新媳婦是個會說話的。
“行,放心吧,這麼多年的感情在,不會淡了的。”
“金鐵這小子老實,家裡嬸子身體不好,弟妹你是個靈透的,往後這個家還得你多操心操心纔是。”
“我男人把金鐵當親兄弟,就盼着他好。”
小紅紅着臉應好。
幾人坐在一起說笑,氛圍挺和諧。 榮永悅也在,出了榮永康的事情後,她就沒再離開藍青霜。
他們三個聊天,她沒參與。
本就是話不多的人,大家也沒介意。
不過,聽了一會,視線便落在了小紅身上。
一個出生鄉下,沒讀書,不識字,沒見識的村姑。
行事落落大方,說話恰到好處。
明明是嬌羞,卻看不到嬌,更看不到羞。
即便很收斂了,給人的感覺上,還是有種衝擊力。
等藍青霜將人送走,榮永悅還在深思。
“怎麼了?”藍青霜問。
榮永悅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小紅給人的感覺很違和。”
藍青霜挑眉:“是嗎?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覺得有點不適,和她單獨相處總感覺壓抑。”
榮永悅眯眼,一個人有感覺可能不可靠,兩個人都有,就得認真審視一下了。
“對了,昨天那人我調查過了,是省城一戶姓祝的人家。”
藍青霜臉色頓沉,難怪她覺得那名字熟悉。
竟是祝家人。
就是那個將她丟給周家的祝家人。
他們怎麼找到她的?
又爲什麼突然找上來,還隱約有示好的意思?
藍青霜跟榮永悅說起祝家。
榮永悅微微擰眉,說會去調查一下。
“最近後山動作頻繁,我懷疑那個地洞已經被人發現。”
“雖然有雷老爺子做引,一時半會不會找過來,但也不保萬一。”
“所以這段時間,我們應該要更加小心。”
藍青霜表示明白,同時也不由得擔心葉舟山那邊。
西北。
紀孝廉警惕的看着徐鳳娘。
徐鳳娘在滿天黃沙下,塵土遍佈的屋子裡,穿了一身緋紅的紗裙。
長髮鬆鬆的綁着髮尾,幾縷頭髮在風沙裡飛舞。
上着妝的眉眼,豔麗無雙,正衝着紀孝廉拋媚眼。
紀孝廉瞳孔放大,越發警惕。
徐鳳娘被逗得咯咯直樂:“真是個有意思的男同志。”
“娶妻了?”
紀孝廉義正言辭道:“已有未婚妻,我們是最堅定的革命伴侶。”
徐鳳娘捂嘴嗤了一聲:“這年頭啊,什麼郎情妾意,情比金堅,都比不過一個利字。”
“同志,我救你出狼窩,給你花不完的錢財,以後在落成市可以橫着走。”
“你棄了未婚妻,跟着我,怎麼樣?”
“不可能。”
紀孝廉不作任何遲疑,堅定迴應。
“我和未婚妻,是經歷過艱難困苦,歲月沉澱,接受過組織的考驗,不受任何利益誘惑。”
“我心堅定,只認一人。”
徐鳳娘挑眉:“我倒是很想見一見,什麼樣的女子,才能讓你這樣的榆木疙瘩,說出這麼感性的話。”
紀孝廉眉心跳了跳,他可不想悅悅和這個女人見面,誰知道這女人會說出些什麼難聽的話。
“同志,你把我帶過來,到底想做什麼,還請直說好了,沒必要兜圈子。”
徐鳳娘微微坐直了身體:“能讓整個落成市都警惕的人,沒想到,竟是個這麼直爽的人。”
“同志對小女子可能有些誤會,我只是覺得同志閤眼緣,順手幫了一把而已。”
“沒想到啊,我這好心成驢肝肺。”
“幫了忙,得不到一句謝不算,還招人質疑,被人警惕。”
“唉,這年頭啊,好人難做。”
紀孝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