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潘家父子怵鄭娟,躲着不敢進來。
聽到被趕,有些着急。
瘋狂給葉冬梅使眼色。
鄭娟是真看不上潘家人,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讓人厭惡。
原本還算有點用的女兒,嫁進去後,也越來越廢物。
眼皮子淺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都看不見了。
冷眼看着姿態扭捏的葉冬梅,只覺得心口鬱痛:“怎麼,就盯上葉舟山的工作了?非要不可?”
葉冬梅忐忑的笑笑:“不是,娘,是小濤,他說媳婦了。”
鄭娟神色不變:“什麼時候結婚說一句,我這個當姥姥的,沒什麼大本事,也會表示一番心意的。”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葉冬梅連連擺手,頂着鄭娟給的壓力,硬着頭皮開口。
“娘,小濤他對象,家裡人都是縣城肉聯廠的工人,那姑娘自己也有工作。”
鄭娟冷笑:“所以,這樣人家的姑娘,是看上潘濤有個收大糞的爹,還是看上潘濤有一個眼皮子淺的娘?”
“再不就看上,他那一羣混混兄弟?”
“亦或者看重了他自己不務正業爛泥扶不上牆?”
“還是說那姑娘眼瞎腿瘸,嫁不出去。”
“還是說你兒子喜當爹,買一送一。”
葉冬梅一家三口齊齊黑臉,這說的是人話嗎?
雖然……但是,也不用說這麼難聽不是。
潘家父子更是恨不得弄死鄭娟這個老婆子。
他們一直都知道,鄭娟看不上他們父子。
葉家這個破落戶看不上他們潘家。
父子倆氣得咬牙切齒。
葉冬梅倒是氣性不大,沒臉沒皮的,完全沒將鄭娟的嘲諷放在心上。
難過了一秒,又往前湊:“娘,咱們小濤長得好,會說話,人姑娘看上他多正常。”
“而且女方父母也很滿意小濤,說他會來事,踏實,聰明。”
“只是有一點,女方要求小濤有個工作。”
“畢竟,他們一家子都是工人,那姑娘的父母也想閨女結婚後,能過得輕鬆些。”
“娘,我這也是爲了你外孫,希望事情能順順利利的完成,娶到心儀的姑娘。”
“您也知道外面的工作有多難找,一時半會的哪裡找得到。”
“葉舟山是小濤親舅舅,這點忙,他怎麼都該幫纔是。”
“而且以後得了工資,我也能更好的孝敬娘不是。”
鄭娟冷笑,你說的這些,自己信嗎?
親舅舅?
你去喊葉舟山一聲,看他應不應。
“工資不是要賠償給大貴嗎?”
葉冬梅尷尬的笑笑:“那個,大貴用不了這麼多。”
“他現在孤家寡人的,有口吃的就行,多的還是得孝順奶奶不是。”
鄭娟的視線冰冷又嘲諷。
葉舟山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得一乾二淨。
回到家就摟着閨女好好親熱了一頓。
知道媳婦教訓過閨女了,再不捨得說閨女一個字。
“乖寶啊,上山累不累啊?以後有這種事叫爹上知不知道?”
“要是把我閨女累壞了,爹得多心疼啊。”
“道……”【知道】糰子摟着親爹的脖子貼貼。
小東西哄人很有一套,知道怎麼拿捏家裡人。
瞧瞧,就這麼一摟,她爹恨不得把心掏給她。
“我們乖寶真棒,沒事了,福滿立大功了,回頭爹爹給你買好多好吃的。”
糰子樂得眉開眼笑,撅着小嘴親她爹一臉口水。
藍清霜簡直沒眼看。
“趕緊吃飯,吃完了得去看看大壯。”
“還得去縣城看楚大夫黃大夫。” 夫妻倆因爲他們,傷成那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這些債。
父女倆膩膩歪歪吃完飯,一行人去了董家。
小胖子沒事,就是負重走了太多路,渾身疼,躺牀上哎喲哎喲的喊。
林大娘和馬翠鞍前馬後的伺候,要不是董國安冷着臉鎮壓,小胖子嘚瑟得能分不清大小王。
“董大壯,前因後果,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仔細你的屁股。”
小胖子身上的肉肉一抖,憋着嘴委屈:“奶奶,娘,爹他兇我,爹不愛我了,嗚嗚嗚,爹爹喜歡別的崽崽了。”
董國安……
林大娘沒好氣的瞪了眼兒子:“有什麼事不能等大壯好好歇歇再說?”
董國安扶額:“娘,你聽這個臭小子的大嗓門,哪裡有一點問題。”
林大娘默了默,她能不知道嗎?她就是心疼孫子。
“啊啊胖……”
糰子奶呼呼的聲音一響起,小胖子倏的從炕上跳下去,直奔門外:“妹妹。”
董國安看他娘,瞧瞧。
林大娘撇開臉,她什麼都不知道。
馬翠笑着迎出去:“葉兄弟弟妹榮同志和紀知青來了,快屋裡坐。”
藍清霜看了眼抵着小胖子腦袋,不讓他湊近自己閨女的葉舟山,一臉無奈。
“不坐了,我們就是過來看看大壯的情況,還要去縣城看楚大夫他們呢。”
“大壯沒事吧?這事都怪我家閨女,知道哥哥疼她,就無法無天。”
馬翠朝着精力十足的兒子努嘴:“看看這虎勁,能有什麼事。”
“福滿乖巧聽話,就被我家這個臭小子帶壞了。”
“幸好這次沒出事,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交代。”
藍清霜搖頭失笑:“咱們不說這個了,大壯沒事就好。”
“我們先去縣城,有事回頭再說。”
“我和你們一起去。”董國安道。
小胖子忙歡喜的抱住他爹大腿:“爸爸,我也要去。”
董國安甩了兩下,沒甩掉。
縣城。
楚沉安夫妻還沒有醒,但好在脫離了生命危險。
不過,葉旺和冷雪花的屍檢報告出來了。
葉旺是病死的,冷雪花是被燒死的,沒有任何人爲外在因素。
這點,能證明楚沉安沒有使壞。
也證明了葉家沒有下黑手。
但,沒辦法證明和榮永悅無關。
畢竟葉旺確實是在被她甩出去之後發病的。
之後的事情,都是從那一甩開始的。
至於葉旺的死,與榮永悅那一甩是否有必然的關係,沒辦法證明。
如果葉家咬死是被榮永悅害死的,榮永悅至少承擔百分之五十的責任。
而冷雪花的死,還有待查證。
她如何掙開的束縛,草棚如何着的火,都疑點很多。
現場指向葉家的證據,也不充足,不能指控藍清霜他們。
從公安局出來,榮永悅臉色很不好看。
幾人都知道,她在自責。
葉舟山沉聲道:“榮永悅,你是不是蠢?”
“一個好好的人,是隨便甩甩就會死的?”
“葉家那種龍潭虎穴,葉旺這種倒黴蛋,早晚都得死,跟你有半點關係嗎?”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