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何不揭發穆叔,等穆叔好點能開口了,自然就知道原因爲何。”老夫人冷着臉說道。
見老夫人提到穆叔,孟芷柔的目光也不禁落在穆叔身上。
她大哥好像正在爲他把脈,她當初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母親和大哥以及這個母親所謂的同鄉,會有這樣的牽扯。
而且她也是現在才終於想明白,爲何大嫂在生下承珏後就對她的態度發生瞭如此大的改變,原來的原來。是大哥早就認定了母親就是當年想要毒害他的人。
可是,如果大哥和大嫂沒有拿出確鑿的證據,說什麼。她也不會相信的。
哪怕是這個穆叔親口所言,她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只是她不相信,又有何用?得老夫人也相信她和母親才行。
孟芷柔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母親自己也應該努力爲自己澄清,不然光靠她一張嘴,又如何能說得過在座的那麼多人?
於是她轉頭看向母親。勸道,“娘,你沒做過的事。你一定不要承認!”她就是擔心她孃的性子軟,又不喜爭執,然後吃大虧。
平時吃吃虧倒不打緊,但現在這件事,可是大罪,可不是什麼小事,所以她一定不能讓母親再像剛纔那樣,他們說是她做的,她就乖乖認了。
“哼,你如此維護你母親,芷柔,該不會連你都是幫兇吧?”老夫人看到孟芷柔在如此情形下。還極力爲自己母親辯護,心裡不禁起了這樣的疑心。
雖然按照她對這個大孫女的瞭解,她的品性一向很好。並韓氏當年對玥兒下毒手的時候,她纔剛出生,根本就不可能是當年那件事的幫兇。但是盈盈那件事,就很難說了。
再說了,她此前不也不相信韓氏會是幕後指使嗎?結果呢?還不是出乎她的意料?
因此她纔會懷疑芷柔也是知情者,並且知情不報,還極力維護,就是幫兇。
孟芷柔沒想到老夫人連自己也懷疑,心裡對這個家就更加失望了。
她用力地咬住雙脣,這才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
曲禕禕見狀,也於心不忍。
但是她也很清楚,對敵人仁慈。往往就是對自己殘忍。雖然芷柔並不是她的敵人,但是她母親是。所以她不能心軟。
“芷柔,你知道我當日爲何會難產嗎?”曲禕禕沉默了許久,這個時候,她終於開口了。
聞言,孟芷柔心情複雜地看向曲禕禕。一夜之間,她彷彿大家都變得很陌生,特別是她的大哥和大嫂。
她忍着心中的難過,搖了搖頭。她雖然不知道大嫂那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她可以肯定,大嫂定是又將這個罪名給扣在她母親頭上。即使那兩個謀害她的丫鬟已經畏罪自殺了。也沒用。
“什麼?依依你方纔說什麼?”對曲禕禕剛纔的那句話,反應最大的,莫過於老夫人和大夫人李氏了。
因爲她們一直都認爲,是孟玥身邊的那兩個貼身丫鬟嫉妒曲禕禕,所以就想毒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兒。
但現在曲禕禕卻這樣質問孟芷柔,那麼事情定然不是她們此前想的那麼簡單。
“依依。該不會你難產的事,也是她在背後指使那兩個小丫鬟的吧?”老夫人看着曲禕禕,然後顫抖着手。指着韓氏問道。
果然!
孟芷柔心下冷笑。果然什麼壞事,都是她母親一人所爲。
但出乎她的意料,曲禕禕竟然搖了搖頭。
只是曲禕禕的這一下搖頭,驚到的卻不只是孟芷柔一個人,還有二夫人周氏。
那還用說,因爲她纔是孟玥身邊那兩個貼身丫鬟的幕後指使。她原本還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態去看曲禕禕和韓氏之間的這場好戲的。但她萬萬沒想到,曲禕禕會忽然舊事重提,並且還是這一樁表面上已經定了案的舊事。
這害她以爲曲禕禕發現了什麼。知道了她纔是真正的幕後指使,心裡着實被嚇得不輕。
她因爲做賊心虛,不禁神色慌張地看着曲禕禕。但奇怪的是,曲禕禕的目光依然放在韓氏母女身上。
周氏疑惑了,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曲禕禕等大家的好奇心被吊到了極點。這才緩緩說道,“人雖然不是三娘指使的,但那兩個小丫鬟的命,卻是她給拿走的。”
曲禕禕此言一出,再次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不知情的人。
“大嫂,這可是兩條人命,你可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孟芷柔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曲禕禕,胸口更是因爲激動而劇烈的起伏着,“而且那兩個丫鬟死後,不是有仵作驗過了麼?仵作也是說她們倆是自殺的,與我娘何干?”
老夫人他們聽了孟芷柔的話後,也想起了是有這麼回事。
但曲禕禕卻不着急爲她們解疑,而是繼續拋出一個個炸彈。
“其實不止是那兩個小丫鬟的事情,還有奶奶一年多前的怪病,也是三娘所爲。”
她就是要故意將韓氏弄得非常強大和神秘。並且她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在情緒之上,她稍微做了點嚮導。
而且她這樣做,也是變相告訴韓氏,她此前所做的一切,他們這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也是擊破韓氏的心理防線的第二部。
一旦能將她激怒,或者逼得她急了,她纔會打破現在柔弱不堪的面具,從而露出她的爪牙。
於是曲禕禕準備一樁樁一件件地將她此前所做過的壞事都一一列出來。
“我此前的怪病,也是她所爲?”老夫人跟其他人一樣,都覺得曲禕禕所說之事,真的是越說就越離奇。
不是大家不想相信她的話,而是她口中的那個韓氏簡直太過厲害,他們根本就無法將她口中的那個強大無比,想要害誰基本都能得手的女人,跟眼前這一個依然默不作聲、委屈萬分的韓氏給聯繫在一起。
“可如若按照你所說,那些事情都是馨兒做的,那麼她必定精通藥理,可是她未出閣之時,只是一個足不出戶,目不識丁的小家碧玉,而且她來了這裡這麼多年,除了跟隔壁家的徐??學着配點安神的香囊藥包外,就沒再接觸過什麼藥物。“此時說話的是孟家的一家之主孟昶和。他剛纔一直聽着,面上的神色雖然還算平靜,但內心早就波濤洶涌,對曲禕禕的話既覺得心驚,又覺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