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相互抱揖行了禮,這才退後一步開始動手!
那元龍一雙鐵拳頭便襲擊了過來,凌厲的拳風衝向趙六道,趙六道身子一側,後退了一步!避開襲擊,目光漸漸凝重起來!
元龍再將襲擊了過來,六道的身子微微向後一仰,元龍的拳頭從他的鼻尖劃過,冷冽生寒!趙六道突然一腳擡起,踢出一腳,拳腳相撞,那個元龍險險的後退了無數次!趙六道乘勝追擊,一連數招,將元龍打落在地,元龍那身體正滾到了擂臺的最邊緣,看着就要掉下去,誰知他的袖中突然激射出無數鋒芒!六道明顯一愣,身子向後仰,翻了個身,那些暗器全部都盯到了他剛剛站着的擂臺地板上!
底下已經有人開始鬧騰了,趙六道手肘借力,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柳七被那凌厲的風刃聲驚醒,看到趙六道沒事,她才鬆了一口氣,站在場下大聲的吼道:“比試拳腳哪能使用暗器,又不是暗器比試?”
“就是啊,暗中傷人,卑鄙下流!”
“太無恥了!”
……
裁判也上臺來提醒!
元龍被一幫圍觀的羣衆以及裁判說得臉色一白,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恨恨的看着趙六道,一聲長吼,舉起拳頭再次趙六道衝了過來!六道出拳迎擊,兩個對了幾招,那元龍被逼得連連後退,元龍的靴子頂端出來亮出一片鋒芒,擡起一腳朝趙六道的胸口踢來!
趙六道在他踢過來的前一秒,身子已經一低,一拳頭打在了元龍另一隻腳的膝蓋骨上,只聽到咔嚓的一聲響,元龍單膝跪在地上,靴尖的匕首露出了出來,趙六道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狠狠的一擰,同時擡起另一隻腳狠狠的一踢,將元龍踢出了場下!
底下一陣沸騰的聲音,還有拿着鮮花手帕揮舞着的少女身影,這五六天來,趙六道沒憑藉過任何的後臺地位,憑着自己的實力衝到了前十,京城的少女們每次看到他打敗對手,都會異常的興奮,覺得那纔是男子氣概,再加之趙六道本身就比其他的比試者長得要俊逸許多分,既有長相,又有能力的男子,哪有少女不喜歡的!
“郭大哥?”柳七皺眉,覺得這種感覺不太好,六道就才比武了幾場,怎麼的就累積了這麼多的少女粉絲?
“哎……做啥?”郭雄看到柳七眼底的冷意,心裡正覺得奇怪呢?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好像在生氣了呢?
“這兩天的比試,一直是這樣的嗎?”柳七淡淡的問道!
郭雄微微露出一抹疑惑,“你說的是哪樣啊?不過先前的比試,可沒人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再說六道打到現在,多不容易?有些追求者也是很正常的嘛!你剛剛也看到了,如果沒人支持六道,剛剛那個元龍暗器傷人的時候,就沒人替六道說話了啊!”
柳七看到趙六道平安無事的下臺來,拍了拍六道的肩膀,說道:“騷年,那些妹子是在叫你的名字嗎?”
趙六道淡漠的瞟了一眼身邊瘋狂的少女,說道:“我不認識她們!”
那些少女還舉着一個木牌,木牌上寫着:六道,我們永遠支持你!你是最棒的!
柳七指着那個牌子,“可她們認識你!”
趙六道臉色冷冷的,拉着柳七從人羣裡走出,說道:“如意,我真不認識她們!”
柳七笑呵呵道:“我沒想說什麼啊?幹嘛這麼激動,你好不容易纔進入前十,有幾個擁戴者也很正常!再說……”我也不會生氣……
她這話還沒有說完,卻見一個十四五歲,丫環模樣的少女遞上一個繡着梅花的荷包過來,害羞的說道:“趙公子,我叫紅梅,這……這個送給你!”
柳七想,她現在的感覺估計是生氣了!心底有種很不快的感覺!伸手替趙六道接了那荷包,說道:“姑娘,這上面繡的什麼?”
“是,是梅花!”女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柳七的脣角微勾,泛上了一絲邪邪的笑意,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托起女子的下巴,溫柔而又邪魅的說道:“姑娘,你不說這是梅花,我還以爲是……”
“是,是什麼?”那姑娘被柳七這般輕薄的動作嚇得臉色一紅,若不是她的偶像趙六道在旁邊,估計她就大叫了!
“我還以爲是鳥屎呢!”柳七毫不留情的說道!雖說這梅花繡得是不錯,可是還沒到栩栩如生的地步!
那女子臉色漸漸變白,愣愣的拿着柳七塞回她手中的荷包,目光朝趙六道望過來,少女的翦翦水眸裡有着瀲灩動人的光芒,委屈至極!她就是希望趙六道能替她說句話!
誰知趙六道蹙眉,也沒多看她一眼,拉着柳七離開!
那女子不甘心,拉着趙六道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說道:“趙公子,小女繡的這個真的像……像……”
“像鳥屎!”趙六道毫不留情的說道!完全不怕傷害人家情竇初開少女的心!
女子失落的將荷包抓在手裡,一眼眷戀的看着趙六道的身影,她身邊的一個少女冷冷的哼道:“怎麼了?熱臉貼上人家冷屁股了吧?你也撒泡尿好好的照照自己!”
另一個冷道:“我記得你前些天還跟在司徒大人的車轎後面想把自己的荷包送出去?怎麼着,到現在還沒有送出去?”
“趙公子也是你肖想的?你一個賣菜的,憑什麼啊?”
“就是!我爹可是九品侍書,我都沒敢關趙公子東西!”
“……”
柳七聽着身後那幫少女的爭風吃醋,伸出手指來,戳了戳趙六道的胸口,說道:“好你個趙六道啊,你居然給爺在外面招風引蝶?”
郭雄花了幾個銅錢從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過來,正好看到柳七那帶着慍色的目光,塞了一個包子放柳七的手裡,又塞了一個在趙六道的手裡,說道:“你們兩大街上的幹嘛呢?來吃包子!”
趙六道掰了一小塊包子塞到柳七的嘴裡,**的說道:“別鬧了,吃包子!”
他不明白,如意怎麼生氣了?
柳七被塞了半嘴,也掰下一塊塞趙六道嘴裡!
郭雄心底一聲沉嘆,回頭看到街上的人疑惑看着趙六道和柳七,郭大爺惱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喂男人吃東西啊?這叫相親相愛,你們不懂啊?”
柳七聽了郭雄的話,頓時一愣,然後輕輕一哼,揮手過來,拍了拍趙六道的胸口,言道:“郭大哥真是的,把你的形象毀了!今天這麼一吼,不知道等下要傷多少少女的心呢?”
趙六道輕輕一咳,皺眉,臉上閃過一絲痛楚!
柳七突然覺得有些奇怪,指尖摸到一抹鮮紅,臉色一寒,說道:“怎麼回事,我不以爲你沒有受傷!”
郭雄那臉色也變了,伸手扶着趙六道往客棧的方向走!說道:“我也沒有看到你被暗器打中啊?我以爲你避開了!”
柳七心底一慌,咬牙道:“別再說了,趕緊回客棧!此事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他伸手按在趙六道手腕上的脈博處,說道:“有毒?”
趙六道冷汗涔涔,握住了柳七的手,認真的言道:“我沒事!”
“怎麼會回事!暗器有毒!”柳七聲音帶着幾分顫抖!她是真的緊張了!
回到客棧,郭雄扶着趙六道躺在了牀上,柳七匆忙的解開趙六道的衣服,六道的肩胛處一抹深黑色的紅點!是帶毒的鋼針刺入所致!
趙六道臉色蒼白,咬了咬牙,安慰道:“別擔心!”
“郭大哥,你趕緊去藥鋪照着這個藥方,買藥回來!”柳七將寫好的藥方遞到了郭雄的手裡……
郭雄說道:“好!”人已經從窗戶處翻了出去。
柳七從包袱拿出銀針,放在明火處消了毒,紮在了趙六道的幾處大穴處,抑制住了毒性的散發,手中的尖刃在燭火上烤着,盯着趙六道肩胛處的傷口,說道:“六道,我給你用銀針止了痛,但不能保證一點都不痛,你忍着點,我替你把毒針挖出來!”
趙六道氣喘吁吁,握着柳七的手腕,點了點頭!
柳七這纔將尖刃對準了毒針處,蹙眉,輕輕的劃開了一個口子,血珠直流,她拿出鑷子去夾毒針,趙六道悶悶一哼,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都入骨了!”柳七吃驚的看着隱忍的趙六道,語氣不悅道:“難怪當時我看見元龍打了你的肩膀一拳,你的動作明顯慢了一下,原來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
趙六道咬牙道:“我怕你擔心!如意,用你經常挖骨的鉗子!”
“嗯,都已經釘對骨頭了,會很痛!”柳七沉沉的說道!想到那個元龍,少女的眼底泛着深深的寒意!
“我不怕,你不用管!”趙六道從未受過什麼傷,最多受也是皮外傷,至少傷到骨頭裡的傷從來沒有過!
他竟然還堅持打完整場,已經是很隱忍了許久了!
柳七走到工具驗屍的工具箱裡拿了鉗子過來,咬了咬牙將那銀毒針夾住,沉沉的說道:“六道,爲防止毒針斷在骨頭上,我會將外邊的切口切大一點,你痛就叫出來!”
趙六道的脣色泛着白色,咬牙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柳七用銀針替他扎過穴住,能止住些痛,但這種痛是痛入骨髓的,再加上要刮骨取針,那種痛楚就更加不用說了!
“六道,要不我唱歌給你聽吧?”柳七皺了皺眉,緩緩而道!
趙六道再次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怕一開口,就會痛得叫出聲來,硬是咬着牙!不敢說話!怕痛得叫出聲來,柳七會擔心!
柳七輕輕的哼起前世陪師父去戰場,戰場上的那些激奮小調,趙六道那臉色一變,搖了搖頭!音調怎麼聽起來,有種肅殺的感覺?越聽越覺得痛了!
“好吧好吧,換個!”柳七撇了撇脣,想到伏遊以前喜歡上一個江南女子,那女子就時常唱歌給伏遊聽,伏遊還說他最喜歡的是那女子所哼的江南小調!柳七也不知道跑沒跑調,輕輕的哼了出來!
趙六道也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她這音調聽起來很靜謐和溫暖,像吹皺心池的徐徐輕風,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到那江南水鄉,扶舟水上的情景!
柳七抓着那根夾着毒針的鉗子,另一隻手上的鑷子輕輕的探下血肉,摸索到骨頭的地方,咬牙輕輕的將毒針往外拔,直到毒針脫離了骨頭,她才迅速的將毒針拔了出來,扔到了旁邊的白布上,那是一根足有食指長的細細鋼針,幸好只是鋼針,鋼針堅硬取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斷入骨頭,柳七沉沉的鬆了一口氣,看到趙六道傷口上的黑血!慢慢的低下頭來。
趙六道覺得那輕靈的歌聲突然停下來,然後肩胛麻木的地方滑過一抹溫暖,纔開睜開了眼睛,看到柳七真低頭給他吸毒!
“如意!”趙六道緊張了!
柳七了他一眼,呸!的一聲吐掉了嘴裡的黑血,言道:“別打擾我治傷!”
“可是……”
“可是什麼?郭大哥還沒有回來,再說煎藥也要費很久,我雖然用銀針控制住了毒性的蔓延,可也不是長久之計,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別吸了,要是因爲我,讓你有事,你還不如讓我毒死算了!”趙六道強撐着坐了起來!
柳七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氣呼呼的說道:“六道,你放心,你今天所受的罪,我一定讓傷害你的人雙倍的還回來!”
趙六道堅決不讓,柳七一惱,幹嘛給六道紮了一根暈迷的針,等到趙六道安靜下來的時候,才才替他將毒吸乾淨。
郭雄已經抓了傷藥回來熬好了!柳七拿起郭雄帶回來的傷藥灑在傷口上!
郭雄緊張的問道:“小七,這不會有事吧?”
“幸好只是普通的毒,我已經將大部分的毒吸出來了,現在只要吃點解毒的湯藥也差不多了!”柳七將銀針收了起來,看了一眼郭雄熬在桌上的草藥,上前端了過來!扶着趙六道餵了下去!
等到夜深的時候,她纔在水盆邊洗了洗手,說道:“郭大哥,你之前陪着六道,一定將那些比試的世家公子底細查得清楚了吧?”
郭雄言道:“這個是自然,還有最後一場比試,是安排在兩天後,六道現在這樣,完全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
“剩下的五個人裡,誰是比較難應付的?”
“皇后的外侄葉震!”
“那其他的人呢?”
郭雄揮袖道:“其他的人不足爲慮,不過都跟葉震有關,我想應該是葉震的託,他們之所以能進前五,完全是因爲他們之前用錢收賣了比試的對手,讓他們比試的時候輸給自己!他們也曾經收買過六道,不過六道沒有同意!不過他們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沒跟六道一同上臺對敵,反而是讓元龍和六道同時上場!我覺得元龍暗中下手,跟他們也脫不了關係!”
柳七放下手中的藥碗,眸色銳利如刀,緩緩而道:“這麼說來,六道要想奪頭籌,最大的勁敵是葉震!”
郭雄揮手恨恨道:“那個葉震胸無點墨,光會舞刀弄劍,實際上就是莽夫一個,最多能贏得擂臺上的拳腳射箭比試,兵法韜略,那是肯定不如六道的!”
“可是首先比試是的拳腳射箭!”柳七冷冷一笑,推開了客棧的窗戶,說道:“郭大哥,今天晚上你可得幫我了!”
郭雄一愣,疑惑的看着柳七!問道:“你莫非是想去對付那些參加武狀元考覈的權貴?”
柳七指了指房間的大門處,說道:“郭大哥,咱要低調!麻煩你將櫃子和桌子頂着門!然後帶我從窗外處下去!”
“幹嘛要頂着門?”郭雄濃濃的劍眉一皺!
“六道受傷,我怕秦重或者於小含突然闖進來,再說六道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做的,你放心吧,不會引人懷疑的!”柳七挽了挽寬大的袖子,爬到了窗戶處!
再說趙六道受傷的事情,千萬不能說出來去!更加不能讓人發現!
郭雄拉着她從樓上的窗戶處跳下,好奇的問道:“小七,你打算怎麼辦?”
“郭大哥,你不是說最近京城不太太平嗎?”柳七冷冷一笑,眼底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芒!
郭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你看到六道受傷,心裡不開心!的確是不太太平,前兩天司徒大人的府上還遭了賊呢!”
郭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此時盛京最大的一片花街柳巷內,一羣公子哥兒被侍衛扶着,緩緩的走出巷子,走在最後的正是那今天暗算六道的元龍!
看到元龍,柳七的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冷意,對郭雄說道:“郭大哥,動手!”
郭雄從暗角跳了下來,伸手便扼住了元龍的脖子,將他拖到了暗角里,然後扔了一顆藥丸塞到元龍的嘴裡,狠狠的一拍他的胸膛,藥丸從他喉嚨裡滑了下去,元龍那酒也醒了一大半,戰戰兢兢的指着郭雄問道:“你是誰,給我吃了什麼?”
郭雄沉聲的笑着,冷冷的說道:“當然是毒藥!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是替天行道!”
“我,我哪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可別胡說!”元龍怔怔的言道!
柳七上前拍了拍那張長得隨便的臉蛋,說道:“聽說你前兩天強搶人家的女兒,人家姑娘不從,你就將那姑娘的哥哥送到了大牢?”
元龍臉色一變,暗角下,他看不清柳七和郭雄的面目,不過郭雄那一身煞氣,讓他心底感覺濃濃的恐懼,說道:“大爺饒命,千萬別殺我!”
郭雄冷笑,“叫我饒你命?你覺得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元龍全身都在顫抖,說道:“別,別殺我,你要錢,我這有!你要多少?”
柳七一把拍掉元龍遞過來的銀票,說道:“我可不要你錢,要不這樣吧,你說一件讓我們感興趣的事情出來,來換一條狗命!”
元龍一愣,說道:“兩位大爺,我真不知道啊,我也是纔來京城,暫時住在我表姨父葉大人的家裡!我不知道你們對什麼事情感興趣。”
“那就說說葉家的事情!”柳七指了指元龍的胸口,提醒道:“你可得說好一點,否則這毒藥一發作,就全七竅流血而亡!死得很慘啊!”
元龍臉色煞白,急道:“我說,我說!”
郭雄將他放開,扔到了地上!地上的男人戰戰兢兢的言道:“葉家大公子葉震買通了武試的考官,就是爲了能得第一。可是比武考試都是亮在人前的,有百姓們眼睜睜的瞧着,百姓們不是傻子,考官們不好作弊,所以他就買通了和他比試的對手!可是那個趙六道不識實務,葉震就請考官安排我和趙六道比試,然後在比武之中暗算他!”
柳七微微的皺了皺眉,說道:“還有嗎?”
“還……還有!”元龍驚惶不已,接着說道:“關於最後兵法策略的考覈,所有的考題,葉震已經全部都知道了!兩位大爺,求求你們別殺我,對了,還有那個常六和文殲,就是葉震身邊的侍衛,也進了前五,他倆也做過強搶民女的事情,還害死過別人滿門,都是葉家大公子給說話,脫了罪的!你們不能只針對我啊!快去抓他們!”
柳七拍了拍元龍的肩膀言道:“你放心,凡是做過壞事的,我們一個也不會放過!”說罷,對郭雄道:“把他眼睛蒙上!帶他去應該去的地方!”
郭雄點頭,扯了元龍身上的腰帶,將元龍的眼睛給蒙上,然後帶着他躍入了葉府,然後將元龍扔到了葉家老爺最喜歡的小妾房間裡!
那小妾突然覺得牀邊多出一個人來,一睜開眼睛,看到衣衫凌亂的元龍,嚇得臉色一白,驚惶的跑到門口大叫:“來人啊!有淫賊!”
葉家是皇后的孃家,葉太傅還是當今太子的老師,如此家裡出現這等事情,而淫賊又是自己的遠房親戚,那是恨得不行,直接讓下人將元龍打了個半死,吊在了院子裡!
郭雄看到元龍的下場,從葉家出來,將事情告訴了柳七,又問道:“真不想到連武狀元之選也有這麼多的黑幕,那個葉震,怎麼處理?”
“我聽說司徒大人和葉太傅的關係不太好啊?不知道司徒大人知道葉太傅縱容兒子作弊會不會有所表示呢?”柳七邪邪的一笑!
郭雄一拍腦袋,眸色一亮,說道:“說得也是啊,司徒澄府裡遇賊,髒物裡出現罪臣象家屬的靈位,這件事情除了御史,還有一個人對司徒澄的彈劾最厲害,那就是當今的太傅!司徒澄肯定懷恨在心,到時候葉震作弊的事情,他肯定會抓着不放!”
正好可以利用司徒澄和葉家的矛盾替趙六道討回個公道,同樣與讓司徒澄得罪了皇后。到時候司徒澄在仕途上的路就不會那麼順利!
司徒澄現在被太傅和御史逼得焦頭爛額,他肯定是要急着脫身,既然能抓到太傅家的把柄,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怎麼會放過呢?
第二天一大早,御史參了太傅一本,說太傅家濫用私刑,將未來的武舉人元龍打成重傷,雙腿打斷,怕是以後再也不能站起來!皇帝看到皇后的面子上,只給太傅幾句斥責!
三品少卿司徒大人蔘了太傅一本,說太傅縱容兒子在武狀元的比試上作弊,還有各考官作證,當着這麼多文武大臣的面,作弊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皇帝也再不能包容,於是便撤了葉震的考式資格,並且五年內不能重用!
武試剩下的四名,其中兩名還是葉震身邊的侍衛,皇帝也撤消了他們所有的成績,以及宣佈終身不利錄用!
葉太傅沒想到自己抓着司徒澄家裡靈位的事情,反而讓司徒澄反咬了一口,弄得現在連兒子的前途都賠去了,就更加加重了對司徒澄的恨意!兩個人的過節越來越深!
柳七聽了秦重的彙報,正臉色平靜的替趙六道換藥,趙六道的臉色好了許多,身上的毒性也差不多消了,只是傷口還很痛,不宜做劇烈的動運!
趙六道聽到秦重所說,武試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頓時一愣,說道:“還剩下一個是誰?”
秦重言道:“南宮大人家的遠房叔伯之子南宮安!”
“南宮大人?”柳七微微一愣,替趙六道的胸口灑上了白藥,說道:“六道,如果明天不行,就算了!”
趙六道搖頭,墨玉般的眸底有着冷冽的光芒,說道:“我一定能通過的!”
柳七看一眼六道還在流血的傷口,有些不忍心,說道:“大不了就不當這個武狀元了,就算當上了,也不過是個六品的蘭翎侍衛前鋒校!我聽說前十名的都有受九品的武職位!”
趙六道的臉色一冷,咬牙道:“我不願意!”
於小含將熬好的藥湯端了進來,看到趙六道裸露在外的一半肩頭,微微一愣,然後將藥湯遞了過來,說道:“六道哥,快把藥喝了吧!”
於小含這幾天來,跟水碧學規矩,又跟着秦重參加各種京城權貴的聚會,漸漸的眼光也不同了,也不像剛來的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見生人多說一句話都會臉紅的模樣了!
秦重自從知道南涯只喜歡男人之後,出門便不希望他跟着了,所以就帶着於小含四處遊蕩,加上他是皇上御賜的第一訴師,走到哪兒都是人敬佩的對象!
“小含,我看你這兩天也學了不少的事情,以後走出門,我也放心了!”柳七打量了一眼於小含全身的裝束,不再是剛剛來京城的那一會兒的村裝碎花裝了,她現在穿着淡粉色的水裙,束着錦繡的腰帶,身上是件淡紫色的襟子,頭上的珠花也很別緻,看起來倒越像京城中的小家碧玉!
於小含看柳七那神色還是有些羞澀,說道:“公子,那小含是不是現在可以在你的身邊伺候了?”
柳七搖了搖頭:“你現在暫時跟着秦重吧!”
再說柳七現在要的事情,能不連累到別人,最好不要連累,於小含本來就不應該和她一起來的,既然來了,她也不願意將於小含拉入自己的復仇計劃當中!
於小含微微一愣,欲言又止!
柳七見她這副模樣,不緊不慢的說道:“水碧姐姐教你規矩,秦重又帶你四處見識世面,以後你的眼光就會放大,或許你根本不是丫環的命!”
秦重那雙深深的目光突然望過來!
於小含也是一愣!
柳七說道:“每個人的命運,就差那麼一步就能決定!小含本來就不是我的丫環,現在我也一無所有,最多保證不讓你餓死!可是命運始終還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
於小含突然臉色一變,眼底閃過一絲驚惶說道:“公子,我上回是讓水碧姐姐教我跳舞,還教我敬茶的各種禮數,可是我只想討公子開心!”
柳七輕輕的替於小含擦了擦眼淚,說道:“水碧姐姐是大戶家的丫環,自然懂得也很多,身上賠養出來的氣質,走出去,甚至跟一個大小姐沒什麼兩樣,那天,我見你跟水碧姐姐學規矩,眼底有抹亮光,就知道了!”
於小含怔怔的站在那裡,喃喃而道:“柳哥哥這是不要小含了嗎?”
柳七放下手中的藥瓶,緩緩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小含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以後不應該只做一個平凡的丫環!”
於小含搖了搖頭:“小含做這麼多事情,都是爲了公子,如果公子不要小含了,小含還不如回去跟着我娘種田去!”
柳七抓住於小含的手,認真的說道:“小含,你還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所說的話了!”
秦重上前拉着於小含的手臂過來,說道:“你每日裡學規矩挺聰明的,怎麼就沒聽明白他所說的話,她的意思說,你跟着我天天參加各類權貴的聚會,眼界會變高,到時候自已尋到一門好親事,她不會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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