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含沒想到柳七竟然是這種想法,眼淚便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柳七臉色無奈,緩緩言道:“小含,我希望你能明白!”
於小含搖頭:“我相信公子一定會成功的,我就是要一直陪着你,我纔不要看上那些權貴家紈絝的公子呢!”
秦重低頭腹誹道:你要是沒看上那些權貴公子,幹嘛看到長得俊逸的都會跑過去搭訕,搞得是他秦重故意讓她去的,弄得那些權貴公子都以爲他有斷袖之癖,有些公子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有些公子看到他,就對他獻殷勤!
柳七擡袖替於小含擦了眼淚,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有說不要你,雖說我請水碧姐姐教你做丫環的規矩,但你本身就不是我的丫環,我把你當成朋友一樣平等的對待,你我之間的關係就像我跟秦重還有郭大哥的關係一樣,我是不想束縛你而已!”
“我願意跟着公子,請公子不要再說了!你說的這些,小含想清楚了,我一定不會有離開你的那一天!”於小含認真的說道!
不過以後的事情,誰也不會預料,柳七一開始就這麼說,就是想要提醒於小含!
安慰了於小含,柳七才問秦重,“那天夜裡發現的骸骨京城府尹有沒有查出死因?”
秦重搖着扇子,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無奈,說道:“驗屍的事情是司徒大人做的,我雖可以跟京城各個衙門打交道,可是他們內部的事情,又不會告訴我?不過府尹已經派人查京城這兩年的人口失蹤案件,以及歷往書生入住客棧的檔案!”
秦重頓了頓,等到於小含出了門,這才緩緩而道:“之前你讓我查郭雄殺人案,我發現上郡同知遇害前,朝中曾經派人查上郡縣送京稅銀失竊的事情,而且失竊的稅銀一直沒有找到!當初同知被害,隨行的侍衛全部被殺,大家都一直以爲是個謀財害命的案件,朝廷派人查封了華夏鏢局,從鏢局的地下發現了大量的錢財!”
郭雄的臉色一白,正要開口,柳七朝他使了個眼色,郭雄趕緊低下頭!
“這不可能吧,郭雄是鏢局的一把手,怎麼會把錢藏在鏢局裡呢?這不明擺着告訴別人,他就是謀殺同知大人,竊取稅銀的人嗎?”柳七眸色淡淡的,眸底有抹讓不易察覺的暗光!
秦重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那就是那三十萬兩的稅銀,只在華夏鏢局的地下找到十五萬兩,剩下的十五萬兩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認爲郭雄將錢藏在了其他的地方,如今郭雄又逃了,跟那十五萬兩一樣不翼而飛!司徒澄曾上奏朝廷,說是郭雄與上郡同知因爲分髒不均,所以才殺人滅口,將剩下的十五萬兩據爲已有!還故意將殺人的現場做成謀財害命的現場!”
郭雄一拍桌子,正要氣憤得開口說話,柳七按住了他的手,說道:“郭大哥,麻煩你去廚房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郭雄一臉的殺氣,走出門的時候,將門摔得呼呼作響!
秦重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望向走出去的郭雄,問道:“郭五他怎麼了?一個侍衛怎麼脾氣這麼壞?”
“我那丫環脾氣也不怎麼樣,你還不是看到我剛剛還在哄着她呢?”柳七淡淡的說道!
“小七,我告訴我,這奴才就得有奴才的樣子,免得以後他們爬到你的頭上來作威作福!”秦重拍着柳七的肩膀,語氣沉沉的說道!
趙六道那眸色冷冷的盯着秦重拍柳七肩膀的那隻手,臉上露出一抹不悅來!
柳七趕緊扶着六道躺下,又替他蓋好被子!然後走到桌前,移開桌上的東西,說道:“把你這兩天發現的線索全部說出來!”
秦重一愣,憤憤的說道:“我這幾天都在跟那些幫權貴公子賞花喝酒對詩,沒找出什麼線索!”
柳七拿出筆墨紙硯出來,指了指旁邊的硯臺,“研墨,你說!我寫!”
秦重一揮長袖,說道:“算了,我就知道你什麼都清楚!我說就是了!”連研墨都讓他一做了,他覺得自己還真像是柳七的書僮了!
柳七鋪好紙,沾上墨緩緩而道:“說吧!”
秦重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將京城節度使,以及戶部尚書與上郡同知有關事情說了出來,期間還包括稅銀失蹤前,戶部的尚書曾經與掌管國庫的內務府總管大太監石若甫向皇上提儀,等審覈官審覈了稅銀之後,再將稅銀全部運往北邊軍隊作爲軍晌!
一直到暮色深沉的時候,柳七才放下了筆,紙上已經畫好了朝中各官員之間的關係,以及之前郭雄案上的破綻,都被她用筆着重的勾勒了出來!
趙六道躺在牀邊,旁邊點了一隻油燈,他手中的書頁緩緩的翻動着,偶爾還會擡頭看一眼正坐要桌前和秦重商議事情的柳七!
柳七抽出幾張寫好的宣紙出來,扔到了秦重的面前,將剩下的全部都扔到了廢紙桶裡燒了個乾淨,才說道“你先前提到過的青燈教!那是近三年來從民掘起的一個宗教門派,有很多經過戰亂和天災無有可歸的百姓全部都加入了進入當了教徒。請使用訪問本站。而且在青州、應陵和京城一帶特別的盛行!上郡屬青州境內!”
秦重一拍桌子,“所以郭雄只是一個替罪羔羊,就算我們擁有所有的證據證明他無罪,但是有人也不可能會放過他!南宮大人的家族剛剛大換血,根基有些動搖,遇事不得不小心翼翼,只怕不能幫你!不過你若是去請他幫忙,他一定會幫,只是你難道就忍心南宮大人冒着家族的危險替你辦這麼事情嗎?”
站在門外的郭雄臉色一冷,抱着晚飯推門而入,說道:“行了,都討論了一個下午了,趕緊吃飯了!”
柳七眸色更加的冷冽起來,說道:“如若我證明了郭雄沒有殺人的證據,朝廷定得替他昭雪纔是!但是殺手……”柳七頓了頓!
秦重看她皺眉說道:“殺手就算不讓郭雄背黑鍋,也會找出另一個人背黑鍋,況且殺手的勢力太大,手段又過於陰毒,朝中好多大員都被他們暗中除去,你無權無勢,根本不可能將他們揪出來!再說宦官攬權也不是一兩年的事情,早些年是在皇上的默認下設立的,目的是暗中對付那些心懷異心的藩王和官員!”
“如果替郭雄洗脫了嫌疑,他們就可能找出另個無辜的人來當替罪羊,到時候一樣定不了他們的罪!除非公判!”柳七眯眸,眸底有抹凌厲的光芒!
郭雄已經將飯菜放在了桌上,說道:“明日是提刑吏官的考覈,又是武狀元的最後一場,六道現在這個樣子,我估計着他不能去參加拳腳比試了!反正第二名也不錯!到時也能分配個京中武職噹噹,明日我陪小七去司吏院!”
趙六道放下手中的兵法書籍,看了一眼柳七,說道:“我不要第二名!”
郭雄一愣,指着趙六道言道:“你現在傷成這樣,就算是棄權也沒事!大家心裡清楚你盡力了,我們來京城的目的可不是什麼武狀元,而是讓小七順利的當上提刑推官,到時候進入刑部,哪怕當一個小小的難屍官,也是有機會的替我洗刷冤曲的!”
趙六道抿了抿脣,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放下書籍,也沒有再糾纏。柳七端了飯過來,笑道:“六道,別怪郭大哥說話難聽,我知道他也是爲了你好!”
她狡黠一笑,掏出一個藥瓶塞到趙六道的手裡,說道:“這個藥是止痛的,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你去冒險,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們回去接着種田!”
只有她纔會最瞭解他,知道他倔強,絕對不會半途而廢!趙六道那藥瓶握在手裡,接過柳七手中的飯碗,說道:“我自有分寸!”
柳七拿了根勺子,說道:“你受傷了,我餵你吧!”
“我的手沒事!”趙六道看了一眼坐在房間內的吃飯的秦重和郭雄,臉色露出一抹尷尬!
“你一擡手,不就扯着傷處了嗎?”柳七眉宇微挑,臉上有着明媚暖柔的笑意,舀了一勺飯塞入趙六道的嘴裡!
秦重撫額,將柳七整理出來的幾張紙收入懷裡,說道:“你們吃吧,我飽了!”
“還沒吃呢,怎麼就飽了?”郭雄訥訥道!
“郭五,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看他們膩歪的那樣就什麼也吃不下了!”秦重拂袖,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突然又說道:“柳七,我替你在京城找到院落了,就在丞相府的旁邊,獨門的院子,三百兩!”
郭雄一愣,喃喃道:“什麼院子這麼貴?”
秦重還想說是南宮闕幫她找的,話到嘴邊也沒有說出口!秦重也不知道南宮闕是怎麼想的,一聽說柳七要找房子,他就派人去尋了離他府宅最近的一個院子!
秦重剛剛推開門,便看到站在房門外的水碧,水碧見到秦重微微一愣,縮回了上敲門的手,恭敬的言道:“秦訴師!”
秦重眸色深了深,“你家大人找我嗎?”
“不是!”水碧恭恭敬敬說道!
秦重輕哼,“我想也不是!”一回頭對柳七說道:“柳七,南宮大人找你!”
水碧露出一抹卑謙的笑意,站在門口,不緊不慢的說道:“柳公子,我家大人的車輦在樓下!”
趙六道抓着柳七的手臂,吞下一口飯,微微張開嘴!柳七一手端着碗,一邊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飯喂入趙六科的嘴裡!
門外站着的水碧微微一愣,接着說道:“我家大人也在樓下!”
郭雄看了一眼柳七和趙六道,似笑非笑道:“六道傷了,小七正給他餵飯呢!你先等等!”
水碧呆了呆,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站在柳七的旁邊,說道:“柳公子,奴婢替您照顧趙公子吧!”
趙六道一雙寒眸冷冽如霜,看到那丫環心底無端端的升起一抹懼意!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柳七餵養完一碗飯,站起來了起來,說道:“好了!”
趙六道抓住了她的衣服,悶悶的說道:“沒吃飽!”
郭雄搖了搖頭!倒了一些菜在自己的碗裡,抱着他那隻大碗走出門去了!
柳七眨了眨眼睛,眸底一片幽深,趙六道又說了一句,“你說我自己吃會扯到傷口!”
趙六道那麼驚豔絕倫的臉上有絲尷尬,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做,只是不喜歡柳七單獨見南宮闕而已!
柳七好想對他說,騷年,乃是在吃醋嗎?吃醋嗎?還是因爲什麼?
趙六道自從知道柳七的身份就是洛家小姐之後,便知道洛小姐的身份是南宮闕未過門的妻子!所以六道無形之間的就將南宮闕當成了最大的情敵!
站在旁邊的丫環小心翼翼的低頭,一臉的疑惑,怎麼柳公子和趙公子的關係有些奇怪?難道他們?
他們有姦情!
柳七無奈的說道:“六道,你飽了沒?”
趙六道看了一眼她手中空蕩蕩的碗,摸了摸已經撐得不行的肚子,然後搖了搖頭!
“可是已經沒飯了,菜也沒了!”柳七無奈的擺了擺手,“真想不到你這麼能吃,吃了兩個人的份,也不知道會不會積食!”
水碧很體貼的說道:“柳公子,你放心,奴婢這就替趙公子買消食丸去!”她家大人已經在樓下等了大半個時辰了!她心裡急啊!
趙六道皺眉,冷冷的瞟了一眼水碧!抓着柳七的手,目光漸寒!
“水碧姐姐,你先出去回稟一下你家大人,說我馬上就下來!”柳七放空碗放在了牀邊的小桌上!
水碧也站了許久了,此時聽到柳七這麼一說,臉色一喜,“奴婢這就去說!”
等到屋內只剩下兩個人,柳七才緩緩的說道:“心肝兒,你是不相信我嗎?我跟南宮闕真的是隻是朋友的關係!”
趙六道咬牙道:“我相信你!”
“那爲什麼……”
“只是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