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因爲林驍的逃走,她被人打了一頓,可是,她還是不怪他的。
沒有哪一個人必須爲了另一個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誰都沒有這樣的權力要求別人。
而不能因爲別人不肯,便心生怨尤去責怪他。
再說,林驍的離去也是她勸說而成的。
她不後悔,也絕不會怪他。
只是,時至今日,想的不該是過去,而是要怎樣逃出去。
“歡姐,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應該想想怎麼虎口逃生。”另一個女子比較冷靜的分析道。
這個她們喊歡姐的人是這車裡年齡最大的一個,真名叫趙歡,性子相對潑辣了些,卻不知爲何也淪落至此。
“能怎麼逃出去?自從我們一上車,一天到晚都有人守着,你打得過這些男的?還是有迷煙?”趙歡說到這個的時候倒還算冷靜。
她這麼一說,車內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是的,她們一羣弱女子,不能打不能跑,又靠什麼從這些男子手裡逃脫?
這樣沉悶了不知多久,終於有人小聲的道:“也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
趙歡秀眉一皺,眼底不知閃過的是恐懼還是淡漠,聲音有些輕飄飄的道:“沒猜錯的話,是去敵**·營當軍·妓。”
此話一出,車內頓時炸開了鍋。
車內的人一個個都面無血色,趙歡的一句話已經超出了她們能承受的範圍。
軍·妓,意味着什麼,所有人都很清楚。
秦雲香有些發懵,軍·妓這種東西她也聽說過,卻是在聽書中的時候聽過的。
然而,當這種事居然要降臨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實在無法想象……
趙歡掃了衆人一眼,隨即繼續道:“我們去的是邊關的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這是準備把我們賣去敵國的軍營,那些死了兄弟同伴的人會在我們身上找回他們的仇恨,讓他們……”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了。
可是,車內原本的人以爲是賣去自己國·家的軍營,如今卻是敵國,這樣的恐懼讓人幾乎窒息。
“哪……哪我們怎麼辦啊?”有人驚恐的道。
話音一落,馬車壁上響起了一道鞭子的聲音,隨即有人喝道:“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
後面又走了四五天,她們發現,車子走的路線也越來越隱蔽。
秦雲香身上的鞭傷已好了不少,偶爾也可以坐起來靠着車壁坐一會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離家園越來越遠,秦雲香已經不敢想回去的事,而今困擾着她的是,即將面對的未知命運。
她徹夜的失眠,有時半天會渾渾噩噩的睡一會。
她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也許她也會像說書老頭口中的那些倔強的女子一樣,寧死不屈的吧。
然而,就在衆人絕望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人始料不及的事。
這天,馬車剛剛走出沒多久,不遠處逐漸傳來馬蹄聲。
聽着這聲音,一看就有好多人。
他們這一路走來,時不時便能見着一些拋屍路邊的人,初夏的天氣已經很熱,腐爛的屍體上已經爬滿了蚊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