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摟過她的肩膀,很震驚的她居然沒有反抗,而是很順從地將頭靠在他的懷中。
銅鏡中,一個低眉順目,溫婉似水;一個*不羈、玉樹臨風。
連時間都要被柔情凝固的一刻。
突然耳邊響起一道清麗鬼魅的女聲,繞着屋樑傳來,“鎖心簪,簪鎖心,戴此簪者情鎖三世……”
誰?
她緊張地四下張望,找尋起來。
你到底是誰?
彷彿又入了一個迷幻的境界,驀然回首,沈恪已不見蹤影,再也聽不見清幽的洞簫聲,唯餘一聲聲的“鎖心簪,簪鎖心,戴此簪者情鎖三世……”
反反覆覆,響徹心房。
你到底是誰?快出來!
她越來越急,似乎在那陣迷霧中奔跑起來,她像逃開這個怪異的聲音,可是她怎麼也掙不開,她似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顏晚凝猛然驚醒,滿頭冷汗。
“夫人,你怎麼了,可是做惡夢了?”聽得她的喊叫,睡在外屋值夜的梅香立刻衝了進來。
她有些愣愣地望了望四周,入眼處是一襲暖色的幔帳,這裡是她的臥室!她掀開幔帳,接過梅香遞過來的熱毛巾輕輕地拭了把臉,深深地呼吸,這才覺得有些緩過來。屋內的炭火燒得極暖,暖暖融融地瀰漫着整個房間,她赤足走下牀,雪白的腳踝立刻沒入寸長的波斯地毯,暖暖地抵着她的腳掌心。眼睛望向窗口,外頭月色清幽,寂靜無聲。原來只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
她慢慢走了回來,低頭轉眼的瞬間,瞧見妝臺上靜靜地躺着的那支鎖心簪,心裡不禁心悸不已,這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嗎?那樣的真切,簡直讓她無法相信那真的是個夢!
她有些愣愣地問:“將軍呢?”
梅香明顯的一滯,沒想到她會問這些,“夫人可是夢到什麼不吉利的了?”
她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這樣愚蠢,這只是一個夢而已,她何曾會過問他在哪裡過夜了。於是她吩咐梅香道:“你去睡吧,我沒事,剛做了個噩夢而已。”
她的眼神再次瞟想那支玉簪,心頭不禁一震。那句話她記得那樣清晰——鎖心簪,簪鎖心,戴此簪者情鎖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