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們這當爹媽的,孩子都十九了,你們怎麼跟無事人似的,就不知道心急呢?是時候給孩子考慮婚姻大事了。我看這兩年子羨差不多也忘了沁兒,子幕也大了,女大不中留的,留着留着就留成冤家了。我明個就找媒婆過來,你們怎麼看?”蘇夫人問道。
“一切聽孃的安排。”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蘇夫人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
子幕是個聰明的丫頭,她並沒有急着跟爺爺去書房,而落了下來,躲在門廳後面偷聽長輩們在講什麼,她估計應該是婚事,果不其然,奶奶雙提這件事了。她回到房間,想要不要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他們,自己從小就喜歡阿木叔家的小石石頭,這麼多年來,自己和小石頭也見過幾次面,她恍惚間也不清楚小石頭的心裡有沒有自己,真想去問個明白。現在年紀大了,阿木叔也很帶小石頭過來玩了,就是偶爾來個一兩次,做爲女孩,她也矜持地躲在屋裡迴避他。她深深地嘆了口氣。輾轉反側。
蘇輪夫妻二人回到房間,柳葉問蘇輪關於孩子的婚事蘇輪是怎麼想的?
“不是說了嗎,聽母親安排。再說了孩子們也沒有心儀的人,那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蘇輪打了個哈欠就往牀上一躺。柳葉說:“明天我還是問一下孩子們是怎麼想的,如果有心儀的人就看看合適不合適,如果沒有就聽母親的安排。”
第二天,柳葉攔下正打算去店鋪的子羨將他叫到房間,問他對這事的看法,子羨一句話也不說,柳葉着急地問道:‘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我就是不想成親,我現在沒有這個心思。”子羨說道,柳葉問他是不是還沒有忘記沁兒,她劈頭蓋臉地就訓斥了子羨一頓道:“沁兒都當娘了,你怎麼這麼沒出息還想着她,你傻不傻呀?”
“娘,你想哪去了,我早就忘了她,我承認我是喜歡過她,其實現在想想也只是和大寶爭強好勝罷了。能不能過兩年再提這件事,先把子幕嫁了再說我好不好?”
“可是這事你奶奶決定,你跟你奶奶說吧。”柳葉說道。
子羨威脅道:“我說過兩年就過兩年,如果你們非要我成親,我就離家出走,走的遠遠的。”
柳葉氣得要打子羨,但看見孩子眼中的委屈,她又下不去手,她說:“我去跟你奶奶說再等兩年。”
柳葉打發走子羨又來到子幕的房間問女兒怎麼看待這件事,心裡面有沒有心儀的男孩子?說到這自己也笑了,子幕長這麼大,除了大寶二寶還有家裡的子羨子俊,好像也沒有再見過別的男孩了。
“子幕,你如果有喜歡的人就告訴孃親,我來幫你出主意。大寶成親了,你是不是喜歡二寶?”柳葉問道。
子幕搖頭,柳葉說:“二寶脾氣急躁和你也配,那還有別的男孩子嗎?”子幕想提醒母親還有阿木叔家的小石頭。但女孩子的羞怯讓她說不出口。
“娘,姥爺去世也一年多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祭拜一下呢?”子幕提醒道,柳葉一拍腦袋說:“對呀,我都忘了,明天我們就去。我也很長時間沒見到你阿木叔了,自從你姥爺去世後我就沒去過那裡了,我怕看着傷心,這個阿木也是的,怎麼也應該帶着石頭來看看我們纔是,對了也不知石頭可成親嗎?那孩子看着就惹人疼,老實,和你莫宇叔一樣讓人感覺踏實。”說到這柳葉擡頭看見女兒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會意過來,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小石頭呢,她心裡有了主意。
蘇夫人聽了柳葉的回話很不滿意。她充滿埋怨地說道:“你也太寵愛孩子了,子羨說不成親就不成親了,再過兩年和現在有什麼區別?還有子幕喜歡小石頭,她一個千金小姐嫁到農村去能吃得了苦嗎?你怎麼就能任由孩子胡來呢?”
柳葉被婆婆搶白的無話可說,婆婆說的有道理,但總不能讓孩子不情願就成親吧。
柳葉原本計劃帶子慕回山裡去祭拜父親的,但一想到婆婆的話,她認爲事情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於是她決定一個前去,連蘇輪也不說,這樣就不會引起子幕的懷疑了。
早上柳葉送走蘇輪和子羨,又送走蘇老爺和子俊前去學堂之後,她就悄悄地想從後門溜走,但還是被心細如髮的子幕發現了。
“娘,你上哪去,怎麼不走正門?”子幕問柳葉,她的目光中全是懷疑和猜測。柳葉沒有辦法,她尷尬地笑笑,告訴女兒,她不想從正門是因爲婆婆在前院,她想到繡坊去看看,你也知道你奶奶不喜歡我插手家裡生意的,可是繡坊是我一手做起來的,我還是想去看看?
那你也帶着我去吧?子幕提出要求,這在她看來是很容易的事,自己也想去看看,印象中還是小時候去過幾次。
柳葉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她對女兒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說道:“子幕,你還是在家比較好,一會你奶奶要是找我,你也好幫我打掩護不是嗎?回來我給你帶上等的蜜餞吃?”
子幕沒有辦法,她是一個有孝心的孩子,所以她點點頭,提醒母親一定要早一點回來才行,奶奶年紀是大了,可有時候還是不好對付的。柳葉向子幕保證最多四個時辰就回來了。
柳葉出去後,子幕幫着把後院門關好。看着後院的繁華綠景,子幕嘆了口氣。她想還是去繡花吧,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靜下心來,心無旁騖。母親本來說要帶她去祭拜外公的,可是母親不提,自己也不好提了,否則母親又要笑話她了。
阿木這些年變成了個精壯的男人,在全家人的努力下,日子過的風風火火。最讓驕傲的是他的寶貝兒子小石頭越來越優秀了,自從上蘇家學堂讀書後,成績一直很好,去年也取得了秀才的資格,今年打算再去參加鄉試,小石頭還說一定要爭取到京城參加殿試,這怎麼能不讓阿木感覺人生有盼頭呢。
早上起來,阿柱夫妻兩人就下去幹活去了。阿木要把以前在山上採的幹活送到集市上去賣,家裡只有阿木的妻子。小石頭因爲書讀的好,也上縣裡的學堂去了。
阿木的老婆爲人很老實,就是膽子小,也許是因爲當年洞房裡出現壞人的原因,所以她一直是心有餘悸。早上她還央求阿木能不能明天再去。阿木笑話她都是黃臉婆了有什麼害怕的,讓她在家把院門關好就行了。要不然就把門關上上鄰居家坐坐,或是上田裡陪父母去幹活。阿木老婆搖搖頭自己還是呆在家吧。自己嫁過來這麼多年,在農活上從來沒有被婆婆誇獎過,唯一讓她感覺比婆婆強的就是她的女紅好,連心高氣傲的婆婆都無話可說。
柳葉祭拜完父親後,決定來到阿木家,看看阿木家人對小石頭的婚事是怎麼看的?她沿着彎彎的小路來到阿木家,隔着籬牆看風院子裡沒有一個人,只有幾隻雞正在院子裡自由的散步在覓食,很是悠閒。柳葉想是不是都出去了?
柳葉推開院門,走到院子裡。她又輕輕地推了一下堂屋的正門,門是緊閂着的,上面沒有銷,這說明屋裡有人。大白天的怎麼都躲在屋子裡不出來,不會是躲我的吧?柳葉猜測着原因。
“有人嗎?我是柳葉。阿柱叔阿柱嬸,你們在家嗎?”柳葉隔着門喊道。
正在屋裡做針線活的阿木老婆剛開始聽到有腳步聲還很緊張,在屋裡走來走去,想我應該躲到哪裡才合適呢,後來一聽到柳葉,她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她慌着就去把門打開,看見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她臉一紅就緊忙要關上,卻被柳葉支撐住了。
“這位公子,我不認識你,你怎麼可以冒然闖進來呢?”阿木的老婆十分的膽怯,說話也聲音小的像蚊子。
“嫂子,我是柳葉,你看仔細了。”柳葉笑着說道,阿木老婆小心地擡起頭斜眼看了一下,果然是柳葉,
她這才感覺心安靜下來。
“大白天的,你怎麼這身打扮,我還納悶怎麼會有一位公子前來呢?”阿木老婆拉着柳葉看了又看,目光中滿是渆地說道,“真沒有想到你穿男裝也這麼漂亮,對了,這個時候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來祭拜一下父親,我看墳頭上一點雜草也沒有,打理的特別乾淨,我想一定是阿木哥去幫忙弄的,真是謝謝阿木哥了。”柳葉感激地說道。
於是兩個女人坐在院子裡說了許多貼心知,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話題往往不是相公就是孩子,說着說着柳葉就問到了小石頭有沒有定親呀?
“怎麼想問這個了?”阿木老婆笑着問道,你比我這個當孃的還關心小石頭,看來這乾孃沒有白叫。
柳葉說沒什麼的,就是隨便問一問,我還等着喝喜酒呢,不知誰家的姑娘有福嫁給小石頭?
阿木老婆看了一下柳葉,她輕描淡寫地說道:“前來給小石頭說媒的人可多了,這不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擅自做主,把我孃家的一個表叔家的孫女定了下來,等小石頭考試結束就成親,對了你家的那一對什麼時候成親?”
柳葉勉強笑道:“這件事她奶奶也就是我婆婆做主,對了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回去晚,我婆婆又要說我了。”
阿木老婆再三的挽留,但柳葉還是堅持一定要在四個時辰內趕回去,要不然子幕就會懷疑了。阿木老婆目送柳葉俏麗的背影,臉上浮現一抹得意的微笑。其實她剛纔是在撒謊,因爲出於女人的忌妒,她不想和柳葉家結爲親家,阿木喜歡過柳葉,她就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再去喜歡柳葉家的女兒。她不想看到兩家再有什麼感情糾葛。
蘇輪迴到家想讓柳葉幫她找兩件換洗的衣服,他要去外地一趟要談筆生意。在院子裡找了半天也沒見到柳葉,他來到子幕的房間問女兒見到她娘了嗎?
“我娘上繡坊去了?”子幕說道。
蘇輪想今天我在繡坊呆過,沒見到柳葉呀,這柳葉又搞什麼鬼,真是不讓人省心。蘇輪沒有辦法,只好讓子幕去幫他收拾一下行李。
蘇輪拎着包袱出了蘇府就坐上馬車準備離去,突然看見柳葉正慢慢地向蘇府跟前走來,柳葉擡着見他,向他招手,意思有話要說,可蘇輪心中有氣,於是他假裝看不見,讓馬伕駕車離去,柳葉惱得直跺腳,真恨不得施展輕功追上去,但門口正對着大街,她還是忍住了,還是先回府找婆婆商量下來吧。
白府裡,小菊看着大寶和沁兒恩愛有加,剛生的孫子又活潑可愛,再看看自己的兒子二寶,每天無所事事,脾氣還暴,動不動就發脾氣,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他似的,總說府裡的人都看高大寶,眼裡只有大少爺,沒有他這個二少爺。小菊心裡很痛心,自己這麼多年也確實把心思全放在了大寶的身上,怕別人說她偏心,她有時對二寶也就嚴格一些。現在她看到大寶一家這麼幸福,她想是時候爲二寶考慮考慮了。
“相公,我想跟你說個事。”小菊攔住正要外出的白莫宇。莫宇笑着問小菊到底是什麼事?
“你看二寶也不小了,天天就這麼混也不是個事,我想如果他成了家會不會懂事一些呢?”
莫宇一聽就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道:“你還是別這樣想,你看二寶天天倔得像頭驢,書也不讀,生意也不學,你說哪家女孩願意嫁給他?”
小菊一聽莫宇這麼看不起自己的兒子,她有些生氣地說道:“是不是因爲玉蓮是大家閨秀才生出聰明的兒子,我是個丫環,出身低微就只能生不中用的孩子?”
莫宇一看老婆生氣了,他趕緊哄老婆開心道:“我哪有這個意思,大寶能有今天還不是你調教的好,我知道你把心思都放在了大寶身上纔沒有時間管自己的兒子,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你說你看上了哪家的閨女?我找個媒婆去說一下。”
“不用找媒婆,你去找蘇輪說就行了,我就看上他家的子慕了。”
“你沒有搞錯吧?人家子幕多優秀的一個女孩,我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呀?”莫宇感覺自己家的二寶找子慕有些癩蛤蟆吃天鵝肉了。小菊一聽這話剛有些和緩的臉又拉了下來,她站了起來轉身欲離去。走了幾步後對莫宇說道:“如果你不去說,不把這門親說成,我就帶二寶離開這個家。”小菊發出了最後的通諜。
莫宇沒有辦法只好去雲湖酒樓碰碰運氣能不能遇到蘇輪?他沒有遇到蘇輪,卻遇到江灣,正好把自己的煩惱說給江灣聽,想聽一聽江灣怎麼說?
“江灣,你說我怎麼好意思向蘇輪開這個口,兩個孩子一個天一個地,我真是開不了口。”莫宇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這個勇氣向蘇輪提這件事,但不提小菊就有可能帶着二寶離開自己。
江灣瞭解莫宇的苦惱後,他哈哈大笑起來。莫宇拍了拍他道:“你不但不幫我反而笑話我,你還是不是我朋友呀?”
“小菊離開了正好,你就可以再娶一個老婆,你真是豔福不淺呀。”
莫宇看江灣只是在嘲笑他,氣得扭頭就要走,江灣拉住他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
莫宇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莫宇,你太不瞭解你家二寶了,他表面上玩世不恭,其實他內心善良真誠,是個好孩子,你放心去向蘇輪提親,如果蘇輪不答應只能說明蘇輪沒眼光。”
莫宇見江灣說的一本正經,都讓他感到疑惑,也不知他說的是真還是假?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去試一試就知道了?”江灣建議莫宇還是試一試,這麼多年的老朋友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你如果不說你老婆和兒子就會離開你,你自己衡量吧。
莫宇心狠就這麼定了,不過他要拉着江灣一起去說,一個人總感到底氣不足。江灣說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吧。兩人來到錢莊,可是子羨告訴他們父親去外地談生意了,要過幾天才回來呢。兩個人隨便說了幾句閒話就離開錢莊。
子幕在屋裡繡了一會花,她估算着時間孃親應該回來了,於是她決定到外面看看母親回來沒有?他邁出後院門,穿過花廊看見母親在前面,她高興地揚起手,可是母親像沒有看見她似的就拐向了奶奶的房間。
子慕很好奇,孃親不是不想讓奶奶知道她上哪去的嗎?怎麼這個時候還去自找麻煩呢?子慕忍不住好奇心想去聽聽他們在講什麼。她站在奶奶的門口,側着身子能看到屋裡的情況,奶奶正對着門坐着,孃親則坐在一旁正和奶奶說着話。
“你說小石頭訂親了,這樣也好,我也擔心子幕如果嫁給小石頭還受苦呢,我沒有門第的偏見,但我還是心疼我家子子慕。”蘇夫人說道。
“那子慕的事就先放一放,等遇到好人家再說吧。”柳葉想了想說道。
子幕只聽到小石頭定親後,就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兩眼迷濛,她不想讓屋裡的人聽到外面有人,她捂着嘴跑回到自己房間趴在牀上大哭起來,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己一直以爲小石頭和自己一樣情牽對方,現在他卻定親了,想想真是傷透了心。罷了,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嫁給任何人都一樣,自己就聽天由命吧。子幕忍住內心的悲傷,察去臉上的淚水,又重新回到前院,因爲一會就要吃晚飯了,她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蘇輪三天後纔回到家裡,可是他並沒有和柳葉說話,也不給柳葉機會,柳葉很鬱悶,等蘇輪晚上回來時進了房間,她質問蘇輪到底是什麼原因對她這麼冷淡?
“你明明沒有上繡坊爲什麼騙子慕呢?你就這麼愛撒謊嗎?”蘇輪問道,“如果孩子知道你在騙她會做何感想?”
柳葉沒想到蘇輪竟然會爲
這麼丁點大的小事,她感覺太好笑了,但她瞭解蘇輪就趕緊承認是自己考慮不周到沒想到這點,是她的錯,但她確實是不想讓子慕傷心才撒慌的。
蘇輪聽子慕竟然喜歡小石頭有些意外,但更讓他揪心的是小石頭都定親了,那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多傷心呀。
“你這個當孃的,要多關心一下子慕,這個丫頭性格安靜,但骨子裡卻很倔的和你一個樣,以後一定要給子慕找個好人家。”蘇輪嘆了口氣,真是女孩子大了也讓人愁,女兒太好了也讓人愁,對於當父親的來說他的心情更復雜,這個時候他才理解李玉蓮的父親爲什麼會在玉蓮的婚事上再三的琢磨了。
柳葉見蘇輪不生氣了就問他外出生意談的怎麼樣?蘇輪嘆口氣道:“我們在雲湖感覺天下太平似的,這次我出去才發現這世道真是越來越壞了。生意也難做,我也想冒風險,所以就空手回來了。”蘇輪說到這,感覺特別的疲倦,他有氣無力地躺在牀上慢慢地就閉上了眼睛。
柳葉搖搖頭,她看見蘇輪竟然連鞋子都沒有脫就睡了,可見他這次出行一定很累了。
莫宇和江灣在蘇家錢莊守了幾天才守到蘇輪,蘇輪拉着他們到運河酒樓,問兩位朋友是不是酒癮又上來了,整天無所事事的生活也沒勁吧?
“唉,我們過的可滋潤了,哪像你天天忙碌不停,你看你臉上的褶子都跟山溝一樣深了。你掙那麼多銀子做什麼?你們蘇家的家產夠孩子們吃幾輩子了。”江灣說道。
蘇輪說道:‘你忘了,二十年前我也這樣跟我爹說過,但接過這份產業後我不這想想了,我體會到我爹的不容易,我要好好守住這份家業,讓子羨他們好好的傳承下去。”
莫宇給江灣使個眼色,提醒江灣我們來這裡可不是來討論如何做生意的,還是有要事要談的。江灣咳嗽一下,蘇輪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蘇輪,大家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我也不兜圈子了,我這次來是想當個大媒人,不知你可願意成全我?”
蘇輪笑他亂說話,一個大男人怎麼想起當媒婆了?他突然想到了兩個成年的孩子,然後問江灣是不是想給子羨說親呀?
江灣搖搖頭,幫作深沉。蘇輪說:“那你當什麼媒人,不會是要給子幕提親吧,我倒想聽聽是哪家的公子?看你這個媒婆當的合適不合適?”
“我想牽子慕和二寶的姻緣,你看可行?”江灣問道,莫宇也緊張地看着蘇輪,蘇輪沒想到是二寶,這二寶和小石頭真是一個性格沉穩一個玩世不恭,如果問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小石頭的,但二寶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又是好朋友的兒子,自己怎麼能拒絕呢?
“原來是二寶呀,可以,莫宇,你想和我當親家就直說,爲什麼還要讓江灣當這個媒婆呢?”
莫宇聽到蘇輪答應了,特別的高興,但又有些不安,他問蘇輪要不要回去跟老夫人還有柳葉商量一下呢?
蘇輪大包大攬地說道:“我現在是一家之主,我說了算。你放心來提親吧。”
蘇輪送走莫宇和江灣回到錢莊後就後悔起來,他想二寶雖然也不錯,但如果從先女婿這個角度來看還是不如大寶可靠不如小石頭穩當,如果家裡的人知道自己就這麼隨便把子幕嫁了會不會鬧翻天呀。
子羨正在算帳,被父親長一聲短一聲的嘆息弄得心煩意亂,好幾次都算錯帳了。他停下來合上帳本問父親到底有什麼心事,怎麼笑容滿面的?
蘇輪正好想找個人訴一訴心事,於是就把莫宇和江灣來提親的事說了出來,他想聽聽子羨的意見,子羨聽完後半天不說話,臉色暗沉。
“子羨,你是不是認爲我做的有些魯莽了?你認爲二寶與子幕合適嗎?”蘇輪小心地問道。
子羨一臉的無奈說父親一世的英名馬上就要毀了,子幕多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嫁給二寶這個混蛋?
“爹,沁兒嫁給大寶我爲什麼那麼安靜?因爲我在心裡認爲大寶比我更合適當沁兒的相公,會給沁兒幸福,現在事實也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可是二寶從小就和我們八字不合,特別是他總愛欺負子慕,每次都是小石頭安慰子慕。”說到這,子羨突然想到爲什麼不把子幕嫁給小石頭呢?
“小石頭定親了,兩個孩子沒有緣分。你說我都答應你莫宇叔了,我回去怎麼跟你娘交待,還有子莫說呢。”
子羨並沒有再說父親什麼,只是安慰他道:“回去慢慢說了,如果他們批評你,我幫你,再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是一家之主,你說了算,她們就是再不願意,你都答應人家了,還能反悔不成?”
蘇輪聽了兒子的話感覺有一定的道理,但想想還是心虛的要命。
蘇輪迴到家後果然掀起一陣軒然大波,蘇老爺氣得說不出話來,蘇夫人更是哭個不停,自己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怎麼能把自己的寶貝孫女嫁給白家的渾球呢?柳葉也很生氣,但看到蘇輪爲難的樣子,她也不好說什麼,就是讓他們小聲點,別讓子幕聽到了。
蘇夫人索性拉大的了嗓門叫道:“這事能瞞得住嗎?你說你們是怎麼當爹的,把女兒往火坑裡送喲,你爲什麼就自己做主把女兒的婚事定了呢,爲什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呢?”
蘇輪低着腦袋任由母親數落,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自己的家人,二寶再混球,也不至於對子幕怎麼樣吧?但他不敢解釋,怕自己越描越黑,所以任由他們責怪。子羨實在看不下去了。
“奶奶,你哭什麼,子幕不就嫁人嗎?你們怎麼就這麼大的反應?二寶要是敢欺負子幕,看我不要了他的小命。”
蘇夫人不提二寶還好,一聽到二寶的名字就感覺受不了了,真是無語了,她氣得直捂着胸口,柳葉慌忙來給他捋胸口,卻被她無情地推開了。柳葉很委屈,她理解婆婆的疼愛孫女之心,但當着家人的面拒絕她的好意,她還是感覺很尷尬。她索性不管了,她走出婆婆的房間,卻看到子幕冷冷地站到了門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子幕,你什麼來的?”柳葉有些慌亂,表情也特別的不自然,子幕沒有和柳葉說話,而是走進房間。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冷到了冰點,靜得可怕。子幕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奶奶,你別傷心了,就聽爹爹的安排吧。女孩子大了總是要嫁人的,與其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還不如嫁給二寶呢。天不早了,你們都休息吧,我不希望你們爲我的事弄得家裡不得安寧。”說完子幕就退了出去。蘇夫人一想到子幕這麼的懂事眼淚就刷刷地往下流。子羨拉父親的衣角,意思是還不離開?
蘇輪迴到自己的房間,柳葉也沒有給他好臉色,兩人無語,氣氛很是詭異。
小菊很高興莫宇將親事說定了,於是她找來媒婆,她要趁熱打鐵讓媒婆把親事定下來,最好這個月就完婚,只有把人娶進家門她才安心。莫宇勸她還是緩一緩,可是小菊不聽莫宇的話,就偷偷地讓媒婆上蘇家去提親了。
因爲子幕都沒有意見了,所以親事很快就定了下來,定於三月十二日成親。於是兩家開始忙活起來。
小石頭從縣裡進學回來,路過雲湖鎮,他想去找子羨,順道看一眼子幕,小時候兩小無猜,但大了反而不好意思了,男女總是要避嫌的。
小石頭的突然來訪讓蘇家大吃一驚,蘇夫人想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要是子幕看到,那顆心又不安寧了。蘇夫人讓人把小石頭帶到她的房間。問了一些家常話。小石頭看老夫人對他的態度有變化,不像以往很親切,他於是提出告辭,老夫人也滑挽留。小石頭有些莫名其妙。
小石頭走出老夫人的房間,一臉的奇怪,這個老夫人怎麼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