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絕不可思議的看着肚子上的匕首,眼中盡是愕然,原來,就在他大意推倒沈茹芯轉向龍祁峻的時候,沈茹芯突然衝上來,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東方絕的心臟!
東方絕雙眉緊皺,因爲劇痛,全身順間開始發抖,烏紫色的脣顫抖着張開,可卻因爲疼痛無法開口,一雙手緊握着肚子上的匕首。
“哈哈哈….爹!女兒爲你報仇啦!東方絕!你去死吧--”沈茹芯猛的將手中的匕首搥了進去,頓時鮮血四濺,噴到沈茹芯的臉上,更顯出那副猙獰!
“沈…..你…..”東方絕的瞪大了眼珠,眸中太多的不甘,雙手突然鬆開了腹中的匕首,猛的朝着沈茹芯的脖子掐了過去!
距離那麼近,沈茹芯避無可避況且,她也沒有避開的打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不過能在死之前爲父親報仇,是她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
眼看着沈茹芯就要被東方絕掐死,龍祁峻猛然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啪’的響聲過後,久侯在外面的鄭謹天以迅雷之速奪門而進,手下的兵士將整個前廳包圍的水泄不通,鄭謹天忙跑到龍祁峻的身邊,扭頭看到沈茹芯和東方絕的時候,深嘆口氣。
看到這一切,廝殺中的沈茹芯和東方絕少了幾許掙扎,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水月鏡花,如今機關算盡,卻落得個黑吃黑的下場,到頭來,他們只不過是龍離峻的棋子罷了!
眼看着沈茹芯就要被東方絕所剩無幾的力氣掐斷氣,龍祁峻突的拔起鄭謹天腰間配刀,直刺進東方絕的心臟!
帶着憤怒和不甘,東方絕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東方絕的倒下,將沈茹芯從垂死中拽了出來,也因此完全失衡的沈茹芯砰的跌倒在地,看着眼前**挺的東方絕,沈茹芯腦子一片空白,龍祁峻‘噗嗤’一下拔出劍來,任滴滴鮮血下落…
“怎麼不動手?”冷冷的聲音卻沒有一點兒的後悔,沈茹芯緊盯着劍尖的鮮血,成王敗寇,她別無選擇!
“爲什麼?”渾厚的嗓音夾雜着太多的無奈,當真要自己親手殺了妻子?他不是沈茹芯,終是不忍!
“哼!爲什麼?”沈茹芯慢慢的眸起頭,眸子裡嗜血的殺氣依舊,是憐憫麼?碰觸到龍祁峻的目光的那一刻,沈茹芯感到了莫大的恥辱!她不需要同情,從來都不需要,憤恨的淚順着眼角慢慢滑落,沈茹芯強撐起身,晃悠着立在龍祁峻的面前!
她要與龍祁峻平視而談,她從來都沒低他一等!
“我今天走到這一步,都是拜你所賜,龍祁峻,如果當初你沒有娶我,就不會帶給我希望,如果你娶我的時候不封我爲側妃,就不會叫我失望,如果你真心待我,就不會讓我執着爲父報仇的信念,如果你絕情絕義,就不會讓我時至今日纔出手反抗!龍祁峻,我全家,包括我自己,全都是你們龍家殺的!就算我沈茹芯做鬼,也要和你們糾纏到底!”
“你是罪臣之女,娶你,只爲救你一命,沒想到一念之仁竟埋下如此禍患,茹芯,我言至於此,你……..”龍祁峻話音未落,身子陡然一震,只見沈茹芯已然衝向自己手中的利劍,劍尖沒入她的身體。
沈茹芯嗜血的眸子越發的渙散,可其中的殺氣卻濃重異常。
“茹芯…..你何苦呢…..”沙啞的聲音摻雜着太多的淒涼,龍祁峻無
力的鬆開手中的利刃,劍眉斂緊,眸光黯淡,同牀共枕的妻子就死在自己的劍下,這樣的場景,他又如何釋懷!沈茹芯錯,就錯在太執着!執着到事非不分,善惡不明,是權力矇蔽了她的雙眼!
“龍….祁峻….呵…我用我的命詛咒夏芊芊絕情絕愛,生不如死….你…你們兄弟都是愛她的吧….哈哈….呃….”沈茹芯顧不得鮮血汩汩流出,顧不得疼痛傳入四骸,眸子死盯着龍祁峻,她用自己的鮮血起誓,用自己的生命詛咒,看到龍祁峻恐懼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終於在臨死的那一刻贏了一局,龍祁峻的目光告訴她,他怕了,從來沒有這樣怕過!
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沈茹芯慢慢倒在了龍祁峻的面前
“死不悔改!”定神後的龍祁峻冷冷的留下這四個字,轉身看也不看沈茹芯的回到了鄭謹天的面前!
“太子殿下,一切片理妥當!所有大臣都喝了少許蒙汗藥,不礙事的!只是……”鄭謹天的目光瞄到了柱角處的田豈南!
龍祁峻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沈茹芯的話讓他越發的緊張,他要馬上找到夏芊芊,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不會讓她出事,絕情絕愛?如果沈茹芯的詛咒應驗,那就應驗在自己身上吧!龍祁峻邊走邊祈禱着!
且說鄭謹天,悠然走到了田豈南的身邊,看着佯裝昏迷的田豈南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來人!將所有醉酒的官員送回各自的府上!至於東方絕的部下,棄暗投明者既往不咎!”鄭謹天一語閉,衆士兵忙活開了,整個前廳進進出出,一會兒的功夫,大半的官員全都被擡了出去!
鄭謹天就站在田豈南的身邊兒,只要有士兵欲將其擡走,鄭謹天便是一擺手,沒發出半點兒聲響。
田豈南在地上佯裝中了蒙汗藥,可剛剛的一切他聽的是一清二楚,沈茹芯失勢,東方絕兵敗,夜越國的大計未得逞,現在看來,最後的贏家還是龍祁峻,還好自己沒什麼動作,只等自己被擡回府上,他便想收拾細軟離開京城,一走了之!
因爲他很清楚,事情到了現在並沒有結束,龍祁峻不可能不將夜越國的奸細一網打盡!
可等了半天,卻沒有人伸手擡他,田豈南終有些按捺不住,眼睛慢慢張開一條縫兒,卻看到一雙大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哎呀-”田豈南猛的睜開眼睛,心砰砰直跳,着實嚇了一大跳!
“田大人,你醒啦?看來你喝的不多。”鄭謹天抿脣撇了一下,爾後緩緩直起身子,雙手抱胸的看着田豈南。
“呃…是啊!我…這裡發生什麼事兒?”田豈南一副詫異的表情環視着周圍。
“怎麼大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鄭謹天反問,脣邊依舊掛着邪魅的笑容。
“我….我怎麼會知道?我才醒,既然鄭大人不說,我也不便多問,告辭!”田豈南嘴上如此說,可心裡早就捏了一把汗,他從端木塵那裡知道鄭謹天是夜越國的人,可現在看來,端木塵是被騙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端木塵有沒有將自己的底細透露給他!
“慢!鄭某還有話說!”鄭謹天不慌不忙的走到田豈南的面前,犀利的眸光直盯的田豈南渾身不自在!
田豈南沒有應聲,一雙眼狐疑的看着鄭謹天,蒼天保佑,他什麼也不知道!儘管田豈南誠心祈求,只可惜上天並未如了她的願!
“田大人,這整個廳裡的昏迷的官員都被鄭某擡回府中,爲什麼偏偏留你下來,難道你就不奇怪?”
“這…..這有什麼奇怪!我自己醒了嘛!”田豈南支支唔唔的開口,雙腿卻因爲害怕而有些顫抖。
“真的?你怎麼會自己醒呢?除了你,可沒有一位大臣是自己醒的!”是知道田豈南是奸細,可苦無證據,鄭謹天是想誘使他說出酒中有毒的事實,到時候他可就是百口莫辯了!
田豈南慌張至極,扭頭看了看整個前廳,除了他,已經沒有一位官員在場了,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田豈南越想越怕,越心虛,雙腿抖動的更加厲害!
“田大人,咱們開門見山,夜越國的奸細卸磨殺驢,沒將這件事兒告訴你,看來,你現在是顆棄子了!鄭某給你指條明路,想活想死就看你自己了!只要你將他們的詭計說出一件,我現在就放過你!你也看到了,這裡就我們兩個!我鄭謹天說到做到!到時候你逃你的命,我領我的功,怎麼樣?”鄭謹天眸光微凜,淡淡啓脣。
“這可是你說的!我只知道他們本是想在齊虎的喜宴上用下毒的招術,後來齊虎娶的不是夜越國的人,所以這事兒就……”田豈南說到一半,突然臉色大變,只見不知從哪裡忽然涌出一羣侍衛將他圍了起來!
“田大人,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可這屋子裡的人未必這麼想!來人,將夜越國的奸細田豈南給我壓入大牢,則日待審!”一語閉,上來幾個士兵架起呆傻中的田豈南離開靖王府。
看着田豈南歸案,鄭謹天突然想到一個人,雖然道不同,但他也不想她枉死,只要她肯悔改……想到這裡,鄭謹天登時朝着齊虎埋伏的舊宅而去。
洞房內,柳青青換了身行裝,打暈所有的下人後,從後牆跳了出去!夏芊芊剛出去不久,現在追,一定追的上!
跳出靖王府的柳青青沒有按着約定去舊宅,而是朝着夏芊芊最有可能去的小築飛奔而去!她卻不知,從她跳出靖國府的那一刻,已然被一雙嗜血的眸子盯上了!
前面鬱鬱蔥蔥,不過片刻時間,柳青青已然到了竹林小築:
“夏芊芊!你的死期到了!”柳青青走進小築後,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柳青青眸子陡然睜大,眼中如火的光芒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心涼了半截,就這麼算了?柳青青不甘心,在確認小築沒人的情況下,轉身欲離開之時忽然看到慕容雪就在自己身後。
“雪兒?”柳青青驚訝道。
“是我!”莫容雪冷冷的看着柳青青,卻沒有任何表情。
“雪兒,你怎麼會在這兒?靖王府的事情怎麼樣了?”柳青青如何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到慕容雪,眼中嗜血的光芒轉化成一絲狐疑。
“靖王府一切順利,相信所有的天朝官員應該已經暴斃,接下來的事情就等着看他們章法大亂吧!我們的任務到現在爲止也算是完滿結束了!”慕容雪淡淡一笑,沁血的脣抹出一個弧度。
“那就好!不過你不是應該和主人匯合的麼?”柳青青走出小築,到了慕容雪的近前。
“我….”
“我知道了,你是想離開夜越國,離開組織,是來向我道別的!雪兒!你能這麼做太好了,和鄭謹天離開吧!跟着端木塵,不會有好日子的!”柳青青脣角揚起一絲欣慰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