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精神分裂
徐盡歡微窘,正想快步離開,卻發現其中一人一身白袍,臉上白色面具仍在桌上,此人……竟然是楚依萱。
她連忙閃身躲在了兩個窗戶之間的牆壁處,擡眼一看身後還跟着個招搖貨正慢悠悠的踱步,偏着頭似在欣賞現場表演丫。
徐盡歡一把將他拉過來,V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做,身形一個踉蹌就倒了過來,徐盡歡鼻子狠狠撞在他下巴的堅硬麪具上,頓時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強忍着沒出聲,她彎下腰吸氣緩解疼痛,V有些緊張,蹲下身看她,大概也明白剛纔她拉他的用意,所以沒出聲,一雙手忙着掀她的面具。
徐盡歡想,反正也認識,沒什麼不能看的,於是任他掀去面具,只聽他吸了口氣,站起身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一摸才發現穿的衣服不對,於是拉着她往走廊盡頭走去媲。
徐盡歡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他是帶她去洗手間,先前鼻子又疼又麻,感覺不到什麼,但摘下面具之後拿手一摸,頓時一手的鮮血,貌似挺嚴重。
側頭憤恨的看了他一眼,幹嘛戴那麼硬的面具啊魂淡!
洗手間沒人,V擰開水龍頭,本想按下她的腦袋替她洗一洗,卻發現自己手上還戴着手套,訕訕的收回手:“你自己快洗洗,身上有沒有帶紙巾?”
徐盡歡俯身撩起水沖洗,聞言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片刻之後忽然感覺到腰間有異,轉眼就見他在伸手掏她的衣兜,頓時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開,大叫:“幹嘛啊你!”兩人還沒熟到這地步吧?更何況她這邊的兜裡還放着以防萬一的衛生棉!
可天意難測,上帝興許就愛玩她,在她跳開的一瞬,他的手指剛好夾住一個軟軟的東西,以爲是紙巾,所以在她跳開的時候也沒有鬆手,於是就……
徐盡歡看着他手上四方形的粉色小包包,臉上瞬間爆紅,心中卻猶如秋風過境,水珠淒涼的往下落,她死死的盯着粉色小包包,心想……到底是拿過來再走呢還是送給他算了?
腦中激烈的天人交戰一番,最後覺得徐長夏掙錢不容易,給他他也沒用,於是一把搶過來轉身就跑,偏偏在門口又與人撞了個滿懷,只聽那人捂着胸後退一步說:“臥槽!我的胸!”
……是個男聲!徐盡歡擡頭往開着的門上看去,上面一個象徵男性的小人中規中矩站着,旁邊寫着——男士洗手間。
再也忍不住,徐盡歡哆嗦着,心如死灰萬分絕望的說:“臥……槽!”
然後轉身淚奔而去。~~o(>_
整個過程看起來很長,其實都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瞬,而事情的起因,只是她腦袋一抽想要嚇唬嚇唬楚依萱。
果然應了那句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事實如此堅定不移的向她證明了——壞人好事是要遭報應的!
V大概也沒想到會遭遇這麼一系列事,直到徐盡歡把東西拿走了他還在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最後趕緊追了上去。
經過門口時聽到剛纔萬分婉轉的叫“我的胸”的仁兄嬉笑道:“喲,豔福不淺啊!”
大廳內的音樂還在響,不過已經沒多少人堅持跳舞了,畢竟亂蹦亂跳了這麼長時間了,門口以及教學樓下的小花園裡到處都能見到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的人,絕大多數的人都還戴着面具,對接下來的節目保持高度熱情。
徐盡歡已經重新戴上面具,沒找到陳優優,便獨在門口找了個空地靠着,不一會兒就有人走過來搭訕:“嗨,美女,一個人啊?這麼熱鬧的舞會你怎麼會一個人呢?”
鼻子隱隱作痛,徐盡歡什麼興趣都沒了,正想離開,就聽有個低沉的聲音說:“誰說一個人。”
V的身形要比搭訕男生高出半個頭,居高臨下的氣勢很有壓迫感,男生打量語氣不善的V一眼,就瞧了瞧徐盡歡,笑說:“我就說嘛,這麼漂亮的女生怎麼會一個人呢?你們聊,呵呵……”
“你還好吧?”V低頭看她,面具的邊緣隱約還能看到血跡,他不知從哪裡弄出來一包溼巾遞給她:“對不起。”
雖然是爲了阻止這貨才受的傷,又被這貨拉進了男洗手間,私自掏她衣兜,但誰也沒想到這一系列的事情會這麼巧合不是,徐盡歡也沒生氣,不過表面上還是哼了一聲,很傲嬌的轉開頭,下巴微揚。
見她如此,V輕笑出聲:“只要小姐能原諒我,我願爲小姐做任何事!”
“你纔是小姐!”徐盡歡惡狠狠的說,鑑於“你全家都是小姐”這句話罵人太狠,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V一愣,立馬從善如流的改口:“只要小娘子能原諒在下,在下願爲小娘子做任何事!”
“噗!”徐盡歡轉臉看他,覺得他下巴上的小鬍子十分礙眼,咬着牙一字一字說:“你說什麼?”
V一本正經的又重複一遍。
徐盡歡吐血,鬱卒的說:“誰讓你真的重複了!不準這麼叫我,你找死!”
“清代文史家趙翼《陔餘叢考》稱‘宋時閨閣女稱小娘子,而小姐乃賤者之稱’,我猜想,你不喜歡我稱你爲小姐必定是因爲這個,所以我只好換個稱呼了。”V正經又無辜的解釋。
徐盡歡無語又汗顏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無力的說:“你到底是誰啊親,我身邊怎麼會有這麼極品的男人?你該不會有精神分裂症吧?”
V微微一頓,沉沉暗啞的笑:“大概是吧。”
“那你現在是正常的時候呢還是處於精神分裂狀態?”她擡手試着揪他的小鬍子。
任她動作,他擡手慢慢梳理她微亂的長髮,繼續笑:“不知道呢,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有時候記不清自己是誰,有時候能看到已經去世的人,有些情節都在一遍遍重複,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是身處夢中,就像現在。”
徐盡歡手一頓,透過面具的黑洞看向他的眼睛,映着燈光,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又折射出像星星一樣耀眼的光芒,心底隨着他淡淡淺笑的話語激起莫名情緒,又被她掩埋了:“原來你做夢的時候會夢到我?”
“當然,常常夢到。”
“夢裡的我如何?是美夢還是噩夢?”
“嗯……我的夢只有噩夢。”他笑:“好像大廳裡他們在玩兒好玩的遊戲,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被人編排進噩夢,徐盡歡卻沒發火,乖順的跟着他進了大廳。
大廳里人山人海,先前的音樂已經換成了舒緩的輕音樂,有人自告奮勇的擔當主持人,玩的遊戲是最原始的擊鼓傳花。
主持的人在大廳中央敲飲料瓶,其中一位校領導貢獻出自己的面具充當被傳遞的花,可沒一會,幾位校領導的面具就都傳沒了,不知被哪個惡搞的藏起來了,周圍的人跟着守口如瓶……
後來又想出一個遊戲比較有可玩性,叫做報紙問答,是雙人遊戲。
其中一方問,回答的一方站在報紙上,只有三秒鐘考慮時間,答不出來地上的報紙就要對摺,直到站不住腳爲止。
爲了最大限度的調動起積極性,提問者可以隨便挑大廳中的任何一人回答,當然了,被問的人也可以反過來再問提問的人,也可以放棄。
如果十個問題問完了對方還站在紙上,那麼提問的人要給被問的人買瓶飲料。
人比較多,一開始場面很亂,很多人搶着要報名,主持人被圍在中間,最後大吼一聲:“一個一個來,誰再搶就取消資格。”
於是中央空出一片場地,大家都圍成圈,較裡層的蹲下身,方便後面的人看到,主持人在場地中鋪了張報紙
開始上場的人問的大多是腦筋急轉彎,諸如——
“青蛙和狗進行遊泳比賽,爲什麼最後青蛙先到達終點裁判卻說狗贏了?”
“盆裡有六個饅頭,六個小朋友每人分到一個,最後盆裡還剩一個,爲什麼?”
後來問題就變得五花八門,有的人故意惡整室友,諸如——
“你女朋友三圍是多少?”
“你女朋友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小褲褲?”
這樣的問題哪個男生敢答?事後還不得被女朋友狠狠修理啊。
徐盡歡看的樂不可支,直到黑衣鬼面刺客上場,而此人挑選的回答他問題的人,居然就是徐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