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墨看了周遭一眼,臉色更加陰霾,就像一隻爆發的野獸,很快就會爆發,猛地看向司馬浩宇,冷聲說道:“浩宇,送小姐回酒店吧!”
溫雨笙頓時目光露出一抹異樣的不安,哭喪着臉懇求道:“不嘛,表哥,我不要回酒店!”
白清墨斂眉蹙起,他的這個表妹真是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他氣勢逼人的走到溫雨笙跟前,冷然說道:“不回酒店,就回帝都!自己選!”
溫雨笙一聽這話,就知道留在這破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如果回到帝都,計劃就會受到阻礙。那麼她只能選擇回酒店了。
“我回酒店,可是,我一個人害怕,表哥你陪我好不好!”好聽的聲音加上語氣透着幾分柔弱,讓人心尖發顫。
折騰了大半夜白清墨也有些疲憊了,被這溫雨笙磨得實在沒辦法,答應她,陪她回酒店。離開前他看了一眼神色無異的杜恆念,只是在他轉身那一剎那,敏銳的察覺到她清澈的眸子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等他再次回過身細究的時候,她卻恢復了帶着點細碎笑意的眸子看着自己。他微微點點頭,示意他要離開了。
杜恆念也點點頭,算是迴應他。
而溫雨笙臨走時還不忘挑釁的看了杜恆念一眼,那眼神告訴她:你看,我表哥還是在意我的!
祁睿微微眯起來的眼睛裡面猛地竄出一團怒火,他站在那裡,面容寒冷如霜,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明目張膽的討人厭!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杜恆念像是突然間沒有了力氣,眼前一陣陣模模糊糊,眩暈的不適讓她不自覺的扶住了牆壁,攥緊了拳頭,站穩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異樣的苦澀,這到底算什麼?男友不是男友,表妹不是表妹。
祁睿發覺她的異樣,一絲慌張從眼底閃過,急急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甩甩頭不願意多想,看向關心自己的祁睿:“可能是有些累了,哥,你也累了吧,去休息吧。”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祁睿眸光閃現出一絲心疼,想要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關上房門,剛要入睡的杜恆念便聽到手機鈴聲,一個陌生的號碼,不是推銷保險的就是騙子,杜恆念果斷掛掉了。
可是,手機那頭的人彷彿很執着,杜恆念有幾分不耐,拿着手機接通道:“喂?請問你找誰?”
“表哥?你這樣會弄疼我的,你輕點。”
“嗯,待會就不會疼了。”
“表哥,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對吧?”
“嗯。”
……
像是在一瞬間被人點了穴道,杜恆念站在原地,渾身僵硬。
她看錯了,原來這些天,她又錯了,在他白清墨眼裡,她到底算什麼!一面哄着她,一面和他表妹卿卿我我,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她太傻,太傻了……
杜恆念顫抖着身子蹲了下來,淚眼朦朧,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情,她擦了一把眼淚,大步走出臥室。
瞧見司馬浩宇已經從酒店回來了,她聲音有幾分嘶啞,“浩宇,送我去白清墨住的酒店!”
司馬浩宇看着臉色蒼白如紙的杜恆念,沒有出言細問,拿着桌上的鑰匙就帶領杜恆面來到了白清墨所住的房間。
不知爲什麼,房門是半掩着的,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撲鼻而來的酒氣讓杜恆念不適的蹙起了眉頭,看着一地的狼藉,杜恆念覺得心裡莫名的難受。
司馬浩宇覺得已是深夜,不敢走進老闆休息室,所以就站在門口等候。
杜恆念沒有猶豫的推開了房門,卻看到純白的牀上躺着兩個人,那個衣衫不整,口口聲聲說愛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的男人,白清墨。而那個只穿一件十分寬大的男士襯衫的溫雨笙。
一種窒息的感覺直衝她的腦門,杜恆念渾身顫抖,想要轉身離開,卻是半點力氣都沒有,只能站在門口,像個傻子似的,直直的看着牀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白清墨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翻了個身,碰了碰自己身側溫雨笙的身子,聲音似乎有些暗啞地叫了一句:“水……”
溫雨笙整個人縮到了白清墨的懷裡,嬌柔的叫了一聲:“表哥……”
白清墨突然睜大了眼睛,然後猛地看向了身側的溫雨笙,幾乎同一時間猛地推開了溫雨笙的身子,力道大得讓溫雨笙一下子從牀上滾落了下來。
溫雨笙揉了揉被白清墨弄疼的肩膀,委屈的叫道:“表哥,你怎麼了?”
“你……”白清墨面色發沉,正要發怒的時候,卻看到了門口面色煞白的杜恆念,然後,整個人像是失聲了一樣,立即從牀上跳了下來。
“恆念……”白清墨三兩步走到了杜恆唸的面前,兩隻手按住了杜恆念顫抖的肩膀,呼吸有些不暢的說道:“我和她……你什麼時候來的?”
杜恆念面無表情地擡起頭,沉默地看着白清墨,他那深邃的眸子裡面帶着點複雜和不知所措的慌亂。望着白清墨毫無形象的跑到她面前,杜恆念想着,這肯定不是愛她的白清墨,因爲,他是那樣顧及形象的一個人。
“表嫂……我們……”溫雨笙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打擾你們休息了。”杜恆念看了一眼溫雨笙,然後視若無人的退了一步,心痛得無以復加,強裝鎮定的吐出這幾個字,然後轉身離開。
白清墨一個箭步衝到了杜恆唸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眸中的血絲紅得嚇人,他的聲音帶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杜恆念,不弄清楚今晚的事情,你別想走!”
杜恆念纖眉一挑,冷笑一聲,“你真的好可笑,還要怎麼清楚?這一幕比任何語言都要來得真實清楚!”
說完,杜恆念攥緊了拳頭,飛速的避開白清墨頎長的身子,一股屬於溫雨笙香水的味道竄入鼻中,她感到眼前的人無比的噁心!
扭頭最後認真的看了一眼白清墨的模樣,擡腳便往門外走。
自此以後,天涯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