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我也是一身傲骨
歐若蘭在房間裡靜靜的等待新郎,翠竹笑盈盈的進來:“公主。”
“幹什麼去了?你眼裡越來越沒有本宮了。”說是責罵語氣卻是輕鬆的很。
“回稟公主,奴婢剛剛犯懶,心下公主大婚之日定要盡職,這不奴婢就打些水洗洗臉讓自個精神精神,誰知道走半路被一個畜生給絆了個跟斗呢。”翠竹笑嘻嘻的給歐若蘭到了杯茶。
“哼,臭丫頭貪玩還這麼多話。”歐若蘭弄弄劉海,差不多時辰了,潘月陽也該進來了。
“公主,我偷偷去宴廳看看。”翠竹討好的就要去宴廳。
“不必了,以後你給我機靈點,盯緊了那兩個賤人就好。”歐若蘭看着自己的十指丹蔻,配合着大喜的房間真是漂亮。
“奴婢早就先給那個賤蹄子問過安了。”翠竹馬上獻媚着打理歐若蘭散落的頭髮。
“哦?你膽子可不小啊、”歐若蘭顯然沒有責備翠竹的意思,反而語氣裡都是默許。
一主一僕的等候着潘月陽,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翠竹按捺不住頻頻喚着去請駙馬,歐若蘭並沒有着急,他潘月陽不敢不來,明日宮裡的人自然會進房收起貞潔巾,若是潘月陽不來,這事就大了。
果然,門被粗辱的一腳踢開,滿身酒氣的潘月陽晃晃悠悠的進來了。
“駙馬爺……”翠竹還想說些什麼,歐若蘭一揮手,翠竹扁扁嘴帶門出去了。
“就寢吧。”歐若蘭桃花眼一轉,盡是風情萬種。
潘月陽看了看她,拿起酒杯,徑自倒上兩杯酒,一手而握,仰頭飲盡……
翌日
歐若蘭含笑着讓翠竹給自己梳洗打扮,帷帳內的男人沒有醒來的意思,歐若蘭並不介意,昨夜的春光讓她對這個男人更是滿意,那種粗暴的行爲沒想到正是自己歡愉的地方。
今日是要二人回宮的,所以她早早醒來打扮自己:“翠竹,那賤人還跪着麼?”
“回稟公主,那賤蹄子從昨兒個一直在那跪着。”
帷帳內的男人倏地睜開眼睛,他並沒有馬上起身,只是靜靜的躺着。
“隨我去看看。”歐若蘭看看帷帳:“夫君早些起身吧,妹妹們還等着奉茶呢。”轉身也不看他直接走了出去。
潘月陽狠狠的捶着牀,緊咬着牙,臉上的肌肉緊繃繃的,顔兒!他恨這場帶着政治陰謀的婚事,他恨自己對面權利的**!
“你給我起來!”翠竹扶着歐若蘭來到昨天拜堂的大堂,見蜷縮在地上的顔兒狠狠就是一腳。
“啊……”顔兒的聲音很弱,只是輕輕的因爲突然的刺激有些清醒。
歐若蘭沒有說話,很優雅的坐下,看着翠竹辱罵着顔兒。
“真是不懂規矩,這都一大清早了,還貪睡不起,公主已經坐在這裡等你奉茶了!”翠竹說着又是一腳。
顔兒有些搖晃,她動動身體,又叩首的跪在地上。
“公主,這個賤蹄子太猖狂了,您瞧她!”翠竹不解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顔兒。
這種連求饒都沒有的行爲讓歐若蘭很不爽,她希望這個女人看見她後跪地求饒,自己再踐踏她的尊嚴,可是這個女人一身的傲骨,竟然半句話都不說,好吧,不說自有讓你說的招數。
“恩恩。”歐若蘭清清嗓子,翠竹眼睛一轉,馬上笑盈盈湊了過來。
“公主可是有些口渴,奴婢這就去給您沏茶。”不一會翠竹端着熱氣騰騰的茶具笑嘻嘻的來到顔兒身前。
“賤人,還不給新夫人奉茶,昨日惹得公主生氣,今日還不學乖點!”翠竹倒上一杯滾燙的茶水,這水可是她親自看着下人燒的呢,呵呵呵。
顔兒低垂着頭,勉強起身:“奴婢顔兒給大夫人奉茶。”
歐若蘭綻開笑顏:“終於肯承認自己是奴了?不過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是賤婢!”
翠竹抓起顔兒的手,茶杯往她手裡一塞,熱水被濺出來不少。
“啊!”滾燙的開水就這樣濺落在顔兒的手上,身上,星星點點,卻足讓她疼的入骨,水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顔兒握着自己的雙手,不停的揉搓着被茶水燙傷的地方。
“好大的膽子!”歐若蘭一拍桌子,在場的一些家丁也都紛紛跪了下來,這位大夫人可真是厲害。
“賤人!你竟然對大夫人不敬!”翠竹伸手擰着顔兒的臉蛋。
“你們在做什麼!”潘月陽在歐若蘭離開後不久就起身整理下自己,等他跟着這兩個黑心的主僕進來大堂後正好看見翠竹這個不要命的丫鬟正扯着顔兒的臉。
“夫君。”歐若蘭端莊的起身:“翠竹還不住手,越來越沒規矩了。”
“是。”翠竹有些懼怕潘月陽,憋着嘴。
“爲何要對我的侍妾如此打罵!”潘月陽扶起顔兒,顔兒絕強的甩開他的手,扶着地面慢慢的起身,由於長時間的跪着,雙腿已經變得麻木,沒一個動作都很艱難的完成。
“本宮怎麼會?都是這個丫頭,沒大沒小的。”歐若蘭瞪了一眼翠竹。
“是,駙馬爺饒命,剛剛是翠竹一時爲主子抱不平,纔出手冒犯了顔兒夫人。”翠竹還伸出手抽打起自己的臉。
“好了!鬧夠了沒有!”潘月陽越看這個翠竹越煩。
翠竹趕緊停手:“駙馬爺饒命,顔兒夫人本是要奉茶給公主殿下的,可是奴婢剛把茶水遞給顔兒夫人,她就摔了茶杯,奴婢這才……”
潘月陽看了一眼顔兒:“還不快來人扶她回去休息!”
顔兒冷冷的看了潘月陽一眼,沒有說話任由兩個小丫鬟攙扶着離開了。
“你,拖出去給我打二十個板子!”潘月陽指着翠竹,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來究竟是顔兒犯上還是她們這對主僕在欺凌人。
“夫君!”
“駙馬爺!”
主僕二人同時出口,翠竹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二十個板子啊,自己要是受了二十個板子那還能活着走路麼。
“翠竹是我從宮裡帶回來的侍女,她是宮中的,本宮知道夫君懲戒無錯,可是這刑法自然得由宮裡的人來做,夫君別耽擱時間了,該進宮了。”歐若蘭拉住潘月陽的手,吐氣如蘭。
“哼!”又拿皇上來壓自己,潘月陽狠狠的攥緊拳頭。
“走吧,夫君。”挽起他的胳膊回身看了眼翠竹:“還不快跟上。”這個沒用的丫頭。
顔兒被兩個小丫鬟攙扶着回到小院的屋裡,冷清清的房間讓她有些寒意,畢竟已經是深秋的天氣,兩個丫鬟放下她後便回去了,顔兒坐在牀頭渾身痠痛,有些疲憊的睡去了。
“顔兒!”潘月陽抱起她的身體,在空中轉了三個圈,寵愛在她額頭親吻着。
“呵呵呵。”顔兒害羞的笑了起來:“看——月陽,大海真美啊。”顔兒指着海面上要落去的夕陽,她放開潘月陽,跑向日落的方向,夕陽的光輝灑滿了周身。
“是好美啊,顔兒你有什麼願望?”潘月陽深深的呼吸着海邊潮溼的空氣。
“月陽!我要你對着大海,對着日落大喊三聲這輩子只愛我一人,永遠和我在一起!”顔兒對着大海大聲的喊,回頭看着潘月陽。
“好啊,我潘月陽發誓,這輩子只愛顔兒,要永遠——”
沒等潘月陽說完,天空變了色,滾滾的黑雲壓下,昏暗的天地不再有光芒,海水停滯住,慢慢的海水竟然變成了和天空一樣的灰色,顔兒拉住潘月陽的手,有些緊張。
“我要讓潘月陽愛我一輩子,讓他對我的愛之花開遍漫山遍野!這輩子下輩子他都是我的!你什麼也得不到!”歐若蘭的聲音惡狠狠的在天際迴響,每一字就像一把把利劍刺進顔兒的身體。
顔兒拼命的掙扎掙扎,卻只看見五彩斑斕的鮮花就是被施了魔咒一樣迅速的在山澗陸地湖泊盛開起來,走到哪都是滿眼的鮮花盛開,耳邊都是潘月陽的笑聲:“我潘月陽,這輩子只愛歐若蘭,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我是若蘭的!”
顔兒一個猛勁坐了起來,身體泛着寒意,她撫了撫額頭,沒有汗。
做夢做夢做夢,這個夢太可怕了,顔兒僵住的身體腦子中不斷重複着那漫山遍野的鮮花盛開,那五彩琉璃的景象還有潘月陽一字一句的誓言。
顔兒仰頭:“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安撫了自己的心,她還是未從剛剛的驚醒中緩解過來,側頭看見天色有些渾濁,想是自己睡了一天了。
“風荷,風荷?”顔兒恢復了些體力,她突然想起來風荷着丫頭哪去了,從自己回來到現在都沒有看見風荷的影子呢。
顔兒踉蹌的起身下地,自己剛剛太過疲勞了,連鞋子都沒有脫變睡着了,這會腳上還穿着鞋子,難道睡着的這段時間風荷都沒進來過?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開來,她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快速的走出房間,一路在小院的各個角落喊着風荷。
“風荷,風……”顔兒驚呆的看着眼前滿臉血跡的風荷。
“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