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彬你這個臭小子, 別動!”朱高爔看着宮彬的筷子夾起的雞腿大聲喊道。
“額……”宮彬趕緊保持着夾雞腿的姿勢不敢亂動,心想少爺他該不會又想要搶他的飯吧。
果然,朱高爔笑嘻嘻的從宮彬的手上夾走了雞腿, 一臉幸福的啃了起來。
“宮彬, 這個比較好吃, 我這個給你吃。”朱高爔夾起自己碗裡的胡蘿蔔一股腦兒的堆到宮彬的碗裡。
“少爺, 我不喜歡吃胡蘿蔔。”宮彬皺起眉頭一邊抗議一邊準備把胡蘿蔔夾回去還給朱高爔。
“你敢。”朱高爔瞪大眼睛看着宮彬。
“……”宮彬看着碗裡的胡蘿蔔欲哭無淚, 笑眉沒事爲什麼要往小少爺的碗裡夾那麼多胡蘿蔔,到頭來還不都是他在吃。
“小東西,不可以挑食。”展笑眉無語的看着兩個人, 怎麼從醫院回來之後每次吃飯都會發生這種事情。
真正無語的是坐在一邊形同局外之人的朱析,沒有見過吃飯還能這麼鬧的。
等幾個人鬧着吃完晚飯, 朱高爔帶着朱析進了書房。
“大哥, 你隨便坐, 我先看一下這份名單。”朱高爔說着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嗯。”朱析淡淡的應了一聲走向窗戶看起窗外的夜景。
時鐘滴答滴答的走着,指針指向了深夜12點。朱析靠在窗戶上看着仍舊在看名單的朱高爔。他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一隻手掩着嘴輕輕的咳嗽了幾聲,不經意間的擡頭讓他看見了他滿眼的疲憊。
這個人,爲什麼生活得如此愜意,即使自己百般刁難,即使他身患重症, 他還是開心的生活着。跟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朱析仍舊靠着窗戶, 今晚, 他的心情平靜異常, 安逸的異常。
“大哥。”朱高爔擡起頭, 疲憊之色盡顯眼底,臉色也微微的蒼白:“我看完了名單以及那些人離開本家之後的所有經歷, 把範圍縮小在了5個人。”
“哦?是哪5個人?”朱析走向沙發上的朱高爔。
“第一個,蔡虹,中國人,58歲,是大媽宗族裡面一個極其遠方的親戚,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是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大媽去世之後她回到了中國,並在回到上海老家,6年前突然一夜之間變爲啞巴。原因不得而知,糟糕的是蔡虹並不識字,也就是說她不會寫字,我們可能從她那裡得不到什麼線索,甚至可能會一無所獲。”朱高爔把頭靠在了沙發的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非常疲憊。
“對於這個人,我倒是有些印象,是個非常勤奮的人,也很忠心,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媽總是不喜歡她,但是沒有故意爲難她或者趕她走,我想也許是出於親戚之間的幫助所以纔沒有這樣做。”朱析認真的想了想說。
“第二個,Barbara,30歲,菲律賓女傭,現在仍在美國幫傭。”。
“這個女傭是後來纔來的,沒有幹多久就因爲手腳不乾淨而被趕了出去。”朱析認真想了想說
“第三個,羅美,中國河北人,47歲,是通過考覈進入本家的,大媽去世後不久她被發現莫名其妙的死在家中,警察結案是自殺,但是我認爲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沒有一個將要自殺的人會在自己家中約見保險員商討撤掉保險的事宜。”朱高爔輕輕挪動了一下位置:“當時她還有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兒。如果她要自殺必定是要替女兒想好後路,顯然,那筆保險金會是她自殺的目的。但是,她在自殺前的半個月裡頻繁的和保險員商討撤掉保險的事宜,並且在自殺的一個小時之前約了保險人員在家中繼續商討撤掉保險的事。這一點看來,完全可以排除自殺,至於警方所說的,想要用撤掉保險這一招轉移保險人員的注意力,認爲她不是在騙取保險金,這一點忽略不計。顯然警方這只不過是警方想要快速結案的藉口罷了。”
“這個人是我們要調查的重點之一,離奇的死亡,警察想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結案,並且死亡時間跟大媽去世的時間只差了一個月。”朱高爔皺着眉頭繼續說。
“我記得羅美阿姨,她是我媽生前最信任的人,幾乎所有的事都要交給她辦我媽纔會放心。我也去調查過羅美阿姨,發現她除了一個女兒之外幾乎沒有親人,她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因爲性格的緣故,羅美阿姨幾乎沒有朋友,所以,調查半年依舊毫無所獲。”朱析皺了皺眉頭,他的身體真的這麼虛弱嗎。
“沒錯,我瞭解過,大媽似乎就是因爲羅美認識的人不多才會帶她進本家。”
“我明天就派人再去調查。”
“第四個,Elsa,美籍本土黑人,20歲,嘿嘿,人長的相當漂亮,大哥你看。”朱高爔看了一眼手上的照片輕輕的笑了笑。
“……”
“ok,說正經的。因爲人長的相當漂亮,所以在家僕中間相當的受歡迎。大媽對她也是相當的好,不僅是因爲她的工作做的相當出色,她懂得怎麼取悅主人,馬屁拍的是相當的爐火純青。現在已經沒有替人幫傭,與一個黑人的哥結婚了。呵呵,可惜了。”朱高爔說完不禁惋惜的哀嘆一聲。
“Elsa是我選進來的,但是我媽去世之後她堅持要走,並不是後來老頭子遣散的。”
“呵呵,大哥豔福不淺啊。”朱高爔輕輕一笑。
“……”
“最後一個,是小叔叔的司機,南城人,39歲,這個人幾乎跟大媽沒有接觸過,但是大媽去世後不就他在一場車禍中搶救無效死亡。警方結案是意外交通事故,從表面上來看確實是交通事故沒有錯。具體的情況這裡沒有寫清楚,所以我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意外交通事故。”朱高爔說着合上資料遞給了仍舊站着的朱析。
朱析接過資料認真的翻看了起來,雖然他讓手下篩選了一遍名單,但是仍舊有幾十個可疑人員,他居然能夠把範圍縮小到5個人,果然是個聰明的小子。
“嗯,我明白了,明天我會派人去調查。”朱析合上資料看着又閉上眼睛的朱高爔。
“不,我要親自去。”朱高爔睜開眼睛拒絕。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我先走了。”朱高爔說着就向門外走去。
“今天就在這裡睡吧,已經很晚了。”朱高爔指指牆上的掛鐘,確實很晚了,已經將近凌晨3點。
朱析環顧四周,這裡?笑話,這麼小的地方要住四個人,讓他睡地板嗎?
“你可以和我一起睡,或者,去隔壁跟宮彬睡都可以。”朱高爔星辰般的雙眸認真的盯着朱析。
“好吧,太晚了,睡覺吧。”朱析同意,也好,以後就要一起合作了,既然是合作者就要放心中所有的芥蒂,那些帳可以以後慢慢再算。
“唔……”朱高爔剛想要站起來一陣眩暈襲來讓他跌坐了回去。
“怎麼?”朱析一個箭步衝向朱高爔。
“沒事,有點頭暈而已,大哥你先去睡覺,我坐一會兒再去。”朱高爔忍着眩暈說道。
朱析咬咬嘴脣默不作聲的一把抱起朱高爔向着臥室走去。
“大哥……”朱高爔震驚。
“我是不想還沒查到真相之前你就先翹了。”朱析冷冷的解釋。
“小東西你怎麼了?”剛出書房的門展笑眉就和宮彬着急的圍了上來。
“姐姐沒事,就是頭暈,睡一覺就好了。”朱高爔虛弱一笑。
“你快放開小東西。”展笑眉撲上去掰朱析的手,“宮彬,你快點把小東西抱進去啊。”
宮彬馬上接過朱析手裡的朱高爔抱着他走進臥室。
“做事也要有個限度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東西的身體狀況。你想害死他嗎?”展笑眉此刻真是怒火心中燒。
朱析並不說話轉身向小東西的臥室走去。
“喂,你去哪裡?”展笑眉追了上去。
“笑眉小姐,我不是叫喂,還有,我今天晚上住這裡。”朱析指指小東西的臥室。
“不行,誰允許你住這裡,你還是滾回你那個金窩去吧,我這個狗窩你是看不上的。”
“沒有誰允許,本少爺愛住哪裡住哪裡,本少爺今天還就稀罕你這個狗窩了。”朱析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要和展笑眉爭吵。
“姐姐,大哥,你們別吵了。姐姐,是我讓大哥住這裡的,明天我們要一起出去調,方便一點。太晚了,先睡覺吧。”房內傳來朱高煦微弱的聲音。
“知道了。”展笑眉高聲應答,又一臉不滿的看着朱析說:“你還不進去,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朱析默不作聲的走進朱高爔的臥室關上門躺在了他的左側。在他的記憶裡似乎兩個人沒有在一起睡覺過。這麼親密無間。
朱析聽着朱高爔輕輕的呼吸聲,心裡異常的安逸,很快就睡着了。
夢中
世界混沌一片,花園的桃花開了春風吹過灑了一地的桃花瓣。
桃花樹下站着一個絕美少年,紅脣黑眸,稚氣十足臉龐上面是淡淡的微笑。
“哥哥,你看。”少年攤開雙手,滿滿一手的桃花瓣。
“哥哥,我們長大了要在一起。”
“哥哥,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當他慢慢接近少年的時候,少年的胸前突然血紅一片,他眼睜睜的看着少年軟軟的跌進那一片血泊。
等他跑過去想要抱起少年的時候,少年突然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向着他的脖子伸出沾滿鮮血的雙手。
啊!
朱析驚叫着醒了過來。
原來是做夢。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窗外的天色已經微微有些許發亮,他轉過頭看看仍舊在沉睡的朱高爔,蒼白的臉上也滿是汗水,似乎也在做着惡夢。
他躺了下來,握着朱高爔的左手閉上眼睛繼續睡。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白色的光線照射透過縫隙照進房間,照射在微笑的沉睡着的兩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