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譚潔
直到那個叫譚潔的女孩子出現了。
早戀真的是很敏感的詞彙，不管是在家長還是老師那裡，這都是面紅耳赤不好解決的事情。
譚潔無疑是漂亮的，她瘦也高挑，她也曾在校慶晚會上優雅地彈鋼琴。就這樣，她經常出現在我們教室門口，有時候會給陸垚一封信，有時候會給陸垚一包零食。
高三的時候按成績選位置，我和陸垚名次差距較大，已經不能坐在一塊了，我就和小華做了最後一年的同桌。我真的很敏感多思，我都不敢問陸垚那個經常來找他的女生，儘管我真的生氣，但是我還是沒有讓別人看出來過。我是在上廁所的時候知道那個女生的名字的，她好像認識我。
她先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譚潔。”
www▪Tтkǎ n▪C〇
搞得還挺正式，但是我還是伸出手與他回握，“你好。”
“你和陸垚在談戀愛嗎？”她俏皮地瞧着我。
我擺手：“不是不是，我和陸垚只是關係很好。”只是關係好？說出來自己都不敢信。
“既然陸垚單身，那我就追他了。”
真是膽大的姑娘，在下佩服佩服。但是面上還是與她笑笑。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不告訴譚潔實話，爲什麼不告訴她我喜歡陸垚。
確實陸垚從來沒有說過他喜不喜歡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們是情侶關係。
這讓我很難受。
我好像成了這段感情的受害者，但是陸垚根本沒有做錯什麼。我開始不跟陸垚講話，偶爾他路過我的課桌都會碰一下我的頭，有時候會帶上我的水杯幫我接水。
我開始疏遠他。
譚潔過生日邀請陸垚去玩，是我從同學口中得知的。譚潔對陸垚的追求，就像是天雷地火，全班同學都在關注他們的動向。最後陸垚還是去了譚潔的生日會，我就再也沒有理過陸垚，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兩個月。
有時候譚潔來找陸垚，走廊上的男同學就一直起鬨，這讓我莫名地憂傷起來。就好像自己心愛的東西丟了，卻不知道去哪兒找回來。過了一段時間，譚潔不再出現在我們教室外面，班裡的男生也不再起鬨，我和陸垚也很久沒有講話，在食堂碰見的時候，我也離他遠遠地，看着他黑着一張臉。
高二時陸垚過生日，我給他送了一缸魚，總共六條小金魚，按着大小我給起名叫大寶二寶三寶四寶小五和小六，儘管這樣取名字很怪，但是我還是固執己見，就這樣叫着這幾條小金魚。養到最後，只剩下一條小金魚了，其他幾條都被他無節制的扔飼料給撐死了。我也真是對他服氣。我生日比他早九天，他給我買了一條白色圍巾，可能真的是因爲直男視角，也可能是因爲我捨不得戴，珍藏了好幾年還是新的。
高三他生日的時候我們還在冷戰，但是那天還是用小華的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祝他生日快樂。
而這樣，我們又莫名其妙和好了。
繁重的學業和家裡人的情緒，讓我無暇再顧及其他。
週末我很早就離開教室了，回家父親做好飯在等我，有些微的尷尬，但是還算平和地吃完了這頓飯，臨走時我看見父親紅着眼眶，我說我會經常回來的。父親笑着跟我道別，走出那扇門我才鬆了口氣。一開心回學校的路上我還剪了一個小劉海。回到班級同學都打趣我說很可愛，我害羞的笑笑。
我似乎一直不注意自己的外貌，是譚潔那時候暫時的出現，讓我有過短暫的意識，但是對我來說好像並不是很重要。因爲從一開始我都覺得，我和陸垚的這段關係裡，我是匹配不上陸垚的。
又是一個週末，陸垚讓小華轉告我下課要等他，他帶我去爬山。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座山，路不好走，但是走進山裡周圍靜謐，很舒服。我走在他身後，不知爲什麼，總覺得他瘦了。
我先開口：“最近訓練很辛苦嗎？”
他淡淡地：“還行，習慣了。”
陸垚上以前在外地上學，之後爲了上高中才轉學回來。他說很小就開始是學校的體育訓練隊的，而他還是想堅持小時候一直在做的事情，如願他成了體育生。
一路上沒怎麼說話，兩個人都淡淡地。好不容易終於登頂了，他拉了一下我的手，隨即又放開，我懷疑這只是我的錯覺，但是手上的餘溫在提醒我它真的發生過。氣氛有一點尷尬，但是我還是很高興，他很少笑，很少對我親密一點。
他率先打破這樣的尷尬，“以後我們上一所大學吧。”
我說：“好。”
這像是一個承諾，一個很堅定的承諾。
陸垚笑起來賊好看，簡直是要迷死我了。他笑着問我有沒有什麼願望，我樂呵呵說只要能跟你在一塊就行。回學校的路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但是兩人都還是很高興。
我真的沒有什麼大的願望，能跟陸垚在一塊就行。
我跟陸垚關係又變好，這事兒讓我特高興。
在去食堂的路上小華打趣我說：“遇上什麼喜事兒了？看你最近看書都是笑着的”。雖然真的沒有那麼誇張，但是我很高興這事兒一點不假。
我撒嬌的催着小華快走，被迎面過來的陸垚看在眼裡。經過我身邊，他伸手揉了我的頭髮。本來就剪短的頭髮，被他揉成了雞窩。
小華在一旁笑，我鬧着要打他。
百日誓師大會很快就召開了，作業也越來越多了，很多時候我都在埋頭做題，陸垚時不時幫我拿着水杯打水。晚自習做題累了我也跟他去走廊上玩會，就覺得這種狀態是最好的，我知道他在身邊就好。
很快他要參加體育考試了，要去A市一個星期，臨走前我給他買了一大包吃的喝的。我們幾乎每天都會發短信問候，在我看來這算是我鼓勵他的方式。
回來時陸垚給我帶了禮物，是一條項鍊。
除了手錶，身上沒有任何裝飾品，對這條項鍊的喜歡超過我的預期，一直沒有捨得戴這條項鍊。
有一次陸垚突然問我，“你不喜歡我買的項鍊嗎？”
“不是呀，我很喜歡。”我笑着回答。
“那你怎麼從來不戴啊？”
“我挺捨不得的。”我低頭，那是我珍惜的東西，所以捨不得戴，不是因爲不喜歡。
陸垚揉着我的頭髮，“買了你就戴着唄，以後我還給你買。”
然後我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條項鍊。我嘚瑟的跟小華說：“這是陸垚給我買的。”小華樂呵呵回答：“知道啦知道啦，看給你嘚瑟的。”
我真的很嘚瑟，嘚瑟陸垚對我的這份寵愛，恃寵而驕就是說的我。
可是別人都說，太嘚瑟了就會出事，後來我才知道這句話說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