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你爲什麼可以帶回彼岸花?”“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的事了?因爲定下了契約。”“什麼契約?”“以我之身,寄你之魂。”我的故事不長,只是沒有人聽。
“奈落,你就過來吧,今天有外使來,很麻煩的,我們知道現在你是好人。幫個忙唄!”早上,奈落被犬夜叉幾個人拖到了他們接待外使的宮殿。此時的宮殿裡面劍拔弩張,殺氣縱橫。
“殺生丸,你就快說你到底是喜歡男妖還是女妖,還是男人或女人!就算你現在告訴我你喜歡神仙,只要是你喜歡的,什麼都行,麻煩犬王殿下,您趕快立後行不!”氣急敗壞的咆哮席捲而來,奈落;好囂張的外使!和殺生丸是親戚吧。被逼無奈的,正在着急的樂斯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戴上了一個囂張的標籤。“原來妖王殿下是斷袖的事,天下盡知。”奈落淡淡的擡眸,鄙視躲起來的那幾個。
“你是殺生丸的朋友吧。”樂斯一下蹭到奈落身邊,“趕快幫我勸勸他吧!都當妖王這麼多年了,連後都不立。每年我來都帶着天下各色美人的畫像,幾百年了,他一個都沒有看上!”
“可能在等人。”奈落看着王位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某位。此時的樂斯已經從那個暴走的瘋子冷靜下來了,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有些絕望的仰頭望天,“等誰?”奈落攤手,“誰知道?”
“妖界有一些流言,據說妖王是要等一位紅眸黑髮的人。”樂斯別有意味的看着身邊面不改色的奈落。“那個人,已經死了吧。”奈落不以爲然的淺笑,隨手拿起了一個畫卷,看了兩眼之後直接抖開,“這個就挺好,很像他一位故人。”奈落貌似十分認真的回憶了一下之前的那個叫玲的人類,天真無邪,每次笑起來都像陽光一樣,暖暖的總是讓人感覺到一種名曰希望的東西,但是對於生活在黑暗中的奈落來說,很刺眼,殺生丸應該喜歡這種像陽光一樣的人,也對他們本來就是不該有的羈絆。遊戲,不是贏了就好了嗎?至於後果不是玩家該在意,不是嗎?
“奈落,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樂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不懷好意的伸手抱住了奈落,有意忽略了殺生丸目光的凌遲。奈落恍若不覺垂眸,“你之前愛殺生丸是怎麼樣的感覺?”
“時間太長忘了。”奈落面不改色,如是說。樂斯愣住了:你怎麼不按劇本來?“還有,你可以放開了吧。”奈落淺笑,生生讓人打了一個寒顫。放開奈落之後,依然不死心,“你愛他嗎?現在。”說話之際,奈落已經走向殺生丸。手裡還拿着那捲畫軸。
殺生丸面帶怒色,無言的起身卻不知怒從何起。“殺生丸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以一日無後。立後之事,還望您三思。”奈落態度恭敬地遞上手中的畫卷。其實這麼冠冕堂皇的話從奈落嘴裡說出來,他自己都有一些不習慣,可是沒辦法,答應了門外躲着的那些人要勸一下的。
“奈落這樣壓抑你的本性,不難受嗎?”殺生丸目光落在奈落身上看不出情緒,哦?殺生丸居然會問奈落難不難受?若在以前,這種事是在夢裡都不敢想的事。奈落輕笑,眼角上挑,多了幾分邪魅,主動貼近殺生丸的臉,親密的似乎是情人間的喃呢,可卻是冰冷的溫度。“那在殺生丸眼裡,卑賤的半妖的本性又是怎樣的,嗯~~~?”
“會很黑暗吧,”殺生丸的聲音像是嘆息,“但是我想知道。”嘖,真是意外。
“殺生丸少爺覺得自己現在還有那個資格嗎?”奈落笑着看着殺生丸,“在下勸殺生丸少爺還是快立後吧。”言罷,奈落轉身走出去。
真是諷刺,現在說愛我的,居然是之前說我卑賤要殺我的人。奈落笑了,很開心,他開心地笑出了眼淚。爲什麼,殺生丸,你是不是覺得我死了一次太少了。以前我僅有的一顆心雙手奉上任你踐踏,直到他現在碎的撿都撿不起來,你現在又要。告訴我,我奈落現在拿什麼給你。
“殺生丸大人,我們再打一個賭吧,”奈落笑着看着剛進入寢宮的殺生丸,“只賭生死,不賭終身。”
殺生丸淡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明顯的悲哀,不知爲誰,“賭什麼?”“賭我奈落會不會愛上你,若會,我死,不會,你亡!”微眯的紅眸中滿是肅殺,奈落,他是瘋了吧?一定是的,他明知,再死,他便不再存在,而殺生丸則不然。
你聽說過嗎?被自己摯愛的人殺死的人會夜夜在死的地方一遍一遍的重演自己死時的場景,恐怖,而又悲哀。有點好笑呢,難道奈落還會在殺生丸殺死他之後,再一遍一遍的被爆碎牙捅?可,在他重生以前,的確是。每次閉上眼,就只剩下冰冷的刀刃。
坐在窗戶邊失了神的奈落目光茫然地望着天邊,像在深思,又像在緬懷。但事實上,他只是在犯困。
“過來吧,那裡冷。”殺生丸出聲提醒,目光還是停在手中的奏摺上,眉宇間帶着幾絲疲倦。
“想起來了一件事,在地獄我看了一個叫蘇寒的人類的一生,殺生丸大人有興趣嗎?”奈落淺笑着,一副人畜無害樣。“什麼?”殺生丸放下奏摺,權當解乏。
“蘇寒愛蕭天傲,只是蕭天傲不喜歡他。‘我要你的心。’別人聽了可能會笑的很甜蜜,但蘇寒知道,蕭天傲是想要他的心臟去救那個他喜歡的叫依依的女孩。蕭天傲問蘇寒,可以忍受像這樣折磨蘇寒到什麼時候。蘇寒說,三十五歲。蕭天傲只說太短,卻不知道那是蘇寒的一生。”
“蘇寒說,若是喜歡上蕭天傲,就讓他魂飛魄散,萬劫不復。可他對他,又何曾只是喜歡?你相信嗎,蘇寒甚至連把蕭天傲名字拼音的縮寫和自己的名字縮寫寫到一起的勇氣都沒有。那樣一個冷漠傲倨的少年,會這麼卑微。下一世,蘇寒還是會碰到蕭天傲,只是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一個故事。”
“你說,他悲哀嗎?”奈落擡頭看着殺生丸。“悲哀?他只是執迷不悟,至死都不悟。那個叫蕭天傲的應該很後悔,因爲蘇寒只是失去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他,失去了一個真正愛他的人。”殺生丸回答的認真,眼中別樣的情緒卻被奈落故意忽略。那,我死的時候,你後悔了嗎?我知道,你沒有。所以,蕭天傲又怎麼會後悔呢?他只是失去了一個對他來說,多餘的人。
殺生丸,奈落和蘇寒一樣,沒有被弄得身心俱傷,再回頭擁抱你或蕭天傲的勇氣。
花開不見葉,葉落花方生。彼岸花的愛戀是絕望的,能夠寄放彼岸花的魂魄,你知道奈落對你的愛有多絕望了嗎?還記得吧,那個縱然讓你打的破碎,仍舊睜着眼不敢閉上想多看你幾眼的半妖。當時,你說的是,卑賤。
奈落淺笑,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個聽說下一世還會遇到蕭天傲,留在地獄不肯投胎的孩子。真是很天真,他難道不知道,蕭天傲有一天會來找到他的嗎?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好像沒有笑他的權利。
之前,蘇寒是被蕭天傲一句,“我們可以成爲朋友嗎?”弄到這種地步的,奈落呢?好像殺生丸根本就沒有和他說過什麼值得作爲好的回憶的話,聽得最多的就是,卑賤的半妖。真的卑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