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看熱鬧的人挺多,只可惜到了中午,還沒人主動挑戰。
畢竟經過了前兩天符宗弟子的高調錶現,符咒的威力實在驚人,若是實力相近,怎麼跟符宗的人打?
公孫杵冷着臉立在場上做標杆,洛小悠得意的嘰嘰喳喳忽悠人來挑戰。
賽臺旁邊我圍得人愈發多起來,公孫杵的五官不算極美的類型,但勝在沉穩乾淨,給人一種威不可犯的感覺。
這樣的氣質,在符宗的弟子袍襯托下,倒是顯出些別樣風情,至少洛小悠看的一臉迷醉。
兩個符宗長老臉上掛着壓抑不住的得色。畢竟無人敢戰也代表着他們符宗的實力。
葉青沅卻擡起眼,挑釁地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邊,兩個女子乘車輦而至,她們白衣如雪、臉上佩戴着一抹亮紫色的精緻天蠶絲面紗,又給人一種莫名的神秘美。
這樣的人,即便不露出容顏,走到哪兒都會成爲人們注意的焦點。
最重要的是,那兩女乘坐的車輦,寫着大大的“英”字標籤,更有白虎圖案,顯然是英王魏無啓的御用行頭。
反倒是英王魏無啓本人,只是騎在一匹血紅的大馬上,跟在她們的車輦旁。
這樣的派頭,在北魏可是頭一份呢。
那兩女並不看其他人,也是齊齊將目光投在葉青沅身上。
其中一人輕音如鈴:“既然無人挑戰,景離,你就上去陪他們玩玩吧。看看是符宗弟子厲害,還是我鎏音殿弟子厲害。
哦,對了,我聽說,公孫杵可是景離的手下敗將,連續三年十次挑戰都輸給景離,不知這一次結果如何呢?”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
洛小悠第一個忍不住了,居然敢欺負她男人?不就是耍嘴皮子嗎,誰不會!
“我們隱龍大陸素來以屢敗屢戰爲榮,只要堅持不懈,總有一天會取得勝利。哦,對了,我記得一年前景離師兄是我們廣陵苑大師兄、六階武王何等威風。可惜後來,被十五歲的青沅郡主打敗,也是真可憐,這些日
子一直沒有景離師兄的消息,我還以爲你已經消沉了,沒想到加入了鎏音殿。
敢問景離師兄,現在是什麼實力?”
“七階。”景離陰着臉出聲。
洛小悠說的是他輸給葉青沅的事,雖是事實,卻是他畢生的恥辱。
誰知洛小悠也是得理不饒人的,居然一臉惋惜地搖搖頭:“哎,青沅師姐都已經八階武宗了,你怎麼還是武王啊?看來這輩子,你都沒辦法一洗前恥了,真是可惜呢。
啊,對了,我公孫師兄現在是八階武王,修爲這東西,你也知道的,一旦升上去沒法降下來。
你現在修爲可不如我公孫師兄,你確定要現在挑戰嗎?不要說我公孫師兄欺負你哦?”
景離近日心情本就不好,如何經得起這小丫頭嘰嘰喳喳的羅嗦一堆?
更何況洛小悠句句都戳中他的痛腳,更讓他羞憤欲死,看着高高在上的葉青沅,他竟然連向她挑戰的資格都沒有,以後?恐怕他這一生都不會有了。
人和人之間,爲什麼就有那麼大差別?
景離突然想到三年前,他的一位手下敗將說過的話‘景離,你是天才,我和你不同,我天賦不夠年齡又大了,這一次我若贏不了你,我這一生都不會有機會。這就是凡人和天才的區別。’
曾經,景離還一臉傲然地享受着這種崇拜,而今,他卻要品嚐失敗者的滋味。
比起葉青沅的天才之姿,他算什麼?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替他的紫鸞聖女,贏下公孫杵、給如日中天的符宗一個下馬威。
至於那個嘰嘰喳喳的洛小悠,景離忍無可忍,火鳥對着她直衝而下。
洛小悠驚呼一聲,連求救都來不及。
“冰箭符!”熟悉的聲音和一道熟悉的冰柱出現在洛小悠面前。
雖然是一級符咒,可景離也沒用全力,那點火在冰箭符冰冷的水光中迅速消滅。
洛小悠拍了拍胸口,一臉得意地喊出聲:“多謝葉師姐。我是你的人,我就知道你不會看着人欺負我
的。”繼而又惡狠狠地瞪了景離一眼:
“還有你啊,要挑戰就趕緊上臺,在這裡欺負女孩子算什麼英雄?”
出手救了洛小悠的,自然是葉青沅。
公孫杵倒是想幫忙,奈何距離太遠。
景離未比試先出手欺負溫柔可愛的小姑娘,多少給鎏音殿抹了點黑。
尤其是葉青沅那道符用的恰到好處、形態絢麗,引發陣陣叫好聲,更是讓景離未出手先丟臉。
好在景離畢竟曾是廣陵苑的大師兄,心理素質極好,他從小就明白一個極端的道理——一切浮華,都是幻象,只要成爲最後的贏家,就能打破這一切幻象。
他沒有機會去挑戰葉青沅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唯有,從公孫杵入手。
一想起紫鸞聖女早晨對他說的話,景離多少有些悲涼。
紫鸞居然要他在對付手下敗將公孫杵的時候,動用鎏音殿的秘密武器,她當他景離是什麼人?她竟然如此信不過他嗎?
他偏不用!
就算公孫杵有符咒相助,難道他的實力還不能彌補這點差距嗎?
景離彷彿回到了曾經在廣陵苑的巔峰時光,他的老師告訴他:真正的強者,首先強大的是一顆心,次之爲武力,丹藥等外力,只會讓你喪失鬥志。
哼,本來覺得公孫杵還是個不錯的對手,雖然他從未贏過,至少精神可嘉。沒想到現在這麼墮落,竟然跟着葉青沅去玩符咒。
他怎麼能跟葉青沅這種雙九品武魂的人比,他的時間太有限了,若是分心去練習符咒,恐怕武力方面要受不少影響。
這麼看來,葉青沅這個廣陵苑大師姐當得也不怎麼樣嗎。
景離臉上掛着必勝的熟悉笑容,輕蔑地看了一眼公孫杵:“開始嗎?”
“請景離師兄賜教。”公孫杵的眼神、動作與在廣陵苑時一模一樣,並沒有分毫更改。
他對景離,依然是疏離的尊敬,沒有過分牴觸狂傲,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彷彿真的只是單純地,請他賜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