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南宮元公子吧?小女子蘇依雲,受父親之命,來迎接南宮煉丹師。”
“哦。你不用管我,我等人。”葉青沅擺擺手,並不怎麼熱絡,心裡還有點失落,怎麼不是上次那個蘇執法。蘇執法人真好!
蘇依雲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旋即恢復笑容:“沒關係,就由依雲陪南宮公子一起等吧。”
葉青沅不答,不拒絕,也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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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位美人自我感覺良好,認爲他的不回答,就是默認,冰山美男顯然不會主動熱情。
爲了父親,她就吃點虧吧。
倒是鐵玉風,看到蘇依雲過來,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哪兒還有半點虛弱的樣子,臉色紅潤氣息強韌,好得不能再好。
看蘇依雲扁着嘴不高興的樣子,葉青沅他們又不給她面子,鐵玉風連忙熱情地打招呼:“依雲妹妹,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風大哥客氣了,知道你生病,父親可着急了,他還親自幫你去醫谷求藥,可惜沒能成功。”蘇依雲溫婉一笑,對鐵玉風的態度客氣中帶着幾絲刻意的疏遠。
可惜鐵玉風沒感覺到這絲疏遠,只感覺到了她的和婉柔順,更是心情很好地拉着蘇依雲說話。
反正葉青沅也不理她,蘇依雲本就有點尷尬,有鐵玉風招呼着,她倒是也能跟南宮藥師套套近乎。
葉青沅雖然面色清冷,但耳朵卻很熱情,他們的談話包括最細微的語氣,都被葉青沅聽得清楚。
同是傭兵城大勢力,蘇依雲和鐵玉風自幼交好,鐵玉風比她長了七八歲,感情方面開竅的也早一些,自然是對這位美麗的小姑娘動了心。
可惜蘇依雲只當他是哥哥,反倒是對她這個陌生人怎麼就那麼上心?這女子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此時,門外又有異動。
葉青沅不用看,就能猜到是醫谷的人來了。
以柳青綺的性情,哪次出現不鬧點回頭率,似乎就對不起她的美貌。
約好的三日,醫谷的人爲了金票,自然不願意爽約,不過這次只有柳青綺一人前來,與她同來的,還有滿臉紅腫印記的逐日傭兵團小少爺趙天陽。
柳青綺一身醫谷標準的青色飄逸醫者長袍,肩頭一顆一階煉丹師的徽章,配上她那張嬌俏的小臉兒和高貴的氣質,頓時吸引了傭兵協會一大片目光。
就連許多原本盯着蘇依雲的人,也轉向柳青綺。
論容顏,柳青綺或許跟蘇依雲不相上下,論年齡,柳青綺還要青澀幾分,比蘇依雲少了一分韻味。但她身上的藥師袍將她的氣質襯托出來,爲她平添了幾分亮色。
最主要的是柳青綺煉丹師的身份,爲她加分不少。
柳青綺目光何等銳利,一眼就看到蘇依雲。她可是醫谷的小公主,從來都過慣了衆星捧月的生活,最不習慣的就是被人分享榮光。
如今見到蘇依雲,柳青綺的第一感覺就是,同一個天空竟然出現了兩個月亮!
這不科學!
蘇依雲也在上下打量着柳青綺,她聽父親說過這個醫谷的女孩,還讓她儘量交好。
交好?憑什麼!
不就是醫谷的小公主嗎?
醫谷素來看不上我們傭兵城,我們傭兵城多次向醫谷請求交易和藥師,醫谷都端着架子拒絕,最後竟然跟逐日傭兵團合作而不是跟我們協會合作,我又憑什
麼給她面子?
蘇依雲秀眉一挑,一眼看到柳青綺身上一階煉丹師的徽章,忍不住用她清脆的聲音問葉青沅:
“南宮公子,我聽叔父說,您只有十四歲,就已經是二階煉丹師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們蘇執法親自考覈的,難道還有假?你這話應該問你叔父,而不是問我們公子。”杜盈盈最近一直扮演着南宮元公子的貼身丫鬟的角色,立刻就替“公子”不幹了。
但她的發火恰到好處,又不會傷了蘇依雲的面子。
“小女子失言了,怪我,見識淺薄,還未見過這麼年輕的二階煉丹師。南宮公子天縱奇才,有這麼強大的煉丹術,難道是醫谷的人?”
“不是。”葉青沅言簡意賅。
“誰說只有醫谷纔有煉丹師?呶,那位不就是醫谷谷主的女兒,也有十三歲了吧,還不過只是一階煉丹師罷了。”君傾城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他只會落井下石。至少現在蘇依雲和他們是同一條戰船上的,一唱一和倒是精彩。
他們這邊聲音不小,不但逐漸走近的柳青綺聽得清楚,周圍那些等着接任務、買東西或者註冊的傭兵們自然也聽得清楚。
“咯咯。”蘇依雲掩脣而笑:“我還聽叔父說,這次的絕品回命丹,都是出自南宮公子的手。”
她這次學乖了,不問是真是假了。
“絕品?”葉青沅搖搖頭:“我並沒有煉製什麼絕品丹藥,你應該是弄錯了。”
“錯不了,南宮公子您太謙虛了,您的回命丹藥效遠超醫谷的上品回命丹,我們傭兵城裡的人,就擅自把它取名爲絕品,大家說是不是?”
畢竟是傭兵城裡長大的小白花兒,又是傭兵協會會長的獨生女兒,最主要她說的在理。
蘇依雲一句話,立刻得到周圍傭兵們的熱烈響應。
柳青綺靠近,已經恨得咬碎了一嘴銀牙。
還好她知道南宮元並非她的元哥哥,而是葉青沅,否則更要氣死。
現在柳青綺眼中,南宮元和蘇依雲就是一對該死的狗男女。
柳青綺朝着趙天陽使了個眼色,趙天陽立刻會意,大步朝着葉青沅他們的方向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衝向鐵玉風:
“玉風大哥,聽說你已經大好,小弟甚是開心!”
“那當然,有元哥哥出手,就連醫谷聖姑都治不好的病,也被他妙手回春。”此時的蘇依雲,心中只有一個願望——打壓醫谷、打壓柳青綺。
葉青沅卻沒空理蘇依雲,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衝過來的。
趙天陽沒空理會葉青沅,一心只惦記着鐵玉風,就算鐵虎不許他抱鐵玉風,他依然熱絡地上前,想要拉鐵玉風的手。
公然毒殺鐵血傭兵團的少主,那就是跟鐵血傭兵團結下不死不休的死仇。
可是爲了柳青綺那句承諾,他還是決定冒險一試,反正綺兒給的是毒針,而那個南宮元又是出名的擅用毒針。到時候鐵玉風出了事,就一口賴給南宮元那小白臉就好。
趙天陽沒臉沒皮地貼上去,緊緊拉住鐵玉風的手。
順着那隻手,他將毒針狠狠地按了下去。
下一刻,一聲尖叫之後,蘇依雲癱倒在地,滿臉發黑。
趙天陽退後幾步,人都傻了。
他明明是去抓鐵玉風的手,最後怎麼就變成了蘇依雲?
他哪
兒敢得罪蘇依雲!
蘇執法一直在二樓看着自家侄女的表現,之前看他跟南宮元相談甚歡,還覺得甚感欣慰。
誰知才一轉眼,趙天陽這攪屎棍就衝上來搗亂,還輕薄自家侄女。
看到這一幕,蘇執法就已經開始衝下來。
衝到一半,聽到一聲尖叫,看到依雲躺在地上,他更是乾脆也不走樓梯了,直接從二樓飛下來,一個翻身落在蘇依雲身邊,順勢給了趙天陽一掌。
趙天陽被這一掌震暈過去,葉青沅卻沒打算放過他。
葉青沅踢了兩腳,就從他袖口裡摸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裡,還有三根粹毒的金針。
而最醒目的還是那瓶子,上面明顯的醫谷標誌根本做不了假。
醫谷的瓶子,就是他們丹藥的標識之一,醫谷賣丹藥時有個習慣,帶着瓶子來,帶着瓶子走。
你可以看到這丹藥裝在醫谷的特製瓶子裡,卻無法拿到這個瓶子,他們會在賣藥的同時,把丹藥從瓶子裡取出來換裝。
這種瓶子,只有醫谷內部的人可以用,外人就算用了,也會被醫谷追回。
而趙天陽手上出現這樣一個瓶子和這幾根毒針,就連不聰明的鐵虎,都知道他想幹啥,一聲令下,鐵血傭兵團的人,立刻就將鐵玉風團團圍住,以身軀將他護住。
蘇執法畢竟是忌憚醫谷,就算明知此事跟醫谷拖不了干係,也不好對柳青綺發作,只能怒喝一聲:
“將趙天陽給我關起來!”
葉青沅眼珠子一轉,立刻有了主意。
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喊了他半天元哥哥,他這個“元哥哥”怎麼可以視而不見!
葉青沅一邊將藥瓶遞到蘇執法手上,一邊衝過去拉着蘇依雲的胳膊,還一邊使勁擠出來兩滴淚:
“依雲妹妹,你怎麼這麼善良,明知道他們要害的人是你風哥哥,還勇敢地擋在他面前。都是我的錯,不該以鐵公子的生命跟醫谷做賭注,不就是三十萬金票嗎?我不要了就是。”
葉青沅說的聲淚俱下,鐵玉風第一個就當了真,也不顧自己身體狀況不好,跟着擠過來:
“依雲,你怎麼那麼傻?他們要害的人是我,你就讓我頂上去,反正我也是男人,不怕痛不怕醜,就算真的中了毒還有南宮賢弟爲我治療。”
鐵玉風唸叨到一半,猛地擡頭:“南宮賢弟,這毒你能解嗎?”
“可以,但至少需要三天。”葉青沅搖搖頭:“她中的毒有些奇怪,手法也很高明,我一時無法破解。”
“笑話,就算給你三天時間,你也破解不了!”柳青綺聽到葉青沅無法破解,心裡一陣得意:“要不要再賭一局?你若三天後能解了此毒,我就再給你三十萬金,你若解不了,就把你贏我們的錢交出來。”
葉青沅看傻瓜一樣看了眼柳青綺,隨即低下頭,一臉真誠:“不管我能不能解毒,我們都不該以依雲姑娘的身體做賭注。既然是你們醫谷的毒,我認輸就是,還請柳小姐快點拿出解藥。”
“呶,解藥給你,錢拿來!”柳青綺太開心了,三十萬金轉手就賺回來了,這感覺,怎一個酸爽。
“我爲什麼要給你錢?我知道你嫉妒依雲的美貌,所以故意下毒害她變成這樣。可是醫者仁心,你怎麼可以子監守自盜之後還問我們要錢?”葉青沅恨其不爭地搖搖頭,後又轉向強壓着怒火的蘇執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