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沅一擺手,突然靠近謝紫鸞,盯着她的眼:
“紫嫣姑娘,你告訴我,你的毒,是怎麼解的?”
怎麼解的?
謝紫鸞氣的渾身發抖。
葉青沅自然是知道她怎麼解毒,自然是知道她受過怎樣的屈辱。因爲她的屈辱都是拜葉青沅所賜。
她居然還敢問!
但謝紫鸞還是強行收回了滿腔恨意。
葉青沅說的是紫嫣,而不是紫鸞,她不能認!
不管葉青沅看沒看出來,她都不能認!因爲她要洗去過去屬於夏侯紫嫣所有的污點,她要用謝紫鸞這個聖女的名聲來獲得新生,任何人都不能破壞。
所以即便提到讓她痛不欲生的話題,謝紫鸞還是禮貌地莞爾一笑:
“我叫謝紫鸞,你是不是記錯了?”
“哦,是嗎?我以爲你是夏侯紫嫣。”葉青沅隨意打了個哈哈。
謝紫鸞乾脆摘了一直戴在臉上的面紗,露出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虛假笑容,笑着迴應葉青沅:
“是啊,都是這張臉惹的禍,不少人看過都說跟什麼夏侯紫嫣像,可我都沒見過她,真想回去問問母親,我是不是有個失散多年的姐妹。”
裝,你繼續裝。
葉青沅以看戲的心態瞟了一眼謝紫鸞,也懶得跟她辯駁拆穿,單刀直入地問:“你信上說的事,怎麼說?”
“這件事啊。”謝紫鸞打了個哈哈:“不如我們喝兩杯再說?”
葉青沅瞟了一眼謝紫鸞遞給她的杯中酒,實在是有些無語。
她是腦子有坑嗎?竟然對高階煉丹師下毒。
真以爲她葉青沅看不出這點手段。
哦,不是毒,只是一種讓人思維混亂的藥,這種藥性極強,容易讓人心智混亂、神經受損,說白了,有點類似二十七世紀被強烈禁止的叫毒榀的東西。
這東西,吃了不但不會察覺,甚至還會覺得很快樂,根本對周圍的人提不起半點防禦。若這個時候動手,對方修爲再高也沒什麼威脅,真可謂殺人於無形。
這種改進過的藥方,除了葉青沅自己手上有,也只有琴帝還有。而葉青沅並沒有找到這種藥的製作材料,看來老師已經找到了。
老師對謝紫鸞還真夠重視,連這種東西都教會了她。
這東西無嗅無味,放入甘芳的酒水中確實很難察覺。
可她請的是葉青沅,而不是其他人。
這謝紫鸞最狠的還是,給自己倒的酒居然和葉青沅的一模一樣,就算葉青沅跟她換杯子,也一樣會中招。
想來她是早有準備。
葉青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眯着眼看向謝紫鸞:“現在可以說了吧?魏無羌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說,你也是師傅的弟子。”謝紫鸞眯着眼睛等葉青沅發作,一邊不介意讓她死個明白地刺激着她:
“你是不是很在乎我師傅?”
“是又如何?”
“咯咯咯,你真以爲他是個君子嗎?”謝紫鸞笑的很歡愉,湊在葉青沅耳邊說道:
“偷偷告訴你,魏國的祖墳被我們鎏音殿挖了,我們手中有上百個魏無羌那樣的死士。而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們羲國葉家的祖墳。聽說你們葉家人才無數,若是都成了我們鎏音殿的死士,會不會很熱鬧呢?”
“別生氣呀,你是看不到了。
因爲我要廢了你的修爲、剝去你這張臉皮、割去你的舌頭,把你送到最下賤的地方,任人揉躪。到時候就沒人知道你是誰。你就算有千不甘、萬不願,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到時候我會把你的臉皮做成人皮面具,代替你享受墨雲的寵愛,然後用你的臉親手將你的爺爺、你的弟弟、你的好友們,都製作成不死人,讓他們做我的傀儡。
你覺得我能做到嗎?”
謝紫鸞竟然越說越興奮。
葉青沅是半點表情也欠奉。
“現在發現酒有問題了?晚了。
我知道你是六階煉丹師,我也知道你醫術通天。
可你終究是他的弟子,你又怎麼可能比琴帝更強?這藥是師傅
賜下,就是爲了幫我對付你。你以爲他送你冰凰琴就是在意你嗎?你算什麼東西,我纔是他最心愛的弟子,以後也會成爲他最心愛的女人。
一想到能看着你痛苦地遭受萬般折磨,我就興奮。”
“夏侯紫嫣,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葉青沅涼涼出聲。
謝紫鸞如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
她不是應該渾身抽搐了嗎?師傅做實驗的時候,那個武宗才喝了那麼一點點,很快就渾身抽搐地倒在地上,然後師傅讓一個剛入門的武師用最原始的方法把他殺了。
那武宗不但沒有半點防禦,更是連武魂都沒招,就像一個無用的凡人,被殺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一幕謝紫鸞看的心驚又刺激。
琴帝賜她這種藥,當然不是用來對付葉青沅,而是爲了幫他完成任務。
不過一想到用琴帝的藥對付葉青沅,謝紫鸞就莫名興奮,最讓她意外的還是,葉青沅居然這麼好騙,真的跟以前一樣,傻到一個人赴約不帶任何護衛,傻到她給的東西她也敢喝。
此時,葉青沅手上好像多了個東西,是個小小的漏斗狀的玉器。
謝紫鸞明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連忙查看自己的杯子。
這不是她放在杯子裡的過濾器嗎?有了這個東西,酒水看似被她喝掉,其實不會進入她口中,只會被那個小東西吸走。
謝紫鸞明明記得,她的杯子裡有這麼個東西,所以纔敢放心大膽地與葉青沅對飲。
她想不起來了,剛纔有沒有液體進入了她口中?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她太相信師傅的傑作,所以並沒有注意這個問題,現在想起來就是一陣後怕。她不要在葉青沅面前那麼失態,她不要在昏迷之後把心裡的秘密都說出來。
不行,她必須藏起來,她不能讓人發現。
謝紫鸞甚至都來不及細想細節,恐懼佔據了她的心,她只想趕快逃離葉青沅這個魔鬼,她甚至連剛纔自己對葉青沅說過什麼關於鎏音殿的秘密,都已經顧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