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月和星暗同時一驚,慕冰月本能就從星暗腿上站了起來,三兩步走到門口打開門,看着門口的夜行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忙問道:“十四怎麼了?”
“十四殿下他,他流血了……可是,血怎麼都止不住,所以,所以……”夜行氣喘吁吁,話都說不清楚。
“走,回王府。”慕冰月看了一眼身後,星暗早已經到了近前,待慕冰月話音一落,即刻便摟着慕冰月的腰,腳尖一點,人已經迅速的衝上了夜空之中。
夏夜的風,帶着些許的涼意吹在臉上,吹的臉都有些發疼,星暗太急了,幾乎用了全部的靈力在飛行,慕冰月沒有出聲,她內心的焦灼不安比起星暗來,一點都不會少。
慕冰月轉頭看了星暗一眼,氣息沉悶的他,整個臉都氣的一臉冷漠。
慕冰月想,他一定又憤怒又疑惑。
她交代過了,十四千萬不能受傷,尤其不能流血。
因爲十四病情的特殊性,若是流血的話,會讓他很難好,星暗留在十四身邊照顧伺候的人,也被交代了無數次,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王府上下,誰不知道星暗很重視這個醒過來的十四殿下,不可能有怠慢,而十四自己上次想去拿茶水摔倒之後,也被慕冰月和星暗的樣子嚇到了,這些天來,他自己也很是小心。
並非因爲他害怕自己受傷,只是因爲他不想看到星暗和慕冰月擔心而已,現在受傷,事有蹊蹺。
說不定,十四是被人害了。
可是重離又已經離開了,會是誰呢?
慕冰月更是擔心十四究竟傷的怎麼樣,若是嚴重,想要止住血的話,可是十分難的。
慕冰月心亂如麻,可是看着星暗冰冷憤怒的眼神,不由一個激靈,心裡冷卻謹慎了幾分,轉過頭,一臉正色看着星暗,沉吟片刻,正色道:“你別擔心,十四隻要人還有口氣,我都能把他救回來。”
其實慕冰月還沒見到十四的傷,又是這樣的一個病人,她根本沒有幾分把握,不過看星暗這麼着急,她忍不住就安慰了一句。
星暗點頭:“嗯,先回去再說。”
現在不管說什麼,顯然都是沒用的。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星暗就已經帶着慕冰月飛回了王府十四住的院子。
他直接落在房門口,放慕冰月下來。
慕冰月站穩才發現大廳的門打開,屋子裡面傳來忙亂的腳步聲和兩個丫頭的哭聲,情況顯然十分糟糕。
慕冰月的心一沉,兩人忙往房間走去。
房間裡,十四斜倚在一張貴妃榻上,整個人都顯得了無生氣,他的旁邊,圍滿了人,有王府裡的太醫,有兩個丫鬟,兩個隨從,還有……太子殿下!
他怎麼會在這裡?
慕冰月還沒回過神來,星暗已經上前一步,一拳頭狠狠砸在太子的臉上,他忙亂中沒用靈力,卻出了十成十的蠻力,毫無防備的太子被他一個拳頭砸的頭破血流,往後倒去,他眼冒金星的站起來,牙落了一顆,鼻子也腫起來,正往外噴血。
“星暗,你……你要殺了本宮嗎?好大的膽子!”太子氣急敗壞的大喝一聲,顯然對星暗這種不問青紅皁白就動手的行爲十分憤怒。
星暗也不理會他,忙看向慕冰月:“給十四看看!”
慕冰月這纔回過神來,忙去檢查十四的傷口,也明白過來星暗爲什麼會動手。
這裡這麼多人,一個個都是星暗派來的心腹,專門伺候十四的,他們是不可能讓十四受傷,而且這個房間裡,到處都鋪了厚厚的地毯,桌子椅子的邊邊角角全都用軟綿布厚厚的包起來了,茶水碗碟都放在外面,需要的時候取進來,一用完了立刻拿出去,就是爲了防止十四受傷流血,這滿屋子的人和東西,太子似乎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她也顧不得多想,拿起十四垂在一旁受傷的手看了兩眼,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拿我的藥箱來。”慕冰月跟一旁伺候的宮娥說了一句,她點點頭,立刻去取放在窗臺旁邊慕冰月的藥箱,那是早就準備好,每次來給十四複診看病都要用到的。
慕冰月從打開的藥箱裡取了一瓶稀釋的酒倒在十四手臂、手腕上的傷口,這傷口密密麻麻的,又多又亂,還有兩道很大的傷口,都翻出口子,露出裡面的肉來了。
慕冰月看的心驚肉跳,眉心都不停的跳動起來。
這……這十四怎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就算被太子砍了幾刀,傷口也不可能是這樣,倒像是被什麼東西抓傷的,看上去很是嚇人,也不知道受傷的過程有多讓人難受崩潰。
慕冰月慢慢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用棉布給他傷口的血污和殘渣清理乾淨,旁邊的人都靜靜看着,大氣也不敢出,太子似乎也意識到事態眼中,站在一旁吞吐道:“他,他怎麼說,也,也是個男子漢,受,受這點小傷,有,有什麼關係?瞧你們那緊張的樣子。”
星暗的眼神猛然掃過去。
太子本就心虛,被星暗這麼一掃,嚇的立刻噤聲,似又覺得沒面子,低聲嘀咕道:“肯定很快就能治好的……”
“你若再說話,我就讓你永遠開不了口!”星暗轉過頭,漆黑的眼瞳冷漠掃向太子,幾乎一瞬間就讓太子噤聲,沉默下來,大氣也不敢出了。
星暗也不再理會他,而是認真看着慕冰月給十四治傷。
清理乾淨血污和殘渣,更能清晰看到十四的傷口,淺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就暫且不提了,光說那兩道深的,就有夠嚇人,真的看到裡面的白肉,慕冰月一給翻出來,就感覺裡面森寒逼人,無比嚇人……
若是普通人,真像太子說的,或許也沒那麼嚴重,可偏偏這個人是十四,他的病,不能流血。
“是被什麼弄傷的?”慕冰月看向十四,沉着臉問道。
“姐姐,對不起,我……是我不小心,這是……被,被一隻野貓抓傷的!”十四垂着頭,琥珀色的眼中閃過內疚,聲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