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進去,這個方子倒是乾淨整潔多了,兩人一進去,躺在牀榻上的少年便掙扎着起來,看他似乎也不像有什麼傷,只是臉色蒼白。
他披了外套,似乎剛睡醒,待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神情爲之一振,立刻站了起來,恭謹朝着他們行禮。
“尊主,您怎麼來了?”難男人是個面冷身板筆直的年輕男人,看上去比重離年長几歲,可是面對重離行禮,還是問候的姿態,都是十分的恭謹小心,一看,就是重離的屬下。
“是你山莊的人?”慕冰月回頭問重離。
“嗯,是。”重離說着,又看向那男子,道:“宏偉,這位是慕小姐,她是來給你看病的。”
重離說着,便終於放下了給慕冰月提着的披風。
被稱作宏偉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似才注意到重離的手,雙眼撐大,眼睛也撐大,眼神裡閃過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彷彿看到了什麼驚悚的事情一般。
“這,這……慕小姐好,見過慕小姐!”他臉上的神情在驚訝過後,又立刻恢復了正常。
也難怪他這般大驚小怪,主要是從小到大就跟在重離的身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重離會……這麼體貼一個女子。
這麼想着,宏偉又忍不住多看了慕冰月兩眼。
很是漂亮,看上去一派天真的模樣,倒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山莊裡那麼多的美麗姑娘,怎的,就感覺尊主對眼前這個女子另眼相待呢?
宏偉想多看兩眼,回去之後,那羣姑娘們若是知道了,必然會纏着自己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什麼人,所以他現在還是看清楚的好。
慕冰月點點頭,也沒怎麼迴應,這模樣在宏偉看起來,就是怯生生的,皺了皺眉,心裡就更加的疑惑了。
這位小姐看上去……實在不怎麼樣啊,爲何尊主會那麼喜歡,情有獨鍾呢?當真是奇怪的很!
宏偉也不敢多說,退了回去,忙給慕冰月和重離搬了椅子,請他們坐下,並且說道:“病房簡陋,也沒想到讓尊主和小姐會來,我……我這就去到點茶來。”
宏偉是重離的護衛,平時是負責暗衛的工作和調動,深受其中,也算是沒伺候過人,這個時候,倒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招待。
好在重離也是沒爲難他,揚了揚手,道:“不必了,宏偉,你去牀上躺着,慕小姐是來給你看病的。”
“給我看病?”宏偉這才又意外的打量了慕冰月一眼,眼神裡有着震驚和不敢置信。
尊主竟然說是給他看病的,那就絕對錯不了,只是,這位小姐看上去年紀還很小啊,怎麼就到了可以給人看病的地步了呢?
宏偉很是意外,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很是本能的按照重離的吩咐在牀榻上躺了下來,轉身又看着重離,道:“羅金成來看過了,說我的病,表面上看上去是中毒了,可實際上的原因,他卻覺得沒那麼簡單,他還說……他也看不出來是爲什麼。”
“哦?”重離皺眉,宏偉說着,看了一眼慕冰月。
那意思似乎已經很明顯了,連羅金成都看不出來的病情,尊主腳這個女子來,莫非還能看出來不成?
“既然羅金成看不出來,那正好,讓慕小姐給你看看。”重離豈能看不出宏偉的意思,當即面色一沉,冷冷說道:“羅金成是你眼前這位慕小姐的跟班徒弟,想做徒弟,慕小姐也是不願意收的,所以,你最好態度放客氣一點,宏偉,這一次,就破例不追究,如果你再表現出絲毫的不尊重……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宏偉一聽,臉上神色立刻收斂起來,表現出了對慕冰月極大的尊重,點點頭,道:“尊主,我知道了,是宏偉有眼不識泰山,慕小姐,還請你原諒。”
尊主說羅金成都不如小姐,那定然是不會錯的了,這樣一聽,宏偉的臉色自然就變得難看起來,更是不敢再造次多言。
“嗯。”重離點點頭,看着慕冰月,道:“你便給他看看吧,你年紀小,他們眼拙看不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慕冰月輕笑一聲,搖頭道:“我纔沒那麼小氣,宏偉是吧?你躺好,我給你先把脈!”
宏偉不敢多言,立刻仰臥躺好,伸出手來,讓慕冰月給他把脈。
慕冰月伸出手指,給他一一把脈後,菜是一臉奇怪的皺了皺眉頭,道:“脈搏上,確實看不出什麼,只能知道你中毒了,可是爲什麼中毒,中的什麼毒,一時間倒是看不出來。”
“那……慕小姐的結論,是跟羅金成一樣的嗎?”宏偉看着慕冰月,不敢置信的又再問了一句。
慕冰月點點頭,無奈的嘆息一聲,道:“是,把脈得出的結論,跟羅金成是一樣的,我再看看別的地方。”
她也不多做解釋,皺着眉頭翻開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皮,檢查了他的口腔手心,後勁的髮際線。
看完之後,慕冰月整個臉都皺了起來,苦着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眼前這個宏偉,面色蒼白,氣息浮躁,表現看上去,是中毒,卻又不知道爲什麼,而且聽重離在一旁說,他們雖然是暗衛,可是平時吃東西,也都要先驗多毒的。
慕冰月想起來,夜行他們開餐之前,似乎也會驗一下,慕冰月當時還好奇問夜行是爲什麼,夜行說,權利大的人,多半都會養暗衛,暗衛幾乎是一個人的權利和身份的象徵,但是,如果別人跟你雨哦抽,想要滅了你,那麼……首先就會從你的暗衛下手,暗衛死的越多,那殺死此人的機率也就越大,所以,暗衛其實也是一份非常危險的職業。
慕冰月轉頭看了一眼那邊的重離,似想起什麼,卻又沒說,直對宏偉道:“你張嘴,我看看你的喉嚨。”
宏偉有些尷尬,不過想着慕冰月到底是個大夫,也不敢推辭,乖乖張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