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請不要管我
北夢曦笑而不語,覺得面具的要求她無法做到。
她真的很累很累,身心疲憊,希望得到解脫來結束這一切。
“請不要管我。”北夢曦的語氣淡淡的。
“姑娘,恕我直言,你肚中那個孩子本就凶多吉少,現在的情況或許是天意,老天希望你活着。”面具勸解着。
“不是這樣的,只要我找到神醫,孩子和我都會沒事的,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對於這一點,北夢曦一直耿耿於懷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面具微愣,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說道:“事已至此,你都得面對現實。”
“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離開不用照顧我。”北夢曦這話明顯是下逐客令,不想與面具有任何糾纏。
“你有沒有事,我身爲大夫最清楚。”面具怎麼會看不出北夢曦的意圖,她已經有了輕生的想法,他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在這個時候離去。
“我和你非親非故,爲何要纏着我?”北夢曦的語氣變得冰冷。
“姑娘,別固執,你需要我的照顧。”面具堅定的目光對上她清澈的眸子。
“算我求你,別管我好嗎?”北夢曦知道只要面具在這裡一定會阻止她做傻事。
“不行,你累了,需要休息。”說着,面具不顧北夢曦的反對二話不說的將她抱起來,走進房間,輕而緩的將她放在大牀上。體貼的爲她蓋上被子。
北夢曦沒有掙扎像個木偶一樣被面具擺佈,她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麻木,在風雨裡吹了太久的風,僵硬得不行,行爲不受控制,只能用眼神抵抗着內心的不滿。
“冷嗎?”面具伸手試探了下北夢曦額頭的溫度。
“不要碰我。”北夢曦反應很激烈,牴觸與面具親密接觸。
面具也不怒,在房間走了一圈,收起比較危險的東西,比如剪刀,匕首,任何可以讓北夢曦受傷的東西,隨後退出房間,等他在進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晚薑湯。
他坐在牀邊,拿起勺子,咬了一口,溫柔的目光看向北夢曦,帶着寵溺
的語氣說道:“張嘴。”
北夢曦扭頭,故意不看向面具。
“聽話。”面具耐住性子說道。
“我不喝。”北夢曦決定絕食。
“姑娘,要你喝藥有無數種方法,別逼我。”面具放下手中的勺子,語氣加重。
“我說了,不喝。”北夢曦仍不爲所動。
“就這麼想死?”面具維持原狀坐在牀邊,冰冷的問道。
北夢曦看着裡面白色的牆壁,點頭,答道:“是。”
“我不會讓你死的。”面具堅定的聲音漂浮進北夢曦的耳朵。
她微皺眉,回頭看着他帶着面具的臉,銀色的面具遮住他的面貌露出一雙勾人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她好像被他吸引去像捲進漩渦一樣,無法抽離。
就那樣出神的看着他,時間在這一刻停止,讓她暫時忘記內心的傷痛變得格外的寧靜,放下對孩子的愧疚與萬司瀚的思念,心如止水。
“你喜歡我嗎?”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夢曦鬼使神差的問出這句話。
面具愣住,沒想過北夢曦會這麼直白,更沒預料會從她的嘴裡聽到這個問題。
他搖搖頭,鄭重聲明說道:“你只是我的病人。”
“那爲什麼要費盡心思的救我,我的死活與你並沒有任何關係?”北夢曦疑惑的問着。
“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有意義嗎?”面具反問着。
對啊,有意義嗎?
讓她產生輕生念頭的終其原因,根本就不是他。
孩子,再也回不來了。
永遠都會是她心中的結。
“不要繼續胡鬧下去,你的身體要好好調養,不然會留下後遺症。”面具舀着薑湯遞到北夢曦的嘴邊。
北夢曦閉着雙脣,堅決不喝。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我不會喝的。”她的態度異常堅決。
“那好,我餵你。”說着,面具站起身,端起碗喝了一口,居高臨下的朝着北夢曦逼近,他的鼓着的腮幫越來越靠近她的嘴脣。
北夢曦下意識的往後退,波瀾不驚的眼睛閃過一絲慌張,想要張嘴阻止
面具靠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帶着銀色面具的臉逐漸放大在眼簾。
她心如死灰,一心求死,怎麼會在意這些世俗的牽絆。
面具繼續拉近兩人的距離,他握住北夢曦的肩膀,感受着她鼻尖噴灑出來均勻有力的氣息,只要在靠近一步,他的吻就貼在她的緊閉的脣瓣上。
北夢曦閉上眼睛,不掙扎,任由着面具胡來。
面具看着一臉平靜的北夢曦,嘆了口氣,千鈞一髮之際停止了舉動放棄了這種尷尬的喂薑湯方法。
“你這個倔強的女人。”面具的語氣充滿無奈。
他真的是拿北夢曦沒辦法。
她實在是太固執了。
“你放棄我吧。”北夢曦睜開眼,鎮定的看着他。
“我說過會救你,就你一定要看到你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面前。”面具從來沒遇到過像北夢曦這麼難纏的病人。
“救一個不想活的人有什麼意義?”北夢曦質問道。
“我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你死。”面具將碗放在桌上,目光黯淡,繼續喃喃道:“她會怪我的。”
“恩?”剛纔的那句話北夢曦沒有聽清楚。
面具掃了北夢曦一眼,趁着她不注意點了穴道,迅速的將一顆藥丸塞到她的嘴巴,接着拿過水杯灌了一口水裡面,解開穴道,北夢曦下意識的順着水將藥丸吞下去。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等她反應過來時,藥丸已經吞了下去。
按照北夢曦平日的性格,不是憤怒就會發火,此刻卻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具,說道:“你救得了我一次,就得了我兩次,可以救我一輩子嗎?”
人一旦有了求死的念頭,處處都是機會。
“我不會讓你死的。”面具像宣誓一樣說的無比的沉重。
北夢曦移開目光,心裡明白麪具給她吃的是什麼補藥,就算不吃東西也可以維持生命,之前他就用這樣的方法活下來。
那會,她只是傷心難過沒有從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來,任由着他擺佈,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她有了自己的思想不會按照他的意願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