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葉婉欣指着身前的冷子寒帶了呵斥的語氣,怒氣衝衝的喊着,“老孃都不要再想你了,你幹嘛來這麼陰魂不散……”
“你胡說什麼呢?”冷子寒準確的抓住了她那隻搖搖晃晃的手腕,帶了低喝的語氣喊着,“走,我們回家!”
葉婉欣被冷子寒猛地一拽,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冷子寒本能的伸出手去,一把將她拉入了自己懷裡,不想醉酒的葉婉欣完全失去理智,擡手對着冷子寒的一側臉頰,狠狠地一掌拍了下去。“啪……”
直打的冷子寒眼冒金光,大腦一片空白。再回頭,一張完美白皙的臉頰一側,已經掛在了一座紅紅的五指山,還有一道,儼然是被長長的指甲,劃出了血痕。
儼然,葉婉欣這還不夠,又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伸手猛推了冷子寒一把,嘴裡憤憤的喊着,“滾開……”
門外,早已是圍滿了各種賓客,男男女女,看着兩個拉拉扯扯的大男人,一高一矮,卻都是俊美異常,只是一個長得陰柔,一個略顯深沉,看着這樣一對絕美的組合,更是看傻了眼。
“殿下!”小喜子帶了幾個侍衛從人羣中擠了過來,走到冷子寒身前,看着冷子寒被葉婉欣不小心打過的臉頰,卻是一臉的擔憂和後怕,這可如何是好,幽王被打,萬一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殺頭的罪名,“娘娘喝醉了,不如把她交給奴才來安排,您還是別過去了!”
“滾!”
冷子寒根本不理會小喜子的勸導,更沒有對自己那邊受傷的臉頰上心,而是搞不明白,葉婉欣爲何喝這麼多酒,還跑到這種地方來甩酒瘋,難道偌大的幽王府,就容不下她了嗎?
小喜子被冷子寒一個滾字,嚇得陡然後退兩步,和幾個侍衛站在房間裡,一時不知道是改進還是該退。
“酒,我要酒……”
爛醉如泥的葉婉欣,搖搖晃晃着身子,滿屋子裡找酒喝,冷子寒知道說不動她,想要接近她,就必須要拿出些狠厲的手段出來,畢竟葉婉欣也是身懷絕技,一般人想要控制她,勢必會先傷了她,可冷子寒儼然不捨得。
“殿下……”
小喜子一臉的不捨,望着他半邊臉頰上尚有刮傷的一張複雜的俊臉,帶了祈求的語氣說着,“王妃娘娘已經醉了,我們還是……”
“出去……”
冷子寒長袖一揮,一道深厚的內力狠狠地把屋裡那些人無情的清掃出去,咣噹一聲,門窗也跟着緊緊的封閉起來。
瞬間,一間佈置香豔的雅舍,安靜了。
“欣兒?”冷子寒站在那張鋪着曼陀羅花刺繡的圓形地毯中間,看着伏在案几旁邊,對着幾個空空的瓶子一臉癡傻搖晃的葉婉欣,帶了心疼的聲音輕聲喚着,“你過來好不好,本王已經走不動了!”
葉婉欣雖然一心在找酒,但腦袋還是極爲清醒的,所以耳朵也聽得很清楚,雖然分辨不出這是夢還是現實,可眼前那個地毯上,的確站在一個自己不想去面對的
人。
“心兒?”葉婉欣迴轉過頭來,卻是一臉的苦澀,晶瑩的水霧,在她那雙迷人而又靈動的眼眸中閃動,帶了一臉譏諷的語氣,指着站在身前的冷子寒瘋瘋癲癲的喊着,“騙子,你個大騙子,你和夜無歡都是騙子……”
彼此站着這樣短的距離,一步之遙,冷子寒卻已經再也邁不出這一步,眼下,甚至連繼續站立在這兒,雙腿都開始有些隱隱的痠痛。
被葉婉欣這沒頭沒腦、劈頭蓋臉的一罵,冷子寒卻是一頭的迷霧和茫然,只是短短一天的時間沒有見面,她這是受的哪門子刺激?
“夜無歡如何,本王又如何,騙子一說,又何從說起?”冷子寒一臉的委屈,看着眼前已經開始冷水成河的葉婉欣,繼續帶了質問的語氣說着,“你我相處多日以來,本王又何曾騙過你?”
“你還說?”葉婉欣搖搖晃晃的走到冷子寒身前,看着他那張鎮定自若、一臉無辜的表情,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裝,繼續裝!你既然那麼喜歡她,幹嘛非要把我葉婉欣扯進來當墊背,冷子寒,你是高高在上的幽王殿下,怎麼了?了不起啊!”
葉婉欣掐着她那瘦弱小巧的小腰,一副興師問罪、傲慢無禮的表情看着眼前這個輪廓分明、氣質冷豔神仙般的人兒,繼續帶了譏諷的語氣罵着,“你有什麼呀?不就是長的好看一點兒,姑奶奶長的也不賴啊,不比你那個什麼委曲求全的心兒差哪兒啊?你要稀罕她,姑奶奶趕緊讓位,真以爲這破幽王妃的爛位置,老孃稀罕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
葉婉欣說的暈頭轉向,東扯一句,西湊一句的,末了,還暴起來粗口,說的冷子寒簡直聽不下去。
“葉婉欣,你抽哪門子風?”冷子寒實在忍無可忍,帶了慍怒的神色,衝葉婉欣厲聲喝道,“本王只不過進了一趟皇宮,回來就找不到你人影,看到南宮雪兒留得紙條,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按照她留得紙條,才跑去香一品偷偷去見了她一面,得知你沒事,本王就轉身回府去找你,根本就沒有什麼心兒好嗎?”
“呸!”葉婉欣懶得聽冷子寒在耳旁聒噪,一副不想再跟他理論的煩悶錶情,捂着耳朵高聲喊着,“我要喝酒,我還要喝……”
冷子寒看着她這幅油鹽不進的癡傻表情,知道葉婉欣這種狀態下,是什麼都聽不下去了,不如趁着她現在沒有抵抗的意思,抓緊帶她回府。
“欣兒,聽話,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好不好?”
冷子寒試圖想抱起她,好言相勸一番,把葉婉欣帶回去,可雙手剛抓住她那隻胡亂波動的小手,便被她那副誓死也要抵抗的蠻力,差點推倒在地,不過,當冷子寒欲將傾倒之時,葉婉欣雖然是醉酒,但還是本能的想去抓住他,只是大腦完全被酒精麻木,想要一個醉酒的人保持平衡,卻是更加的困難,就這樣,葉婉欣卻穩穩地隨着冷子寒的傾倒下去的身體,緊接着撲到過去,直直的投入到冷子寒的懷裡。
“啊……”
葉婉欣把冷子寒壓在身下,嗅着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淡淡藥草清香,柔和着酒精麻木的神經,越發的昏昏欲睡,伏在冷子寒的胸前,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欣兒?欣兒……”
冷子寒被葉婉欣這樣壓在身下,起先還能感覺到葉婉欣輕微的動作,再後來,卻只聽到她輕微而又均勻的鼾聲,冷子寒卻是哭笑不得,這蠢貨,竟躺在自己身體上睡着了?
起身,忍着雙腿的刺痛,把葉婉欣抱到那長並不算寬敞的木塌上,扯過被子,幫她蓋好,自己則伏在她的身旁,靜靜的守着。
看着身邊這個幾乎精緻到完美的嬌俏容顏,冷子寒忍不住俯下身子,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下葉婉欣那頂飽滿而又圓潤的額頭,動作極爲輕盈,卻又生怕會吵醒她。
“子寒……不要!”葉婉欣如同夢囈般的低聲喊着,看着那雙緊緊皺起來的眉頭,以爲她在做夢。
“不要什麼?”冷子寒伸手幫她撩開那一縷貼在她臉頰的亂髮,帶了試探的語氣低聲迴應着。
“不要把我當替身,好不好?”
“傻瓜!”冷子寒很是認真的回答着,“你就是你自己的替身,把本王害的那麼苦,你還有臉跟本王提替身兩個字?”
“是欣兒,不是心兒,對不對?”
什麼呀,心兒長心兒短的,難不成她懷疑自己在叫對她的愛稱之時,自己喜歡上了心姨娘?
“本王的眼裡,從來只有一個欣兒!”冷子寒帶了寵溺和肯定的語氣伏在她耳畔輕聲說着,“放心好了,明天我們回去以後,本王就會給你一個放心的答案,好不好?”
葉婉欣嘴角微勾,笑的一臉甜蜜。
冷子寒知道她只是在做夢,而自己,卻是和一個根本聽不懂自己說什麼的在說話,即便如此,冷子寒一樣還是想對她說。
“睡吧,本王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不管你去了哪兒,本王都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既然走不了,那就讓葉婉欣安安心心在此睡上一晚,至少這裡有自己守着,不會有什麼不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
葉婉欣捂着生疼的眉頭,從那張可以硬硬的牀榻上爬起來,卻赫然發現,身邊竟趴着一張另自己望而生畏的臉。
這……這不是冷子寒嗎?
他不在幽王寢殿,與他那個什麼心心念唸的心姨娘,好好享受這難得的魚水之歡,跑來這麗春院做什麼?
呃……
不對,這半張絕美的側臉上,怎麼還多出一道像是被指甲劃破的血污?
葉婉欣越快越覺得不順眼,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
冷子寒猛的從睡夢中驚喜,睜開一雙昏昏欲睡的慵懶紫色眼眸,相較於葉婉欣看着自己做出的一副驚訝的表情,他卻顯得極爲平靜。
“你醒了?”
葉婉欣很是木訥的點了下頭,依舊看着他臉頰上的疤,輕輕地指着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