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親生父親都沒有去,你覺得,孤作爲一個正常男人,本就是這凌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將來,還可能會是這一統天下的霸主,又爲何,要跑去一個把男人不當人的異度空間裡面去?”
淚水,一滴一滴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滴都帶了葉婉欣無盡的悔恨和絕望。
很好,這就是自己要的答案,再也沒有留戀,再也沒有期盼,終究,可以安心的回到那個未知的國度裡面去!
“謝謝告訴了最後的答案!”葉婉欣起身,卻是一臉的冰冷如常。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葉婉欣留在這人世間,也已經毫無所戀!謝謝你,曾經愛過我!”
“冷子寒,永別了!”
葉婉欣說完,轉身,邁着沉重的步子,走離了冷子寒的視線。
冷子寒望着葉婉欣離開的背影,一隻手,情不自禁的伸出開來,他是多麼想再一次握住那隻暖暖的小手,哪怕只是一次,最後一次……
淚,無聲滑落,一滴一滴,和葉婉欣剛剛淚水垂落過的地方,滴滴交融在一起,冷子寒倏的從輪椅上滑落下來,伏在冰冷的地面,摸着葉婉欣曾經跪過的地方,那兒早已沒了某人的溫度,可冷子寒卻遲遲不捨離開,心裡一遍遍喊着,“欣兒,欣兒……”
葉婉欣剛剛走到換了牌匾的太子府的大門口,便被迎面走來的一排御林軍重重的圍堵上來。
本來失魂落魄,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的葉婉欣,瞬間升起一臉的驚愕,望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一排排御林軍,帶了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將葉婉欣眼前的去路,堵了一個水泄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妃……葉婉欣是吧?”爲首的一個都統,葉婉欣似乎在哪兒見過?好像是宮裡的那個領頭纔對。
圓圓的腦袋,一臉的絡腮鬍。
葉婉欣審視着看着眼前那個統領,帶了不解的語氣說着,“沒錯,正是葉婉欣!不過……本妃現在已經被太子殿下廢出宮,幾位官爺還是另外進府,再去找新太子殿下,找另外的太子妃去吧?”
“哈哈……”
葉婉欣還沒說完,只聽那爲首的統領,帶了蔑視的表情大笑幾句,“怎麼那麼巧,柔妃娘娘想弄死你,你還正好被廢了,挺好挺好,反正幾個爺在天牢裡守着也悶的厲害,即便是太子殿下不要的女人,也一樣傾國傾城,正好留給幾位爺這幾日用來樂呵樂呵,帶走……”
葉婉欣聽得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幾個御林軍拖拽着上了刑具,然後拷上囚車,一路直奔凌國天牢而去。
“殿下,不好了!”
小喜子跌跌撞撞的往西偏殿方向跑來,一個凌冽摔倒在地,冷子寒坐在輪椅之上,已經從西偏殿方向被身後一個侍女往門外推着,準備用自己最後的這段時間,去處理後面的未完的事情。
看小喜子一副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一副毫不爲意、漠不關心的冷漠神色,
儼然葉婉欣走後,他似乎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這世間最大的不好,莫過於自己的生活的世界裡,再也沒有了葉婉欣,其它的事情,已經和自己毫無關係。
天塌下來,亦如何?
“殿下……”小喜子見冷子寒好像根本沒有聽自己在說話,慌忙跑去幾步,大口喘着氣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娘娘……”
冷子寒唔得迴轉過神色,原本一副像個死人一般的冷漠神情,聞聽是關於葉婉欣的事情,瞬間注滿了驚恐,“欣兒怎麼了?”
小喜子看到冷子寒那副似乎要吃人表情,忍不住後退兩步,想着,原來殿下心裡還是有她的,只是剛剛爲何還要將她趕走?
“回……回殿下的話!”小喜子看向冷子寒那張似乎很是緊張和後怕的表情說着,“娘娘……娘娘被宮裡的侍衛帶走了!”
“可有打探到什麼原因?”冷子寒知道小喜子一向心思細膩,再過來回稟自己的時候,一定會多加留意。
“聽說……聽說是柔妃娘娘跑去皇上跟前揭發,說太子妃娘娘口出狂言、污衊朝綱、詛咒朝廷重臣、妖言惑衆!”
“這是從何而來?”冷子寒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帶了疑惑的表情自言自語的說着,“自從她回來凌國之後,除了在府裡待着,什麼地方也沒有去,什麼人也沒有見啊?”
“殿下……”小喜子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吞吞吐吐,卻是沒有敢說。
“有什麼儘管說,孤恕你無罪!”
畢竟冷子寒最近只是忙於葉婉欣和自己的私人感情上面,很少過問其他的瑣事,或許小喜子心細,從何處打探出什麼,而後又知道些什麼也未可知。
“殿下可還記得那日皇上強行讓幽王府納妾之事?”
經小喜子稍加提醒,冷子寒便瞬間回想過來,難道,葉婉欣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小喜子看冷子寒陷入冥思之中,繼而伏在他耳畔,帶了回稟的聲音,繼續小聲說着,生怕這西偏殿的人聽去,對葉婉欣和自己會更加不利。
“那日晚,雪夫人曾經到訪過府裡,娘娘,也是跟着雪夫人離開後進宮去的!”
這一下,冷子寒便徹底明白了,果然,是有人從中搗鬼,那葉婉欣此刻的境遇,豈不是岌岌可危,南宮雪兒,她竟然會如此的會選時候,只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出,其實,自己對葉婉欣的心意,一時一刻都沒有消減過,從來沒有!
之所以要逼迫她離開,只是想讓她會更好地活着。
之前,冷子寒對南宮雪兒還心存幾分歉意,畢竟,是自己利用她在先,而今,她既然做了這麼多對不起欣兒的事情,就怪不得自己會對她置之不理。
“去安排馬車,孤要即刻進宮!”
小喜子得令,慌忙一路小跑出去後院安排馬車。
小喜子剛走,冷子寒便冷聲衝身後隱藏在身邊的暗衛打了一個手勢,只聽騰騰兩聲,兩道黑影,陡然墜落在冷子
寒身前。
“去天牢,把那羣來過幽王府的侍衛,統統殺掉,一個不準留活口!”
兩個黑衣人得到命令,一個飛身,再次不見了蹤影,兩個人速度快的驚人,甚至連冷子寒本人,都懷疑他們兩個究竟是不是人!
剛出了大門,便看到清風朗月、李嬤嬤和海棠四個,齊齊的府門臺階之下,一個個表情擔憂的看着被推着走出來的冷子寒,卻是一臉的激動和期盼。
“殿下……”
冷子寒冷豔掃了一眼清風,繼而被兩個侍衛穩準的擡進了那輛豪華的大紅色馬車之內,趕車的師傅猛地抽打兩下皮鞭,馬兒飛快的往前奔去。
四個人望着冷子寒消失的方向,卻是神情各異。
李嬤嬤起身,衝清風低聲說着,“清風,剛剛幽王殿下是什麼意思?”
清風眉頭緊鎖,略一思索了一會兒,神色略帶幾分驚慌的衝李嬤嬤說着,“看來,我們只有去天牢闖上一闖了?”轉身,大步朝街頭的另一端走去,朗月快步跟上。
“孃親?”海棠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帶了驚慌和擔憂的語氣說着,“我也要去!”
李嬤嬤輕輕拍了一下海棠抓住自己的手背,望着清風和朗月消失的地方,帶了無奈的語氣說着,“孃親愧對於你,此去凶多吉少,而且你又不會武功,去了,反而會拖累到我們,乖,回去等消息!”
李嬤嬤快步跟上,三人很快消失在海棠朦朧的視線裡。
晌午時分,凌國皇宮,乾坤宮。
冷承悅一臉神情自若的坐在龍椅之上,似乎,早有預料冷子寒會來。
“看來,朕果然沒有猜錯,葉婉欣對你,真的比自己的性命,不知道要重多少?”
“這不正是父皇所希望的嗎?”冷子寒一邊滑動這輪椅,一邊看向冷承悅,面色冷冷的說着。
“你真的打算要救她?”冷承悅坐在龍椅之上,扯着稀薄的鬍鬚,帶了質問的表情,一雙眼眸眯成一道直線,語氣不緊不慢的說着。
“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可是父皇親自許給兒臣的結髮妻子,敢問,她犯了什麼罪,能用的着父皇如此興師動衆,派了自己的心腹侍衛跑去兒臣的府裡抓人?”
冷承悅對於冷子寒此刻的表現,似乎非常滿意,很好,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倏地從衣袖裡掏出一封白色絹帛,上面分明掛着油墨,隨手扔到冷子寒身上,帶了凌厲的表情說着,“既然是你的妻子做的好事,那你這個當丈夫的,就自己好好看看!”
冷子寒從身上拿起,不緊不慢的打開來看:三月之後,凌雪邊境動亂,金達謀上作亂,李平將軍必受其害,幽王妃葉氏婉欣,能度李氏滿門劫難,當此立據、以此爲證!
葉婉欣,榮歷辛丑年七月一十五日書。
冷子寒讀罷,陡然將手裡的絹帛再次闔上,看向冷承悅的表情,依然是慣常的冷漠淡然,“父皇是打算大事化小,還是小題大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