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鎮靜劑吧!”陸琛輕輕地開口,生怕驚擾了她一般。“在我媽徹底冷靜下來之前,就這樣吧!不要讓她傷到自己。”
離開病房,擡手看了一眼手上被李穎掐出來的血痕,竟然把手放到脣邊,允盡血絲。
五天後。
洛杉磯。
這是江葉芷在安琪拉爸爸的公司實習的第二天。
如果沒有安琪拉的幫助,說不定她仍然找不到工作。
“江小姐,這裡是製作部。”安琪拉親自帶她到十樓,爲她介紹所有的工作流程和區域。
“我曾經在爸爸的公司上班,就是在製作部。我是學畫畫的。”安琪拉穿着黑色的工作服,上乘的質量,勾勒出青澀又嫵媚的身軀。
金色的長髮盤起來,用一隻蝴蝶結的髮夾固定,又爲她平添了些俏皮。
白色襯衫是柔軟的蠶絲質地,貼在胸口,襯的脖頸更加雪白修長。
一雙不算高的黑色高跟鞋,踩在玻璃製作的地板上聲音非常好聽。
葉芷也是一樣的打扮,胸前還掛了個牌子。上面有她的姓名和照片。
“安琪拉,謝謝你。”對於對自己好的人,江葉芷向來真誠。
安琪拉微笑,只是那笑容下卻是不容易察覺的狠毒。
“江小姐。”安琪拉轉過身來看她,明明是比她還要小的女孩子,此時卻是把她當成了同齡人對待。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做我的助理。好嗎?”
她是詢問江葉芷的意見,那雙碧藍的眼睛卻直直地盯着她。嘴角帶着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江葉芷心裡一突,終於反應過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可是……外面有陸琛的人在找她。
她不想回國,沒有人可以依附,只能是靠她自己。何況,這種事情。她在陸氏集團經歷的,也不少了。
當下回以微笑,禮貌頷首道,“當然,總經理。”
是的,安琪拉在製作部任總經理的職位。不管她是靠着自己的爸爸,還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江葉芷都沒有質疑的資格。
安琪拉見她這樣,面色微微變了變。
江葉芷喊她的語氣不復親暱,反而帶着種疏離,而且,眼底有了防備。中國的女人,都這麼敏感嗎?
安琪拉若有所思,卻又漾出一抹笑容來。
敏感又如何?知道她的打算又如何?除非她不想在這裡上班,否則,還不是碰她揉圓搓扁!
“這樣的話,江助理,能麻煩你幫我去泡一杯咖啡嗎?我喜歡喝藍山咖啡,而且,不要加糖。謝謝。”
安琪拉坐回辦公室,對着跟進來的江葉芷道。
葉芷點頭,按着剛纔的記憶去找茶水廳。
江助理?
葉芷苦笑一聲。當初是因爲江芷晴才變成了助理,本以爲再也不會有下次沒想到這個下次來的這麼快。
按着安琪拉的要求泡好了藍山咖啡,端着咖啡杯敲門進辦公室。
辦公室有人再和她說事情,安琪拉卻讓那人先回座位。
“江助理,真是謝謝你。”安琪拉走過來,親手去接江葉芷手裡的咖啡。
葉芷忽然縮了縮手。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安琪拉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把手縮回去,當下臉上的笑容更加虔誠。
“怎麼了?是怕燙着我嗎?沒關係的,我端的穩。”
葉芷只好吧咖啡遞給她。
這時,辦公室的門是關上的。
果然――
下一秒,安琪拉手中還是滾燙的咖啡就倒在了葉芷的右肩上。
安琪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對上江葉芷的眸子卻是滿滿的歉意。
她當然不會端不穩,讓咖啡潑在自己身上。她手抖,咖啡也是朝江葉芷的方向倒!
如果不是江葉芷反應快,往旁邊躲了一下,讓咖啡潑出去了大半,恐怕這次傷到的就不是她的右肩了,而是……她的臉。
她沒有想到,安琪拉會下手這麼狠,竟然是想毀了她的臉!
右肩傳來火辣辣的同感,臉上卻是淡淡的笑容。
安琪拉被看的背脊生寒,竟然擡腿兩步,自己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兩個小時後。
江葉芷的傷口處理好,藥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工作室沒有一個人擡頭看她一眼,甚至沒有人問她是怎麼回事。
嘆了口氣,朝那名醫生點了點頭。
“安琪拉,我以爲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葉芷坐在沙發上,淡淡地看着她。絲毫看不到她被咖啡潑了的憤怒。
安琪拉搖搖頭,她一向誠實,何況是事情敗露之後,就不會再掩藏什麼。
“當然……沒有。你是辭職了,可是卻不是因爲和易先生分手了。而是,有人在跟蹤你。”安琪拉看向她的眼神洋洋得意,好像一切都掌握在手心裡。
葉芷搖頭,“我們確實沒有分手。”
成功地看到了安琪拉微變的臉色。安琪拉沒想到她會主動承認。
“你有丈夫!”安琪拉眼神控訴。
“嗯,我有丈夫。”葉芷依然承認。
“你……”安琪拉騰地站起來,指着江葉芷的鼻子。
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爲。
葉芷出左手,用食指挑開她的手。
“我沒有和易庭分手,因爲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還有,我來上班只是爲了充實自己,跟蹤我的人是我的保鏢,我並不缺錢。”葉芷起身,聲音依舊是淡淡的,說出的話卻讓安琪拉變了臉色。
她不可置信,跟着她的那些人竟然是她的保鏢。
“我不相信。”安琪拉也跟着站起來,卻矮了江葉芷一截。那眼神明明已經信了九分。
葉芷搖頭,“我不需要你的相信。這公司我不會來了,畢竟,有辱我的身份。”
說完,也不等安琪拉反應過來,轉身就走。
她在這邊不好過。另一邊負責跟着她的保鏢也不好過。
洛杉磯這麼大,要找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是他們疏忽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感到驚慌。
已經是第五天了,他們沒有辦法只好給陸琛打電話。
還在病房裡的陸琛接到電話後沉默了一下,看了眼躺在病牀上的李穎,壓低了聲音道,“我親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