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暗夜殤情

“夜深露中的這山風吹得對身體不好,快回去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青凝回頭卻撞上孫清雲關切的眼神。

“你怎麼來了?”青凝雖然依舊平淡的問,但還是吃了一驚。現在的孫清雲身體極其的不好,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毒發。但是這還不是最讓人擔心的,最讓人擔心的是他們更本就不知道他的毒會在什麼時候發作。

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讓青凝甚是惱火,可是她也只能默默的站在這山上排解了。

“我剛纔遇到徐伯,他說你還在這裡就來看看。”孫清雲微微一笑說,其實是他主動去找的徐伯才知道青凝在這裡。

“我們回去吧。”青凝看着孫清雲單薄的身體說道,其實在她的心中她早已經把孫清雲當做自己的弟弟看待了。

兩人一直默默地走到山底,沒有人在說話。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拍自己會一不小心就會說錯讓對方傷心。青凝走在前面,她走的極慢。每一秒都在用心觀察着身後的孫清雲,只只怕他她會有一點點的意外。

而孫清雲跟在青凝的背後,看着這個熟悉的身影。她真的變了好多,以前的她溫婉大方、處事果斷而獨到。現在的她凌厲而且足智多謀,對待每一件是都是那麼的胸有成竹。但是現在的她卻讓他有一種敬畏的感覺,曾經的他見到她會緊張那是應爲他愛她但又覺得配不上她。

直到現在他才深深地感受到她們更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自己只是一個凡人而青凝卻像一個運籌帷幄的仙女。他們之間有着最明顯的差距,而那也是自己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也許現在他的就是最幸福的,因爲她還是在乎他的就這一點他便已經知足。

山腳下,孫清雲突然停了下來。青凝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她並沒有看他而是望着無盡的夜空沒有開口。孫清雲盯着青凝良久,終於緩緩的嘆了口氣說:“我有一個問題一直都想問你,你可以不回答但我只想問問。”

青凝緩緩地回過神看着面前的孫清雲說:“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你爲什麼要挑起這場紛爭?”孫清雲簡單明瞭的問了,她知道以青凝的聰明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像一張白紙沒有意思的秘密。越是簡單她越容易接受,說得委婉了她反而會覺得厭煩。

青凝又重新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孫清雲,這個男子要比自己想象中要聰明。但也許每個人都只會在真正的愛一個人的時候纔會變的笨吧,所以之前在自己面前的孫清雲總是沒有現在聰明。

可是現在難道他就不愛她了嗎,不是的。現在的他已經想明白了,他對青凝已經將自己的從前的那種男女之情轉變成了傾慕於敬仰。現在只要能讓他留在青凝的身邊他便已經自足了,就這樣的簡單但是也只有青凝纔有這樣的魅力。

青凝微微一將頭轉到一邊看着遠處的繁星

說:“我和你們是不同的,你應該也發現了吧。但是我卻忘記了所有,我想知道我是來自哪裡我又該去向何處。七年來都沒有一絲的改變我就呆在家中那時我想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未嘗也不是一種幸福,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既然忘記了又何必再去最尋。”

孫清雲看着這樣的青凝突然覺得她就算是在與衆不同,也難免爲情所困。現在的她是那麼的無助與淒涼,他想去安慰她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因爲自己遠遠沒有她強大,又怎麼有資格勸慰她。

“我只想讓所有的人都看到我,讓那些認識我的人都站出來告訴我我究竟是誰。就這樣的簡單。”青凝說罷突然轉過頭衝着孫清雲微微一笑說道。

孫清雲看着青凝的笑覺得是那麼蒼涼與無奈,難道但是自己真的就什麼也幫不上她。想到此她不由得一陣心痛,若是他能大難不死他必定用盡所有隻爲能與她分擔。也是這個決定讓他走向了一個嶄新的人生,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感謝自己還是該感謝青凝。

其是青凝沒有告訴他自己這樣還有別的原因,那就是她知道孫清雲的志向並不在商界而是這整個天下。他的濟世協會更是造福天下蒼生,若是將來由他來統領天下那必定是國運昌隆百姓安居樂業。

兩人默默的站了許久,青凝又緩緩的說:“天涼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的,你明天有事嗎?”孫清雲幽幽的問道。

“應該沒有事吧。”青凝淡淡的回答。

“我想和你去清源城走走,不知道你要沒有時間。”孫清雲的聲音極低,像是在自言自語。

“好。”青凝依舊淡淡的回答。

孫清雲差點激動的跳了起來,但是他依舊不露聲色。微微一笑說:“那明天我等你。”說着便緩緩的離開了,他知道若是他不先走青凝是不會離開的。這也是他們起來的一個習慣,雖然孫清雲也不願意先走但是他拗不過青凝。

看着孫清雲離去的背影,青凝站在了良久最終轉身去了顏月盈的住處。此時的顏月盈和小五都還沒有睡,他們站坐在門前的石桌旁聊天。看到青凝過來小五急忙站了起來,而顏月盈依舊坐在那裡看着慢慢靠近的青凝面色沉重。

“青凝姑娘你來了。”小五微微躬身說道。

青凝微微一笑,卻見顏月盈狠狠地的拉了一下小五的衣角示意他坐下。她不喜歡青凝,從沒見面就開始討厭。見過面更是討厭她,她討厭她的一舉一動。青凝的優雅、美貌、舉止還有智慧都讓顏月盈十分的討厭。最可氣的還是青凝那不可一世的樣子,還有孫清雲對她的恭敬都讓顏月盈氣結。

“你是來要答案的嗎?”顏月盈冷冷的問道。

青凝並沒有理她這個一直都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而是對小五微微一笑讓他坐下她自己也坐到了他的旁邊。青凝的無

視更讓顏月盈沉不住氣,旁邊的小五無奈的嘆了口氣。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是這樣的小孩子氣,讓讓小吳又好氣又好笑。

“這裡住的還好嗎?”青凝問道。

“多謝姑娘關心,這裡一切都好。”小五微笑着說道。

“好什麼好,被軟禁還好。”顏月盈喃喃的說道。聲音雖然極低但是青凝和小五都聽得清清楚楚。

小五無奈的一笑想要說什麼卻被青凝一拂衣袖阻止了,她看了眼顏月盈緩緩地說:“我比沒有軟禁你們,這些天你們做任何事情有什麼人阻攔過嗎?軟禁好像說不上吧,你說呢顏小姐?”

顏月盈被青凝的話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縱然是有千百句反駁的話也只是卡在喉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小五微微一笑看了眼身邊的顏月盈說:“姑娘提醒的是,是月盈她多慮了。還望青凝姑娘不要介意。”

“沒什麼,只是過來看看你們。”青凝說着轉身便走了,沒有在留給他們與自己囉嗦的機會。

夜色中只剩下小五與顏月盈面面相覷,突然間顏月盈抱着小五大哭了起來。青凝離開了小五和顏月盈那裡便走在這山谷間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沒有地方可去了,偌大的無望山現在都是自己的可是卻不知該到哪裡。

蒼耳也已經睡了,青凝輕輕的蹲在它的身邊看着熟睡的蒼耳突然竟覺得鼻子一酸有了想要哭的衝動。輕輕地撫摸着蒼耳的長臉,也許這個世界上現在也只有它瞭解自己的過往了吧。

聽孫清雲說他救自己的時候蒼耳還揹着自己,已經奄奄一息了。陪着蒼耳呆了一段時間,青凝起身便向外走去漸漸地沒入了濃濃的夜色中。

就這樣在無邊的夜色中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銅雀鎮,此時挑花已經凋謝鬱鬱蔥蔥的桃樹枝繁葉茂。青凝緩緩地走在林中,彷彿遺世的仙子纖塵不染。在被人看來雜亂無章,寸步難行的密林中青凝卻找到一條只能容一個人通過的小徑。

緩緩的向前,月色如水傾瀉而下。而走出桃林卻又是一片梅林,此時的梅林顯的寂寥無比。梅枝傾斜雜亂就像一隻只鬼爪伸出尖利的指甲彷彿片刻就會將你撕碎,青凝依舊默默地向前走去。

她所到之處這些雜亂的梅枝都彷彿在避讓一般,爲她挪出一條小路。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卻又是那麼的陌生。熟悉的感覺,陌生的地方她卻可以隨便的出去桃林。青凝才相信自己真的來過這裡,但是徐伯說的那個男子又是誰。他又和自己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將自己建立的桃林送給自己。

聽嚴伯說他將桃林送給自己之後就在和自己離開了,按時間推算自己和他離開桃林不久就出事了。導致自己身受重傷,失去了記憶。那麼當時發生了什麼,那個男子又到了那裡?一連串的疑問跳出腦海,青凝第一次感受到了頭痛的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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