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多少年不變的生活習慣,我到現在也猜不透他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看我一眼,隔着車窗,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猜想那眸光應該是冷冷的,鄙視的。
他一直都鄙視我,應該是不喜歡看到我纔對,眼不見心不煩,何必一定要每天多給我這麼一個讓人心冷的眼神?
而我自己也是賤,明明知道他會給我這樣一個眼神,卻每天都固執地等待,如果沒有看到,就覺得這一天都缺少點什麼。
其實那眼神真的很傷人,我的心每天都被這個眼神傷得很痛。
可是,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這個眼神了呢?
送走了唐軒北和孩子們,我首先和申嬸商量了今天的菜譜和要買的食材,然後回到自己的書房,去複習功課。
臨牀實習已經結束,再有幾天就要畢業考試,好多理論上的東西都需要重溫一下。
其實,即使我不復習,我也敢保證肯定可以考得很好。
但是,我對臨牀考試有種執着的吹毛求疵,就是希望所有的答題都是百分之百的正確。
我總是想,一道考題就是一個臨牀病例,如果錯了,就是誤診,用錯藥,結果就是一場醫療事故,甚至是一條人命。
而我選擇的是兒科,我沒有辦法想象會有孩子因爲我的失誤而失去生命。
吃過中午飯,我接到從孤兒院來的電話,說有個孩子出了事,請我過去看看。
於是我便與司機齊敏一起去了那裡。我不是不會開車,但唐軒北絕對不允許我一個人自己開車出去,好像我會跑似的。
齊敏是我的保鏢兼職司機,還有監視的職責。雖然知道齊敏的身份,我並不會難爲她,兩個人的關係反倒很好,就像親密的姐妹。
孤兒院就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一直都是由公司出錢資助。
我自己幸運地被奶奶韓紅英看中,進了唐家,過上有錢人家的生活,但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這裡,一直都把這裡當成自己另外的一個家,對孤兒院裡的各種事情總是親力親爲地幫忙去做。
名義上,我是這家孤兒院的榮譽院長,因爲對孤兒院的贊助,都是以我的名義給的。
現在的孤兒院和當初我待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各種條件設施非常好,規模也大了很多,正在院中收養的孩子已經是上百人。
唐軒北對我管理這個孤兒院非常支持,在資金上更是有求必應。
孤兒院的現任院長還是我以前那個孤兒院的院長,見到了我,立刻過來,臉上的表情倒是輕鬆,看不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院長媽媽,小穎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卻還在擔心着。
“沒事了,找到我了。”
院長媽媽的話,讓我放了心,但還是追問道:“她去了哪裡?怎麼找到她的?”
“我上午接到她的學校老師的電話,問她怎麼沒有去上學。我這次知道她沒有去學校,我便讓小李和小王出去找她,同時,我也給你打了電話。剛纔小李打來電話,說找到她了,正帶着她往回走。”
“小李有沒有說在哪裡找到的她?”
院長嘆了口氣:“她又去了遊戲廳。”
我蹙眉:“這孩子怎麼這麼貪玩,這麼多次地教育她,她怎麼還是不聽呢。”
正說着話,小李帶着小穎走進了孤兒院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