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風見劉老頭疑惑,轉過話題道:“倒是我要問問你,這次到來所爲何事?你絕不可能只是爲了即墨雪花而來,夢瓏仙那小子究竟要你來做什麼?”
劉老頭聽到夢瓏仙這三個字,又是一驚,問道:“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稱呼夢大人爲小……小子。”
尋風語氣低沉:“你廢話很多啊。”
劉老頭退後了半步,說道:“十日之前,夢瓏仙大人派人過來找我,給了我一封信。告訴我把信轉交給公子,公子一看便知。”說罷遞過來一封泛黃的精緻印花書信。
尋風一把將那信奪了過來,看也不看直接撕碎。
劉老頭見尋風將那信撕掉,立即跪了下來,似乎是嚇得不輕。
尋風問道:“你這是何意?”
劉老頭恭敬道:“回稟公子,夢瓏仙大人派來的那人捎帶了一句話。說公子若是看了拆開看了此信,直接將你殺掉;若是公子直接將此信撕掉,命老朽輔助公子三年。”
“這個妖精!真是氣煞我也!仗着自己會些占卜之術,現在連老子都要算計了!”尋風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劉老頭,怒道,“夢瓏仙這個神棍的鬼話你也信?”
劉老頭不語。
“我莫尋風的路,我自己走,哪裡用得到他找人助我?”尋風無奈的看了一眼劉老頭,,嘆息了一聲說道,“你且起來與我說話。”
劉老頭聽命站起身來,依然不敢多嘴。
尋風說到:“我來問你,命運掌控着人類,那誰來掌控命運?神靈創造了人類,誰又創造了神靈?”
劉老頭思索了片刻,應道:“大人,我不明白。”
尋風說道:“你當然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因爲這些都是扯淡的玩意兒。這些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我們也根本就沒必要受制與此!難道說有了命運,有了定數,世間的一切便是安排好的了嗎?錯!錯!錯!”
“夢瓏仙那妖精,整天叫嚷着命運、運道,根本就是欺騙三歲小孩兒的把戲。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命運,那
不過是一個名詞,一種定義,一場臆想。這世界,因爲未知纔會精彩,因爲無法預知纔會存在。”
“不單是你我,世界一切生靈,說到底都是俗物罷了。俗物當如何?行唯由心,肆意天下,活着一天就活個痛快,這就夠了。”
“我的路我自己走,縱然我現在武力低微,也不需要他來施捨!”
聽完尋風一席話,劉老頭在這裡站了整整一個時辰,最後嘆息了一聲,說道:“縱觀天下,公子之智慧,恐怕只有墨家能媲美一二;而公子之傲氣,卻是古往今來卻無一人可及了。”
“你即可起身迴流明山,老子不用你的輔助。”尋風對劉老頭擺了擺手,說道:“你們流明山的老祖宗黃萼和即墨雲林乃是夫妻,這小丫頭既然是你們老祖宗的血脈。既然你這次來了,便順便將這即墨雪花帶走吧。現在她根本不能掌控自己的能力,若是跟着我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劉老頭嘆息了一聲道:“真是孽緣啊……這兩人雖然是夫妻,但是年輕時代便反目成仇,若不是因爲如此,我們宗主也不會眼睜睜看着絕冥宗被圍攻而袖手旁觀。最後即墨雲林戰死。我們家祖宗知道之後悔之晚矣,後來她聽說絕冥教僥倖逃脫的人來到這渡鴉山建立了一個分壇,還來過此地尋找女兒,只可惜那時候這裡已經荒蕪一片了……”
尋風說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了這小丫頭被封印在一個陣法之中。當年絕冥宗被各大門派聯合圍剿,想要逃跑談何容易。估計那些人知道再無生機,爲了保護她纔出此下策。她如今得以生還,但是親人都已經死去了好幾百年,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老朽按照公子的安排,將即墨雪花這丫頭帶回流明山。以後,她的路就讓她自己選吧。”劉老頭忽然想到一事問道,“我帶走她自己沒問題,若是這小丫頭醒了,又要找你怎麼辦?”
尋風思量片刻,說道:“你就告訴她,我有辦法讓她見到即墨雲林,但是需要十年時間準備,先哄着點吧……咦?你不是總喊這小丫頭祖奶奶麼?
怎麼一下子改口了?”
劉老頭笑道:“聽到公子一席話,我想通了。什麼狗屁輩分,通通都給老子去死。我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能喊一個小丫頭奶奶?傳出去豈不笑掉大牙!老子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的,就是這些狗屁規矩,真是討厭得很!”
“所謂行唯由心,肆意天下,心裡果然痛快!”
尋風點頭道:“孺子可教。”
劉老頭衝着尋風晃了晃拳頭,惡狠狠說道:“小子,你也給我放老實點。現在老子的拳頭比你大!少在老子面前裝逼!”
尋風也在劉老頭面前伸出拳頭晃了晃,冷笑道:“你敢不敢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不出十年我把你打的跪地上吃屎的時候,別說我欺負老幼病殘!”
兩人雙臂交錯,目露兇光的互相對視了一番,忽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告辭!”
劉老頭雙腳一發力便直接飛入了空中,幾個眨眼就消失在了尋風的視野內。
片刻後,天空又傳來劉老頭的一句話。
“小心那個丫頭,她也來了。”
……
尋風下了渡鴉山,赫然發現一個白衣女子早已經備好了一架馬車在等他。不是絮繆還有何人?
尋風也不客氣,直接跳上馬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說道:“冤家,你怎麼還沒死?”
“公子的大恩未報,我怎麼捨得死。”絮繆朱脣輕啓,輕輕一笑,問候道:“公子安好我便放心了。夫人已經應允絮繆做莫府的丫鬟,今後便跟隨公子,公子去哪兒小女便去哪兒。”
“幾日不見,你便如此油嘴滑舌,真是和那夢瓏仙學壞了。”尋風指了指落崖鎮的方向,單說了一個字,“走。”
絮繆應了一聲,用劍頂住駕車馬伕的脖子,呵斥道:“按我家主人說的走。”
尋風看着絮繆,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公子明鑑,我剛剛從流明山過來,身上沒有靈石。”絮繆解釋道,“不過無妨,大部分時候,劍比靈石好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