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說着,眼神中露出很受傷的神色,彷彿要透過手鐲看到以前發生的事情,見此,鄭陽有些後悔將手鐲遞給了她,趕忙趁對方不注意,將手鐲重新拿了回來。
“說了這麼久,你還沒有說那個人究竟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鄭陽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面對鄭陽一連串的追問,黑衣人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是怔怔的看着鄭陽手中的鐲子,見此,鄭陽連忙將手鐲重新戴回了手上,把袖子儘量向下拉了一把,直到將手鐲蓋住爲止。
“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朝你要。”黑衣人鄙視的看了鄭陽一眼。
鄭陽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對方直接挑了出來,訕訕的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睛緊緊盯着黑衣人。
“那個人你應該想到了,是暗勢力的首領。”黑衣人沒有抗住鄭陽的眼神,嘆息了一聲之後開始說道。
“他?怎麼會是他?”鄭陽十分驚訝。
“怎麼不會是他?呵呵,這個人你還沒有見過是嗎?”黑衣人問道。
“嗯,沒有見過。”鄭陽十分坦誠的說道。
“怪不得呢。”黑衣人衣服原來如此的樣子,不過很快她便眼神冰冷的說道:“以後你見到這個人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外表的俊美和溫柔所欺騙!”
“嗯,我會的。”鄭陽喃喃說道,“難道那個傷害你的人是他?”
聽到鄭陽問得如此直接,黑衣人的眼神一下子就陰暗了下來,她輕聲說道:“你真聰明,隨便一猜就猜到了。”
“還真是他?”這倒不是鄭陽聰明。而是黑衣人說得太直接了,鄭陽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一個勁的追問。也不過是想要引出黑衣人心中的故事。
“嗯,是他。”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話語並不輕鬆,“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反正也吃飽了,正好聽你的故事來消化一下食物,你說吧,我聽着。”鄭陽走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坐下來說道。
“那個時候我並不是現在這副樣子。”黑衣人連個過渡都沒有,直接說道,見鄭陽認真在聽。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摸了摸自己面紗之後的面龐,“也是,這樣一幅鬼樣子,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不是嗎?”
看到黑衣人神色有些恍惚,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鄭陽不得打斷她,“然後呢?”
“他和你一樣,也是有資格進入神域的人。”黑衣人看了看鄭陽攤在桌子上的手說道。
鄭陽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掌上的圖案,有些吃驚。
沒有理會鄭陽的驚訝。黑衣人接着說道:“他來到神域的時候,神域並不像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那些宮殿裡面住滿了人,那些人天生就是修爲極高之人。他們在神域裡面,不用憂心任何事情,只需要快樂的活着就好,而我,是神域的聖女,你想象不到吧,我這個鬼樣子,怎麼可能是聖女呢?”
“你那時候一定很漂亮,很善良!”鄭陽看着黑衣人的眼睛說道。
“是。那個時候整個神域的人都這麼說。”黑衣人突然笑了一下說道,可是緊接着。她的神色便暗淡了下來,“可是。一切很快就變了樣子。”
“他到了神域之後嗎?”鄭陽問道。
“嗯,他是很有計謀的一個人。本來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在到了神域不到兩年的時間便混得風起雲涌,總是出現在我的身邊,慢慢的,也俘獲了我的心。”黑衣人的兩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鄭陽看着面前的女子,不難想象她曾經一定是一個極爲單純的小姑娘,雖然被尊爲聖女,可是在神域之中,聖女的標準可不一定是修爲高深,或許是比誰更純潔呢。
黑衣人的情緒有些起伏,似乎是以前的記憶太過美好,她陷入了回憶之中,鄭陽沒有出聲打擾,等着她自己從沉思之中醒過神來。
同時鄭陽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她雖然沒有問黑衣人,卻在心中多少對神域有了一些瞭解,要是她沒有猜錯,神域之外的大小個空間結界之內,不知自己一個人有着這種掌上的印記,這印記,是這些人到神域的資格。
神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不管什麼原因造成了它現在的破落以及空無一人,可是之前那裡一定是像天堂那麼美好的地方。可是那個人,暗勢力的首領,他到了那裡之後究竟做了些什麼?那場災難是早就註定的,還是他改變了神域之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鄭陽擡起頭來看着面前還是安靜的坐着的黑衣人,等待着她給自己講述接下來的事情。
“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突然,黑衣人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
“沒有關係,你還想說嗎?”鄭陽深怕對方不繼續說了,卻因爲要顧及對方的感受不得不開口阻止一下。
“幹嘛不說?”黑衣人突然笑了一下,“這麼多年來,我想了無數次,每當那些畫面出現在腦海之中的時候我都懷疑那些是不是真的存在過。我也好像找個人傾訴一下,現在好不容易你喜歡聽我講故事,我還不抓緊機會嗎?”
見對方不反感,鄭陽笑了一下說道:“那好,你接着說吧。神域怎麼會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都是那個人,他太陰險了,我以爲他說和我在一起是真情使然,沒想到他只是利用我。當他得到神域的資源之後,竟然一走了之,帶走了全部的靈氣,使得神域靈氣枯竭,沒有靈氣的支持,神域裡的人越死越多,最後只剩下了我一個。”
“可是我去的時候還能使用法術呢,裡面的靈氣並不缺少啊。”鄭陽十分驚訝。
“這是對我的懲罰,呵呵,要不然我怎麼能活到現在,我應該早就死了。”黑衣人有些落寞的說道。
“怎麼可能,這年頭人活着難,想死還是很容易的,除非你不想死。”鄭陽聽到對方的話脫口而出道,說完,她便覺得有些不對,自己是不該說這話的,只是道理卻是這麼個道理沒有錯的。
“誰說我不想死的?我自殺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死不了,你說,是不是要我活着受罪?”黑衣人有些哀怨的說道。
聽到對方這話,鄭陽也不說話了,她想起自己也是按照別人的設計在一步步向前走的,相比較之下,對方在別人的控制之下想死沒死成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原本以爲自己一個人呆在神界贖罪就可以了,沒想到,多年之前進來一箇中年人,我以爲有了伴,沒想到對方在我和他的自由之間選擇了回到原來的世界,即使面對未來的災難也在所不惜,奇怪嗎?”黑衣人說道。
“一箇中年人?是不是長得有些清秀的男子?眼睛狹長的那個。”鄭陽突然就想起了鄭月的師傅,對方失去了記憶,在九七四的基地當了多年的廚師,最終因爲自己的出現纔回到了鄭月的結界中去。
“你也認識他?”黑衣人十分驚訝,她努力的看着鄭陽,突然又接了一句:“好難,怎麼就是讀不了你的心思,這樣我就能輕易印證我們說的是不是一個人了。”
這下鄭陽終於放心了,原來對方真的讀不到自己的心思。
“是我的一個朋友,只是他後來失去了全部的修爲,變得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了。”鄭陽點了點頭說道。
“哦,他只是失去記憶還不錯。”黑衣人笑了笑說道,“不知道以後你們還有機會再見到沒有,你要是再見了他,應該會發現他變得越來越年輕。要是時間太久,久到了一定的程度,說不定,他就會變成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怎麼可能?這人還真能逆生長呢?”鄭陽瞪大了眼睛說道,她見到鄭月師傅的時候的確是和鄭月說得白頭髮老頭不一樣,和他在一起多年的九七四也說沒見他老一點,可是他怎麼能越活越年輕,直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呢?
“時間在他身上是逆轉的,不過這順序究竟怎麼樣又有什麼區別呢,最後的結局還不都是變成一粒塵埃,消失在漫無邊際的世界之中。”黑衣人很是淡然的說道。
“這倒是,你看得還挺開的。”鄭陽若有所思的說道。
“切,我說的不過是事實,要是能看開,我還至於念着報仇嗎?”黑衣人說道。
“那場災難究竟是怎麼回事?”鄭陽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是說你在神域廣場地磚上看到的那個災難?”黑衣人問道。
“嗯,是註定就有的,還是那個人去了神域之後纔有的?”鄭陽繼續問道。
“是他造成的。”黑衣人說道,見鄭陽不解,她解釋道:“你若是將廣場上的字全都看進去就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可惜你沒有這個耐心。”
“那些字是你寫的?”鄭陽驚訝的問道。
“嗯,我擔心哪天我死了,再也沒有人記得那些事情,就將它們刻在了地磚上。”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