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一溜煙的進來,瑤月正陪着錦姝玩,錦姝已經兩歲多,換了乳孃後一直由蓮心陪着,如今說話走路都快趕上同齡的孩子,現在蓮心臥牀,瑤月只能讓元寶小心的看着。錦姝跟蓮心感情很深,總是嚷嚷着要見蓮姑姑,可瑤月不能讓她去見滿身是傷的蓮心,再者蓮心傷的是元氣,錦姝去了吵吵鬧鬧也怕她休息不好。
見三寶進來,瑤月讓裴容帶過錦姝,問道:“怎麼?皇上去長春宮了?”
三寶點點頭:“主子英明,皇上果然是急匆匆的趕去了長春宮,聽說還還賞了皇后好些東西呢。”
瑤月不屑的笑道:“早就猜到她這番心思。好了,你且退下吧,繼續盯着孫白楊那邊,有什麼動靜記得來報。”
三寶唉了一聲:“是,孫大人進來總是會去長春宮,說起來是請平安脈,但他常常會親自去藥方抓藥,藥方也神神秘秘的藏着,恐怕都是送到長春宮去的。”
瑤月仔細想了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他都抓了些什麼藥,大概都是給皇后的,皇后那身子虛,如今要強撐着給我們看,也是不容易。”
三寶剛退到門口又探過頭進來:“主子,沈芳儀來了。”
瑤月剛站起身來,就見沈璉穿着一身湖藍色宮裙笑盈盈的進來:“姐姐,我不請自來,可有打擾到姐姐?”
瑤月招呼她坐:“我倒是怕你不來呢,坐下說話,永璜最近可好?你得空出來,宮裡可差人照看好了?”
沈璉嫣然一笑:“那是自然,有姐姐的叮囑,沈璉現在事事都十分謹慎,永璜對於我太重要了。”
瑤月想了想還是問了出口:“皇上常去你那裡,卻總是很少留宿,是否因爲…”
沈璉面色一冷:“是,永璜兩個多月,皇上去嬪妾宮裡探望,留宿宮中,可當我褪去衣衫時,皇上明顯是受到驚嚇,嬪妾當時十分難堪,皇上只能悻悻安慰我說來日是會養好的。往後再也不留宿,雖然常來卻都是
以禮相待。我的恩寵,定是斷了,所以我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保護永璜的周全。”
沈璉如今也不如二十歲,年紀輕輕便沒了皇寵,以後這漫長的幾十年唯有孩子和清冷的宮牆做伴,瑤月心疼的望着她:“這些事情你謹記在心裡便是,永璜好歹是長子,可正是因爲是長子萬事都要小心。”
沈璉點了點頭:“是,謝謝姐姐提醒,對了蓮心姑娘怎麼樣?我帶了些補品過來。”
瑤月想到蓮心如今還是夜夜驚夢,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總是夢魘,大概還需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
“姐姐放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蓮心姑娘很快就能恢復了,何況姐姐你待她這麼好。”沈璉沉默了片刻,才問道:“姐姐容我問一句,皇后鍾粹宮外遭襲的事情,可於姐姐有關?”
瑤月以溫和的目光相迎:“爲何這麼問?可是宮中有什麼流言?”
沈璉急忙解釋:“倒不是,只是事情蹊蹺,惠婕妤跟我訴苦說那貓兒一直都在宮裡未曾走開過,所以…”
瑤月並不理會她的問話,而是反問:“惠婕妤當真是走投無路了,找你訴苦?”
沈璉坦然:“那日長春宮,我伸手扶了她一把,大概是心存感激,與我講的也多了些。”
瑤月問道:“你覺得惠婕妤如何?”
沈璉想了想:“惠婕妤現在性子變了許多,溫婉不少,但是總還是改不掉本性,說實話,她就是喜歡妒忌、猜疑,要是談心機,她倒是排不上號。否則也不至於我只是出手扶了一下,就能跟我說這些話兒。”
瑤月這才緩緩道:“是,惠婕妤確實不算有心機,但是她依仗的背後卻是有想法的人。蓮心的事情,是拜誰所賜我心裡明白,無非是想趁着有了身孕地位不一樣,給鹹福宮立個威武。婕妤如今深受上皇寵愛,皇后心裡頭自然是不痛快,皇后有了身孕,婕妤也開心不到哪去,我只是幫着吹一吹東風,讓這火燃起來而已。
”
沈璉忍不住勸道:“可是姐姐,惠婕妤毋須擔心,但是皇后那裡似乎不好對付,她連毀我身體,讓我恩寵再無的法子都能想的出來,可見心機之重。”
瑤月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是皇后差人做的?”
沈璉冷冷笑道:“這宮裡頭還有誰更害怕我生下皇子呢?因爲對腹中皇子無從下手,就讓我毀了美貌,即便是長子又如何?有一個沒有恩寵的孃親,結果都是一樣。我前前後後差了許多打探太醫院,可總也談不到當時給我配藥時的消息,試問還有誰有這能耐做事不留蛛絲馬跡呢。”
瑤月見她有些傷感,忍不住安慰:“既然已經如此,你也不要再多想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永璜,皇后雖然不知道懷的是男還是女,可不管如何,到底是嫡出,身份自然是不一樣,若同爲皇子,日後相比較的日子還長着,你要十二分的用心,既不能他過於出挑,又不能太過平庸。”
沈璉壓低了聲音:“前幾天有人偷聽到孫白楊和旁人的談話,大概說皇后這一胎看脈搏很像是男孩。”
瑤月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聽到沈璉這麼說還是指尖微微涼了:“若真是皇子,那恐怕楚氏的氣焰會更加囂張了,皇后的位置更加鞏固,只怕到時候連老佛爺都要重見天日了。”
沈璉不由得有些緊張:“那姐姐到時候她們會不會對永璜下毒手?”
瑤月連忙寬慰:“別怕,我也只是說說,老佛爺身子一直不好,似乎總是昏昏沉沉,年事已高,皇上想必也不會再她勞心後宮的事情了,你放心,至於皇后麼,即便是長子,也要看是否合皇上的心意,後宮這麼多嬪妃,難保旁人不會再有身孕,只要這後宮裡還有人再生出皇子,皇后就沒有辦法高枕無憂。”
沈璉轉念一想:“對了,姐姐,惠婕妤之前恩寵也不少,可總是也不見有什麼動靜,那坐胎藥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你說,會不會是有什麼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