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和野菊走進竹菊的臥室的時候。
竹菊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烏黑的頭髮半遮面,微微的閉着眼睛,本就蒼白的臉頰在月色中如同死灰般毫無生機之色。
看上去更像暗夜的幽靈。
在她臥室裡有一個衣櫃,上面的顏色已經斑駁陳舊,在月色中發出微弱的光。此時她就站在這個衣櫃的前面。腦袋不停地碰着衣櫥。
“咚、咚、咚……”一下,兩下,三下,碰的非常有規律。衣櫥的門被她撞得忽閃忽閃的。
小舞剛要上前一步,卻是被野菊攔住了,道,“她正在睡夢中,不要叫醒她。”
小舞擡頭的時候,正看見白色的影子站在她的身後,身子不停地撞擊。剛纔的撞擊聲其實就是她的推力作用。不知道她要幹嘛?
大家看到的只是竹菊在夢遊。卻永遠看不到她身後的白色影子。
小舞非常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那個白影子沒有說話,殊地不見了蹤影。
野菊緩緩地上前,抱起依然在昏昏欲睡的竹菊,輕輕地把她放在牀上。
兩人回去以後,小舞趴在牀上,翹着頭如同一條腦袋伸出洞外的蛇,目光在野菊的臉上停頓了很久。野菊只是眨巴着自己的大大的眼睛,成沉思狀。彷彿今晚接二連三的事情真的使她若有所思。
“野菊?你怎麼了?”小舞拐了話題,故作簡單的問着。
“你明天跟我去見島主吧?”
“島主?你所謂的凌姑?”小舞的心裡突突地跳着,道,“她……”
“她是島主,你睡覺吧。明天早起。”野菊說完,翻了個身鑽進了被子裡。
小舞躺在被窩裡,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爲什麼一提到凌姑好像在她的身上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呢?
由於前半夜的折騰和疲憊,小舞躺在牀上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野菊已經換好了衣服,正站在牀前等她。
“你速度快一點,家裡的水管裡好像沒有水了,你需要到門前的湖邊去洗漱。”
“好的。”小舞很開心,早晨起來可以看到陽光雨露還有明鏡的湖水,還可以在裡面洗臉。小舞歡喜的不得了。
那個明鏡的小湖就在大門不遠處的正前方,出了門檻,那種清新的空氣便撲面而來,夾雜有野花的清香,若不是那種腐爛的臭味,想必這裡應該是人間仙境了。
小舞快走幾步,到了湖邊,三下五除二的摸了幾把臉。臉上舒服了很多,精神也爲之一振。自從學校回來,還一直沒有洗過臉呢。
就在她拍打着臉面,無意之中轉過腦袋的時候,前面一個景象使她差點坐在地上。
前面那棵歪脖子古樹上吊着一個人,一身簡單的裝扮,白色的衣衫,頭髮整整齊齊的在後面挽着。
小舞見慣了這種場面,本不該驚嚇,她吃驚的是那個女人的容顏竟是畫上的女子,竟是當年自己的模樣。
“你……你……”小舞指着她,滿面驚恐的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