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門後,裡面是一個那是賭場的大堂,許多男人坐在那裡湊成一堆,看見我走了進來,那一雙雙凶神惡煞的目光就全落在了我的身上。
櫃檯的旁邊,有一個年紀看上去稍大點的老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的身着打扮,急忙笑着迎了過來,“喲,這是哪裡來的大老闆?是想要來兩把嗎?”
我真的沒有時間再跟他們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是風浩讓我過來的,他昨晚帶過來的女人,你們給我把她放了,至於我,任由你們處置。”
我的話剛說完,那個老頭的臉色就沉了下去,往旁邊的人看了一眼,緊接着那些坐在麻將桌前,之前凶神惡煞的,看着我的那些男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全部將我前後左右的包圍住。
其中臉上帶着一大塊刀疤等男人對他身前的老頭問道,“四叔,要不要搜一下這小子的身?”
那老頭兒臉色不太好看的搖了搖頭,衝他說道,“呵,怕什麼不就是一個臭小子,肩部能扛手不能提的,他能翻出什麼浪來!”
他的話讓我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我的表象倒是挺能迷惑人的。只要我褲頭你的刀還在,我相信我就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
“帶他上去吧!”那個叫四叔的老人,衝那個刀疤男說道。
刀疤男推搡着他,指着旁邊的樓梯對他說道,“走吧!上面有人等着你呢!”
我的腳步踉蹌了幾下,回頭看了眼他們。身後的人一直圍着我,可我隱隱覺得,那個刀疤男的聲音特別像昨晚突然襲擊我的蒙面男人。
我記得我後來提了一塊磚頭用力砸在了他的頭上,而他此刻的腦袋側面還包裹了一塊紗布。
我呼吸緊促的,默默的回過了頭,昨晚他們就想殺我,今天我主動跳進狼窩裡,看來我真的逃不掉了。
知道自己左右都是死,我的心境出奇的慢慢平靜了下來。反正都是要死的,只要我能與茜姐見上最後一面,只要我知道她還好好的,我就無所畏懼。
如果我最後是死在茜姐的面前,那麼我希望我是像一個英雄似的,爲她而死,爲我們的愛情和執着而死。
想到這裡,我的心血頓時沸騰了起來,我不再畏懼,不再害怕。
那些人直接將我帶到了頂層,前面是一個類似大堂的地方,繞進去,前面就是一個開闊地有幾百平方米的面積。
我望着這裡周圍的一切,那離我最遠的最中間處,用草體勾勒了一個大大的鳳凰身體。那鳳凰似翱翔於九天之上,模樣兇狠卻十分的霸道。
鳳凰的下面是一個古舊的木桌,而茜姐就被綁在旁邊的椅子上,頭髮凌亂的飛的到處都是。白皙漂亮的臉低着,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狀態。
我的瞳孔猛的一縮,再也壓抑不住的衝她喊道,“姐――”
聽到我的聲音,她猛的擡起頭來,模樣驚恐的看向了我,那一刻,她的眼睛猛地瞪大,用力的掙扎着衝我喊道,“曉明,你快走,快走,你這個傻孩子,你幹嘛來這裡!你快跑啊!他們要殺了你……”
她的嘴角全是血,臉上的淚光模糊了她的模樣。她不停的掙扎,身後的椅子繩索都被她弄得七倒八歪。
我再也忍不住瘋狂的朝她跑了過去,可我才跑了兩步,身後的刀疤男就一腳踢在了我的腿上。
我重心猛的往後一倒,整個人就跪在那地面上,極其的屈辱。
這時,一個戴着大金項鍊,手裡抽着雪茄,模樣兇狠,卻也比身後那些人稍微耐看一點的男人,笑着朝我走了過來。
我咬緊了牙,倔強的站了起來,雙目通紅的望着他。
真的,此時此刻,我真的不怕他,也不怕這裡的任何一個,他們居然敢對茜姐這樣殘忍,我恨不得將這裡的所有人通通殺掉,然後帶着茜姐逃跑。
他望着我滿臉的怒火,非但沒有衝我凶神惡煞的,反而輕輕的笑了,特別輕蔑,不屑的笑道,“呵,難怪別人的老婆都能被你勾搭,原來這張臉蛋長的還不錯。”
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冷聲說道,“說吧,你到底想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放?”他似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拿着雪茄的手用力的拍在我的臉上,“你這小子還真是異想天開,你以爲你過來了就能救了她?實話告訴你吧,今天你們兩個誰也走不掉。姓風的讓我送你們下地獄,你說我是要蒸了好呢,還是煮了好?”
“我煮你全家!”我衝着他猛地發狠,立即從褲腰裡掏出那把水果刀來,狠決得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一刻,我真的什麼都不怕了,我紅着眼像是在與全世界對立。我也害怕自己萬一失手了,我們這一生就要與世界別離了。
可或許就是這樣的恐懼,催促着我不能失手。
我知道這裡所有的人,只有他纔是最大的,只要我威脅住了他,這你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我們怎麼樣。只要我能平安帶着茜姐離開,這輩子我們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這個鬼地方了!
哪怕是一輩子逃亡,哪怕流離失所,我也絕不會再讓茜姐再過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
可被我架在脖子上的男人,非但沒有一絲害怕的跡象,嘴角反而噙着一抹特別淡定,特別不屑的微笑。
他的樣子讓我心裡忽然沒了底,莫非他還有後手?
我不敢賭,萬一賭輸了就是功虧一簣。
我咬着牙問她,“把我姐給放了,不然的話,大不了我們一起死!我看到底是你的命重要還是我們的命重要!”
我這樣說,他忽然哈哈大笑,“你膽子倒是不小,但是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混過來的嗎?我黑鳳凰在這黑道里可是不是白混的。你覺得你用這麼一小把刀來威脅我,會有用?”
他那樣的神態,讓我心裡猛的一驚。
那根本不是我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