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冷的彷彿一道冰錐子,深深的扎進她的手心裡,那個如火如荼的吻並沒有停下來,濃烈的酒味夾雜着鹹鹹的液體一併灌入喉中。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的手機亮了,黑暗的世界裡突然間多出了一道細微的光來,因爲這道細微的光,承歡模糊間看清了麥航遠的臉,遍佈的晶瑩剔透,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整個人微醺微醉,她一時間看的有些懵了,甚至都沒發覺正有一雙修長的手從她纖長的脖子曲線一寸寸往下最後停留在襯衣領口的扣子上。
他垂着頭,眼神渙散的注視着她,臉上沒有急切沒有不耐,只剩下無比的認真,手上的動作也連帶着認真了起來,一顆一顆往下解着鈕釦,似乎鐵了心一樣要用這樣最原始的方式來毀滅她僅剩的一切。
襯衣的鈕釦被解開大半,羸弱的光越來越暗,模糊間他看見身下這個被他即將要扒光的女人,她白的就像是顆剝了殼的水煮蛋,一臉梨花帶雨,瑟瑟發抖的樣子不像是求饒更像是勾引。
他輕輕的別過頭去,也就在那一瞬間整個空間恢復黑暗,他撲騰一聲翻身而下坐進沙發裡,從褲袋裡掏出打火機來,吧嗒一聲,只見淡藍色的火苗在細微的風中飄忽不定。
他出聲,聲音嘶啞:“你冷嗎?”
承歡慢慢坐起身一邊裹緊自己被扯開的襯衣一邊輕聲開口:“我們以後就只能這樣了嗎?勢如水火?”
麥航遠只是輕輕的應了一句和剛剛一樣的話:“你冷嗎?”
承歡感覺到他大有種不得到答案死不休的架勢,於是便遵從自己的內心點了點頭:“嗯……”
透過淡藍色的火苗她看見他慢慢的將自己的手覆上火尖,在上面不停一圈一圈打着轉。
這個動作猛的撥動了承歡的心絃,幾乎是毫無預兆的,她捧着臉低聲哭泣起來。
朦朦的光中,一個專心致志的圍着打火機打轉,一個則是嗚咽低泣。
大約幾分鐘之後,火光再度熄滅,麥航遠慢慢的朝着承歡探過身去,伸出的雙手摸到在摸到她的臉頰後停留住,就像託着一顆心愛之物似得緊緊的託在手心中。
原先冰冷的臉頰被熱乎乎的掌心圍繞着,這種似曾相識的溫暖讓承歡想起,以前在一起時的每個冬季,冷到恨不得雙腳蹦躂取暖的時候,他總會先用打火機將自己的手烤暖瞭然後再拖住她的雙頰,以此來爲她取暖。
黑暗中,他和她說話,聲音輕的彷彿怕嚇到她一樣:“林俊佑知道嗎?”
承歡有些糊塗:“什麼?”
他竟然嗤嗤的笑了兩聲:“你出來相親,林俊佑知道嗎?”
她恍然,連連搖頭:“不……不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他似乎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不會又想告訴我,通常我們眼睛看見的都不是真的?”
承歡突然覺得自己竟然無話可迴應,因爲麥航遠所說的的確是事實,儘管事前她並不知情,可事實是她的的確確是被蘇睿拉過來相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