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和戰熠陽過了沒多久回去了,至於李雙林和戰安然的婚事,也就這麼放下了。
許榮榮倒是沒有別的意思,她都和李雙林說了,你都等了那麼多年了,十年都等了不在乎一年,畢竟戰安然還沒有大學畢業,等大學畢業了你們在結婚也是一樣。
李雙林在這件事情上沒有意見,而且他現在也在攢錢買房子,許榮榮說過要送他房子的事情,這不是許榮榮瞧不起他什麼的,許榮榮自己都說了,我和戰熠陽的錢太多了,幾個孩子要分的公平才行。
你既然喜歡我女兒,也只能喜歡我家的錢,別怕別人說你才行,你要是以後結了婚,覺得自己賺的少,在這上面找我女兒的不適,我可真是不願意了。
李雙林說不是,該是戰安然的都要,至於怎麼用也是戰安然的事情,但他是個男人,不能什麼都不做,就是沒有豪車洋房,也要有個自己的房子,不用太大,一百多平的總能買的起。
其實李雙林他自己有房子,而且也不小,錢是一點點賺的,他也不是沒錢。
但是他想什麼都給戰安然最好的,想買房子是特別一點的。
許榮榮沒有理他這個茬,你買你的我不攔着你,到時候我買我的你也別攔着我。
分開許榮榮和戰熠陽回了家,家裡沒人麼,許榮榮就和戰熠陽說要去鄉下的事情,都和幾個老姐妹約好了,他們要打麻將。
戰熠陽在家裡安排了一下,和戰天翼說了一聲,帶着許榮榮去了鄉下那邊。
一過去許榮榮家裡人就多了,問東問西的,但都和李雙林有關,許榮榮可不能說李雙林家裡的事情,說的都是李雙林的好話,總而言之,許榮榮對李雙林這個女婿很滿意。
“週末有時間叫他來,我們怪想的。”鄰居都說了,許榮榮還有點猶豫,這事不好說,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呢。
後來打電話問了,週末有時間。
“那你去叫安然,過來這邊,週六住一個晚上,週日回去,也不耽誤你們,現在安然學習也不緊張了。”
其實許榮榮對幾個子女的學習成績都沒怎麼管,但都挺好的,這一點和別人家的孩子比,給許榮榮的感覺,她就省心多了。
不過許榮榮一直覺得,省心也都是遺傳了戰熠陽的,她自己肯定是不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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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放下許榮榮開始準備,還沒準備多久戰安然打電話了,問是不是要他們週末過來的事情。
許榮榮說怎麼不是了,戰安然哦了一聲把電話掛了,許榮榮對着電話發呆,這孩子一點不正常。
沒有多久電話又打了回來,但是打給戰熠陽的。
戰熠陽正看着酒缸裡面的酒呢,今年估計是不會去了,戰熠陽開始釀酒了,還和周圍的幾個老鄰居說了要找人手幫忙,也不白用,每個月還是要給錢的。
都說不要錢了,戰熠陽說不要錢不用了,大家也不好說什麼,給錢就給錢。
接了電話戰熠陽去了外面,電話是小女兒打過來的。
“我媽爲什麼要我和李雙林回去,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了?”戰安然心裡沒底,都沒敢問許榮榮,掛了電話就給戰熠陽這個父親打電話了。
“你叔叔伯伯要看看你們,要是沒時間可以不來。”戰熠陽也覺得,週末太累了,要孩子過來會耗費精力。
戰熠陽寧願讓孩子留在那邊,安靜的歇兩天。
“嚇死我了。”戰安然拍了拍胸脯,還以爲什麼事呢,要是這樣她就放心了。
電話掛了戰安然開始準備,因爲要去鄉下,還是需要準備準備的,把作業起碼要先做完,還能帶到鄉下去麼。
轉眼周末到了,李雙林開着車過來把戰安然給接走了,上午八點鐘過來接人,下午就到了地方,其實在快點也能,戰安然一會停車看看周圍,順便拍照片的,弄到了下午纔到。
許榮榮早就等着女兒了,見了面還是埋怨:“路上還堵車了麼?”
戰安然噗嗤笑了,路上根本沒車會堵車麼?
戰安然也不解釋,摟着戰熠陽的手臂朝着裡面走,把許榮榮留給李雙林了。
許榮榮看女兒走了,只好問李雙林了,李雙林很老實,說是戰安然路上拍照,所以才晚了。
“你也是,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管管她。”許榮榮絕不是偏袒女兒的那種媽媽,就是偏袒也是在心裡,嘴上還是幫着李雙林的。
李雙林也不說什麼,這一點許榮榮滿意,和戰熠陽差不多,什麼事情他都不說,而這種人最好了,心裡有數。
進了門李雙林給戰熠陽叫走了,戰安然問去幹什麼,許榮榮說是去釀酒了,戰安然也想去,但是許榮榮不讓。
“男人的活你別跟着湊熱鬧了,一會我要去你大姨家裡,你也去,學學怎麼過日子。”其實就是去鄰居大姐家裡閒聊,給許榮榮一說很有意義了。
戰安然有些不情願,但後來也還是去了。
胳膊拗不過大腿,戰安然也是看出來了,到什麼時候,她媽媽還是要對她苛責一點。
到了那邊戰安然都要睡着了,聽不進去家長裡短,靠在媽媽的身上真的迷糊上了,許榮榮推了幾次幾次都睡着了,乾脆不管了,躺下就去睡了。
戰熠陽要釀酒,李雙林不會,戰熠陽打算教他,但李雙林是真的學不好,幾次都弄得不明白,戰熠陽沒見過這麼笨的。
戰熠陽也都沒說什麼,不學就不學了,乾脆叫人出去算了。
李雙林還不走,留在酒房裡面和戰熠陽一起。
忙碌了一天,總算是學了一點東西,但戰熠陽也沒滿意,笨就是笨,沒什麼好說的了。
晚飯吃完了戰安然和李雙林出去,許榮榮問戰熠陽:“怎麼樣?”
“笨。”戰熠陽一邊說,許榮榮聽見什麼稀奇的事情了一樣,看着戰熠陽。
“沒見過這麼笨的,什麼都學不會,在部隊裡面不知道怎麼學的。”戰熠陽沒這麼的生氣過,李雙林真是把戰熠陽氣的不輕。
許榮榮起身去給戰熠陽扶了扶胸:“越是這樣越是叫人心疼,他一個笨鳥先飛的,是不是更辛苦。”
許榮榮心裡開始不舒服了,想到李雙林吃過那麼多的苦,坐在一邊坐着。
戰熠陽看了一眼:“不是釀酒的材料。”
許榮榮看看戰熠陽,這話不可信了,聰明的孩子做什麼都靈活,不聰明的做什麼都笨,她看李雙林也不是那種很聰明的,跟呆瓜似的。
“你都學什麼了?”一邊走戰安然一邊問,李雙林說:“把酒提出來,試試多少年的。”
戰安然半天問:“學會了?”
李雙林搖了搖頭,其它的都還行,就是這一樣,怎麼學也學不會,而且快要喝醉了,到後來有些頭暈。
“我大哥他們都知道,一口就知道。”
李雙林挺奇怪的,看戰安然:“怎麼做到的?”
戰安然攤攤手,表示她也不知道,她沒進去過。
李雙林釀酒的日子從那時候開始了,足足三個月,李雙林才弄明白怎麼試酒,戰熠陽也是都習慣了,這些孩子裡面李雙林是最笨的一個了,對酒幾乎沒有什麼潛在的潛質,倒是對種地很有潛質。
春天了,許榮榮要種園子,李雙林一天就給弄好了,除草翻土,沒有他不會的了,許榮榮也不用戰安然,叫戰安然遠一點,她不會幹會幫倒忙,許榮榮就不放心這一點。
戰安然站在外面,裡面三個人做得可好了,特別是李雙林,種園子沒有不懂的了。
吃過飯許榮榮看着澆水的兩個人,說戰熠陽:“我覺得挺聰明的,你爲什麼說笨。”
戰熠陽沒再說話了,站在那裡站了很久。
許榮榮也不說話了,其實看時間久了,李雙林也是挺好的,和雲倚傲也就差不多了。
許榮榮倒是覺得,兩個人更合適,年紀大了一點包容心也就大了,安然這樣的孩子,許榮榮是最不放心的,要是有李雙林在,興許就放心了。
時間很快到了秋天,那年的秋天對許榮榮他們而言,是個永遠也不能忘記的秋天,許榮榮的記憶裡,沒有哪個一天那麼冷了。
戰安然打電話回家,說是想要明年結婚。
許榮榮很久沒反應,回頭還說:“不害臊。”
戰安然悶着也不說話,許榮榮都有點着急了,都說了幾次了,不行的事情,還是出事了?
許榮榮頭疼了,不是說這事就一點商量的餘地沒有了,其實要是認定了,未婚先孕也都沒什麼,問題是情況不一樣,戰安然本身就小,要是真的在出了這種事情,以後還讓不讓她這個當媽的見人了。
許榮榮覺得,戰安然這就是要氣死她了。
“你倒是給我說話啊,要氣死我。”許榮榮電話裡面喊了一句,戰安然那邊半天才說:“他病了。”
說完戰安然的眼淚嘩嘩的流。
許榮榮的手一抖,手機落在地上去了,人差點沒摔倒過去。
戰熠陽走來把手機給撿了起來,接了電話聽見裡面戰安然嗚嗚嗚的哭起來沒完,眉頭深鎖着。
電話裡面戰安然哭的,當時人就靠在牆壁上沒有力氣了,疼的心都要碎了。
她就是沒想到,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肺癌,怎麼會是這種可惡的病,媽媽說,白一哥哥就是這個病,怎麼會又是這種病。
“好好說,別哭。”戰熠陽握着手機說,戰安然那邊根本說不出話來,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嗚嗚的哭起來沒完。
戰熠陽把手機關掉,許榮榮的臉也白了,整個人都沒有一點反應。
“熠陽。”許榮榮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戰熠陽把許榮榮拉過去摟在了懷裡,擡起頭注視着前方,擡起手輕輕的拍着許榮榮,慢慢把許榮榮收緊。
許榮榮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病,但女兒哭成那個樣子,喊的嗓子都要破了,能是什麼好病,許榮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一,眼前一黑,跟着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