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個不停，驚擾了某人的美夢。
誰啊？這麼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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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月強睜開打架的眼皮，按下接聽鍵，軟綿無力地說了聲“喂。”
“新年快樂。”
手機裡傳來熟悉的清朗聲音。
熙月一下子醒了。
“你怎麼打電話來了？”她問，心裡有點小激動，但面上依舊若無其事，聲音正常。
“雙份祝福。”魏思辰輕輕地說。
“哦……”熙月怔了一下，她只不是隨口說說，給自己找一個理由，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看了看時間恰好是00：00.
他連時間都算好了？
“你一直在看春晚嗎？”熙月問。
“也沒有，只是按照往年的習慣，晚睡。”魏思辰看着夜燈柔和的燈光說。
“……”
這麼說，不是特意爲了給她送祝福纔等到這麼晚的。熙月撅撅嘴，不過，這個時間，她應該算是第一個收到他祝福的人了。
“那你早點睡，晚安。”熙月說。
“嗯。”
“等等。”
“怎麼了？”
“也祝你新年快樂。雙份祝福。”
掛了電話，魏思辰起身去客廳接水，儘量將腳步放輕。
他們一家人作息很規律，按點睡，按點起，一般不會因爲什麼而輕易改變。
魏爸，魏媽十點時，已早早睡下，
其實他也早該睡了。魏思辰喝了一口水，回到房間關燈睡覺。
“噹噹噹。”
“哎呀，嘉嘉來了！”魏媽打開門，看到來人，眼裡藏不住的驚喜。
“阿姨，新年快樂！”陶彥嘉甜甜一笑，送上準備的點心，“這是我媽媽今早上剛剛烤好的餅乾和麪包。”
“快進來，快進來。”魏媽高興地接過，“我也做了一些點心，等會兒給你媽送去嚐嚐。”
“嗯，”陶彥嘉坐在沙發上，左右看了看，問，“思辰哥哥呢？”
“他還在睡覺，”魏媽在廚房裡，說，“這孩子以往都是早睡早起的，今天不知道怎麼懶牀了。”
“對啊，以往都是他給我開門的。”
“我這就去叫他。”魏媽說着，便要摘下圍裙。
“不用了，阿姨，你先忙，”陶彥嘉起身，“我去叫他吧。”
“嗯，好。”魏媽毫不介意。
陶彥嘉來到魏思辰的房間。
窗明几淨，各種物品整齊地擺放在自己的位置。
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起牀了！”陶彥嘉掀開男生的被子。
“嗯？”魏思辰眉頭微蹙了一下，緩緩睜開眼，“彥嘉？”
陶彥嘉嘻嘻一笑，“快起牀吧，太陽都高高地掛在天上了。”
“馬上……”魏思辰坐起身，“你先去客廳等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
“OK啦。”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魏思辰爲陶彥嘉倒了一杯果汁。
“就前幾天。”
“嗯？怎麼沒見你出門？”
“從美國回來需要倒倒時差呀，一直在家睡覺來。”陶彥嘉輕啜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
“原來你還你記得我的口味。”陶彥嘉微微一笑，甜美可愛。
“當然，小時候你一來我家，什麼都不喝只喝果汁，害我還要在廚房親自切水果……”魏思辰笑道。
多年前，陶家與魏家是鄰居，同住在B市繁華帶的複式洋房區。
魏家一直住在那兒，而陶家是後來才搬過去的。
魏媽與陶母熟絡後，便常常邀對方到各自家裡喝下午茶。
陶母不放心兩歲的陶彥嘉獨自一人在家，便常常在帶着她，放在身邊看着。
魏媽平日裡喜歡小孩兒，對可愛至極的陶彥嘉更是喜愛不已，又擔心大人說話，陶彥嘉聽不懂，會孤單，就讓閒在家裡的魏思辰帶她去戶外玩。
那時，魏思辰也不過5歲。
後來陶家去了美國，最近幾年才搬回來住的。
雖隔了幾年沒見，但魏思辰與陶彥嘉，兩人一見如故，不久又玩到了一起，倒也沒生什麼嫌隙。
“哈哈，當時你還笨手笨腳地切到手了。”
談起小時候的趣事，陶彥嘉也忍俊不禁。
“還不都是爲了你，當時我可是第一次進廚房。”魏思辰瞥了她一眼。
陶彥嘉調皮地吐吐舌頭。
“寒假幫我輔導功課吧。”陶彥嘉說。
“可以。”魏思辰頓了頓，“不過需要再隔一段時間。”
“我知道，年後你們需要走親戚嘛。”
魏思辰不置可否，笑而不語。
沉浸在過年氣氛中。
“喂。”熙月接起電話，“怎麼了嗎？”
“我在A市XX村口。”
“啊？”，熙月不敢相信，“你別騙人了。”
大過年的，他怎麼可能出現。
還是出現在她們村。
魏思辰並沒有着急解釋，而是拿着電話在喧囂的村口繞了一圈。
聽到再熟悉不過的方言，熙月不由詫異：“你真的來了？等等，我去接你。”
“嗯。不用急。”
“誒，月月，你上哪兒去？等會兒去你大姑家出門！”韓爸看着自家女兒急急忙忙披上衣服，邊走邊提鞋，囑咐道：“別凍着！有什麼事兒不能穿好衣服再走？”
“有急事！”跑遠的熙月頭也不回地喊。
魏思辰在村口徘徊，早上霧氣大，他頭髮還有點溼漉漉的。
站的有些久，他的手腳有些僵硬，手指凍的發紅，觸感也很微弱。
魏思辰哈着氣，企圖爲手上皮膚增添一點熱量，但是熱量稍縱即逝，並沒有什麼用。
遠處，一個粉紅色的小點不斷擴大。
“等很久了吧？”熙月跑到村口，氣喘吁吁地問。
“沒有很久，也纔到不久。”見女孩兒來了，魏思辰將手放在身後。
“還說沒等很久，鼻子都凍紅了。”熙月從羽絨服裡拿出一包紙，“快擦擦吧，鼻涕都要留下來了。”
“謝謝。”魏思辰輕聲說，聲音有些沙啞。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接過紙巾時，他的手在她指尖小小地攥了一下。
冰涼的觸感似一陣微弱的電流自指尖穿過，熙月的不由得一顫。
來這麼久了嗎？手指都冰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