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瞬息,崖墨的身形消失在了半空之中,所有人僅僅見到一道殘影在那韓榮波的面前如同鬼魅般的飄來飄去,韓榮波舉手無措,他的雙拳毫無章法的揮動着,可是似乎並未碰到崖墨的身子絲毫。
僅僅片刻功夫,崖墨的身影出現在了韓榮波身後十米的位置,他嘴裡的劍滴着絲絲鮮血,就用着那厚實的背影衝着韓榮波,韓榮波的雙瞳中涌現出了絲絲驚駭之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崖墨的劍法竟是精妙到了這般地步,還沒有輪到他出手,崖墨便將其傷之,他看着自己上半身一道道傷痕,鮮血順着傷口流淌了下來,他的眉頭皺得很緊。
這種被人完虐的感覺,他着實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咚!”韓榮波雙膝跪在地上,他嘴角流淌着鮮血,那模樣不言而喻,他敗了。
崖墨的嘴角撕扯起一絲弧度,他沒有轉身,他很是飄逸的甩了甩頭,嘴中的劍飛出,劍鞘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他的背上,嘴中的劍在半空之中翻轉了幾圈,劍身上的鮮血被甩去,緊接着重回劍鞘之中。
韓榮波自己很清楚,他之所以敗在崖墨的手中,其實倒並非是他用盡全力打不過崖墨,而是因爲崖墨根本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後者那一套絢麗的連擊,那讓人看不透的劍法,讓得韓榮波連青帝奧義都用不出,韓榮波敗在崖墨的手中,這並不丟人,因爲當初多少人掛着自負的臉色與崖墨交手,最終卻是敗得一塌糊塗。
“若你就是青帝宮之中最強的弟子,那麼麻煩你回去好好將自己的反應能力練快一些,就這丁點實力,你也打不過鄭楓的。”崖墨嘴角咧起一絲笑容,他冷冷的道着。
韓榮波的臉色相當的難看,他的拳頭捏的很緊,似乎巴不得立馬上前再與崖墨較量一場。而一旁的青帝,後者的眼神也顯得格外的隱晦,崖墨的實力讓他都有些出乎意料,至少他沒有想到,一個斷了雙手之人,竟是會以這番速度將韓榮波擊敗。但是青帝卻並不怪韓榮波,因爲青帝自己也知道,自始至終,韓榮波可是一擊神元術都未用出,可以說,韓榮波不一定是真的打不過崖墨,又或者,他壓根就不是崖墨的對手。
完虐,這詞兒用在韓榮波身上,的確相當適合。
“青帝,你也看見了,你門下韓榮波身受重傷,我想這件事兒就此作罷吧,鄭楓目前還在山頂之上閉關,我也不想吵他,若是真的非要跟他較量,等他出關之後我讓他前往青帝宮主動賠罪便是了。”血帝開口道着,那嘴角仍然還掛着一幅勝利者的笑容。
青帝的臉色格外難看,他冷冷的道着:“不用了,我怕他來了我會忍不住親手殺了他,這件事兒先告一段落吧,但是這並不代表我青帝宮放過他了...”
話說完,青帝轉身便走,其身後弟子緊緊跟着,韓榮波也緩緩從地上爬起,邁着踉蹌的步伐跟了上去。而青帝甩下的這一句話,其意思也是相當的明顯
,他不想與血帝宮爲敵,但更不想放過鄭楓,可是眼下局勢對他不利,他自然不得不離開,但是,這件事兒他不會就此作罷。
不過,血帝與雲老卻是並未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因爲現在沒有別的事情比崖墨回來了更值得他們掛在心上。
“崖墨,先前你那一招...”雲老記得崖墨那折身落雁一擊,他開口道着。
崖墨一笑:“那是我跟劍魔學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析楚城遊走,我用劍術打敗了析楚城不少強者,可是最終卻是敗在了劍魔王一手的手中,那個時候我與劍魔皆是破虛界的實力,可是就是因爲與其一戰,我感覺雙手如同廢物一般,於是我將雙手砍斷,導致實力跌回了蒼生界後期,再加上沒有雙手,那段時間我很消沉。”
說着,崖墨的目光中浮現着一抹過往,旋即,他嘴角再度咧起了一絲微笑:“可是就在三年前,我遇到一個拍賣場的老闆,當時他手中有一把劍,而且還不斷吹噓那把劍是劍魔王一手用過的,我看他價格開得很高,便打算買下來。而就是在買了那一把劍之後,我對劍術的追求再度澎湃,我一定要打敗劍魔!於是我嘗試用嘴咬着劍,苦苦練習了兩年,我再度找到了劍魔王一手,王一手說那把劍是他的,想要拿回去,可是我沒答應,於是他便與我賭注,說若是他贏了,讓我將劍還給他,並且還教我劍術,我便答應了他,結果不言而喻,我還是輸了。但是我比之前虛心多了,我讓他教我劍術,我在他身邊苦苦練了一年的時間...”
說到這裡,崖墨的嘴角的笑容擴張了起來,看得出來,他現在的實力不弱,不然也不會露出這滿意的笑容。
聽得崖墨的經歷,雲老與血帝皆是忍不住點了點頭,他們自然聽得出來,崖墨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所以纔會有現在的地步,雙手皆無,這對平常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打擊,可是崖墨卻是如此淡然面對,這足以可見後者的心性是成長了不少。
“我聽說咱們血帝宮那位鄭楓也是用劍之人,而且他也可以三把劍同時使用,這一次回來,我其實就是想要與其較量一番。”崖墨微微一笑,開口道着。
聽得這話,雲老答道:“他現在在閉關呢,你若想與其切磋,就在血帝宮多呆一段時間吧。”
崖墨倒是顯得無所謂一般:“沒關係,我等他便是了...”
鄭楓這處,他自然不知道山下發生的事情,這段時間之中,他一直在苦心修煉,那胖子給他的金劍他已經可以很不費力的握在手中了,至於他想要掄起來像使用牙子劍一般的使用這把金劍,還是有着很大的困難的。
三個月的時間緩緩過去了,這三個月,鄭楓每天幾乎都累得汗流浹背,不過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的他,相比起五個月前,實力已經更是精進了不少,尤其是鄭楓現在又有了一個底牌,那就是那把金劍。
夕陽西下,鄭楓右手抓
着那把重千斤的金劍,在陽光的照射下,這把劍看起來格外的絢麗,而原本佇立在山邊的鄭楓,在陡然睜開雙目的剎那間也動了起來,只見其手中的金劍在其手中很是霸道了輪轉了一圈,一抹圓形的金光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金光揮擊在山上一棵樹上,竟是悄無聲息的將這棵樹直接劈成兩半。
鄭楓嘴角咧起了一絲笑容,整整快半年時間了,自己總算是將這重傢伙給收服了。
“看來是該下山了呢,不知道胖子與獨孤仇前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鄭楓撇了撇嘴,他從神元袋中抽出一裹白布,將金劍外表給纏得嚴嚴實實的,連劍柄都纏繞上了白布,而後,鄭楓將劍背在了背上。
這些日子裡,鄭楓睡覺都抱着這把劍,其目的就是想要習慣這把劍的重量,現在,這把劍對他來說就是他身體上的一份子了。
將劍背在了背上之後,鄭楓決定下山。
來至山下,鄭楓沒有前去尋找血帝,而是獨自朝着青巖門下的方向走去,可是在經過不少門下之時,鄭楓卻是聽得了一些讓他倍感詫異的風聲。
“聽說崖墨師兄傷得很重啊,那青帝宮的韓榮波上一次敗在了崖墨師兄手中,我就知道那個混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居然奪了崖墨師兄的劍與其交手,好在靈風師兄的救得及時,不然崖墨師兄這一次估計是得命喪黃泉了。”
“那個韓榮波聽說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啊!而且他似乎與鄭楓師兄也有着深仇大恨,崖墨師兄當初與韓榮波一戰就是爲了保全鄭楓師兄,沒想到卻是給自己惹了殺身之禍。”
身旁幾個弟子低頭感嘆着,那交談的聲音落入鄭楓的耳朵,讓得鄭楓忍不住停下了腳步,這裡是上官柳熙門下,不過在這裡聽見那崖墨的名頭,這倒是讓有些錯愕。
“你們說什麼?崖墨師兄回來了麼?”鄭楓拉住一個弟子的胳膊,他開口對着那弟子問道。
“誒,鄭楓師兄你出關啦?”那弟子顯得很是錯愕一般,之前鄭楓一直低着頭,讓他們根本沒有發現,現在聽得鄭楓這話,那弟子再度答道:“是啊,崖墨師兄三個月前回來的,不過那一次他將青帝宮的韓榮波給打敗了,本來以爲這事兒就這麼了了,沒想到這一次崖墨師兄與靈風師兄一同下山,卻是被那韓榮波給暗算了去,現在崖墨師兄還在青巖師兄門下養傷呢!”
“是因爲我麼?”鄭楓又想起之前那弟子所言,他再度問道。
“呃...應該是的,那韓榮波不就是來找鄭楓師兄你報仇的麼?崖墨師兄替你與其打了一場,沒想到卻是被那混蛋懷恨在心。”那弟子答道。
聞言,鄭楓的眼睛微微眯着,那目光之中有着一抹濃濃的隱晦之色。
“我知道了...”鄭楓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看來,這青帝宮這次是給他記了一筆賬啊,而這筆賬,也只有他才能夠抹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