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王雖然與黏土和火婊子不對付,但這些話道理上是說的過去的。此時的確由黏土來防守更合適一些,若要開戰,不說別的,光是一進一出就很麻煩。
明明知道雷王有意奚落,黏土仍舊不得不忍下這口惡氣,白騎士他們三個都是同意雷王的說法的。
4:2通過。
白騎士他們繼續眯眼假寐,鬼眼卻是睡不着了,他想到了之前遇到的羊怪,真的是印象深刻,此刻很自然的就疑慮,是不是那些怪物追來了。若是,那可就糟糕了,那些怪物的斤兩他是親自稱量過的,那絕對是接近現階段一流覺醒者的實力,而且鑑於其不死的特‘性’,面對它們絕對是一種災難。 ”
果然,事情向着壞的方向發展了。
也就是十多分鐘後,黏土再次叫醒衆人,他表示,外面的怪物一根筋的想要破開堡屋,採取了不斷轟擊以及持續打‘洞’兩個方案同時進行,明顯是不肯輕易罷休。爲了修復堡屋,他的異能消耗有點大,堅持到天亮是不現實的。
這下幾人就不得不重視了。
白騎士多了個心眼兒,出言問:“黏土,有沒有辦法在不‘露’面的情況下,看看外面的情形?”
黏土搖頭,次級感知連目標的輪廓都難以描述,除非用帶有異能的泥土將目標完全包裹。
這時雷王自告奮勇的說:“我來吧。”
說着,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奇特的短刃,這武器又細又長,像是音樂家的指揮‘棒’一樣,而且它是中空的,象是放大了的空心針。而實際上作爲一把專屬武器,它的結構比空心針要複雜太多,從護鍔開始,內部都有‘精’密的零件,而握柄內中更是填充了昂貴的源化晶體,這是雷王的武器,雷刺。
看似很輕鬆的,雷刺便穿透了堡屋的牆體,然後釋放雷電,強大的電流散做電氣,覆蓋了數米方圓,怪物的形狀被勾勒出來,然後又通過電氣的震‘蕩’被雷刺接受。接着,雷王用另一隻手釋放閃電,同樣是電氣,藍紫‘色’的‘迷’‘蒙’中,在空中描繪出怪物的大致形象。
當那輪廓出現後,鬼眼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了,沉聲道:“就是它們,那羣不死的怪物!”
“Shit!”火婊子忍不住罵了句。
雷王問:“怎麼辦?熬到天亮看看?”
白騎士心裡已經同意了雷王的方案,但夜魔在這時沉聲發言:“沒有什麼不死的怪物。我、鬼眼、白騎士,負責殺戮,雷王、火婊子,你倆人雷火結合,製造火堆,黏土,你將尚未完成再生的怪物,包括肢體,拍扁了扔火堆裡,我就不信,燒成灰還能活轉!”
這個方案很快就獲得了其他幾人的認可。
堡屋的‘門’突然被打開,白騎士、鬼眼、夜魔,呈三角形站位衝殺了出去,呼吸之間便幹倒了好幾頭怪物。
黏土隨後衝出,一出來就以異能合着黏土造了一片堅硬土地,以及比‘門’板還大幾圈的大號板球拍,那些被放翻的怪物,扔到硬土上,那巨大的像‘門’板一樣的球拍這通狠拍,分分鐘就成了‘肉’餅兒。
雷王和火婊子是最後出來的。
雖然兩人不太和睦,但是不得不說,兩人的異能結合,確實相得益彰,雷借火威化作電漿,火借雷勢溫度飆升。
這樣的火焰,便是連水都難以剋制,而很容易形成烈火烹油般的效果,更別說其他物質了,但凡被捲進這火焰中的,全部加入到焚燒行列。
事實證明,夜魔的這個策略的確有效,紅魔構成的怪物在迅速減少着,即便有那細小的‘肉’渣沒有被黏土及時發現,卻也是未等成長到能夠戰鬥,便被直接踢進了火堆。
火勢越燒越旺,最終染了雷電的藍紫‘色’妖異焰火竟然高達十多米,離着十米開外都有種如同貼近鍊鋼熔爐的灼熱感,就這還是在有綠魔不斷吞噬炎能的情況下。
蜂擁上前前仆後繼,綠魔們的表現完全可以稱的上是瘋狂,它們的字典中沒有害怕與畏懼這類詞。
單位空間內存在的綠魔是有其上限的,哪怕現在已經達到了最大密度仍不足以力壓雷火一頭。於是這火便象是汪洋大海上的燃油噴火,任是驚濤駭‘浪’,也難以熄滅。
當然,這樣的作戰,即便是由白騎士他們這樣的強者完成,也絕不是件易事。
與世界爲敵,可以想象人類在月球行走坐臥的感受,白騎士他們此刻面對的要比那個還要嚴峻。
因爲大量的能量‘波’動,區域內的綠魔迅速‘激’增,而綠魔們並非只對那片火海下手,白騎士他們同樣是攻擊對象。
跟數以兆億計的微生物作戰,來不得半點水分,完全就是硬耗。這也就是白騎士他們實力放在那裡,換個尋常的覺醒者仍在這裡,巔峰狀態恐怕連3分鐘也維持不了。
這個情況正是他們之前不願意出來一戰的重要原因,現在被迫出來才發現比他們預先想到的還要可怕些。
苦‘逼’的地方不止一點,跟怪物們作戰也是消耗巨大的,幾百頭怪物,便是站在那裡不動敞開了讓衆人殺也得殺一陣子,更何況這些怪物不僅是分裂再生,自身的癒合能力也是極其強悍,斷掉的肢體,也就十幾秒,就能重新長出來。
雖然這些怪物的‘肉’體堅韌程度稍遜一些,卻也得看跟什麼比,犀牛、灰熊、野豬,這些算是皮糙‘肉’厚的,可跟怪物比堅韌,那麼它們不過是黃油‘奶’皮級別的‘肉’體,怪物‘肉’體抗力如何,由此可見一斑。
白騎士他們這邊搞出的動靜不小,苗樸自然是注意到了,觀測之後,也是對怪物的特‘性’驚訝不已。
他不得不承認,這也就是白騎士他們,換成是他,除了逃走還真就想不到什麼對付的辦法。
殺了大半個小時,怪物十成去了七成,可謂戰果顯著。白騎士他們眼見着用不了太久就能將怪物們徹底滅除,都是心中暗喜。
沒有意外,沒有新問題,進程基本按照當初預想的那樣沒有無大的走樣,這就叫順利。
作爲老鳥,他們很清楚“順利”的難能可貴。尤其是這次的情況本身屬於突發事件的範疇,這類事件往往是摁倒葫蘆浮起瓢,一個隨機應變的策略就能一通到底的適用,怎麼看都有幾分幸運的味道。
確實,此次紅魔們並沒有分裂與增生,而只是按照原宿主的藍本進行缺失補充,這一點足以令他們感到慶幸。
也只有這樣,怪物才符合了夜魔之前分析時說的特‘性’:“怪物也有其極限,越是外形扭曲,意味着缺失越多,離徹底崩潰越近。”
這次的戰鬥,白騎士他們就把怪物的底限給‘逼’出來了,太多的新複製體,使得紅魔集團喪失了原有的集體意識,成了史萊姆般的一坨。
更關鍵的還不是外形,而是這種新丁過多的紅魔羣體,已經不具備駕馭軀體的羣體意識。
這種玩意兒是沒什麼殺傷力的,就算能‘挺’過白晝,災變區殘酷的生態環境也會將之淘汰掉。若是在這之前有動物將其當作食物,或許可以死中得活,卻也成爲了另一種羣體模式,而不再是以羊怪爲基礎戰鬥行爲模式的羣體。
又十分鐘。
連暗中觀察的苗樸都以爲此次的事件便要就此落幕了。
如今仍然存在的紅魔羣體已經只剩下可數的十幾頭,它們依舊象最初那樣毫不妥協英勇作戰,可貌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白騎士他們眼看勝利在望更是氣勢如虹,之前還有那麼幾分疲態,也被這股子興奮給趕跑了,一個個龍‘精’虎猛,搏殺動作中都透着酣暢淋漓,從而營造了一種宛如看好萊塢角鬥大片的暴力美學效果。
然而,誰都不曾料到,眼看着就要完美收官,新的變化出現了:
漢斯一行,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加快戰鬥!快……”
夜魔一聲招呼,將白騎士等人從震驚中拉回到現實。
徹底滅掉這‘波’怪物,便少了一個怪物種類,等於扼殺了好些隱藏的可能,這確實是當務之急。
漢斯一行沒有搶攻的意圖,而是繼續保持他們出現時的那種風範,安靜,機械,‘陰’冷,肅殺!
賴斯家的房子裡,安迪和劉福的耳畔傳來了苗樸的聲音:“你倆下去和賴斯一家待在一起。如果沒有我的再次召喚,那麼就自己制定逃脫計劃吧。”皺着眉頭嘆了口氣,苗樸沉聲道:“我個人建議最少30個小時以後纔開始行動。還有,躲避期間儘可能的別發出任何動靜。”
安迪比較的沒心沒肺,自覺跟苗樸很熟稔了,沒有多想就脫口問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你們的那隊同僚回來了。只不過回來的全部是軀殼。還有,你們覺得在什麼情況下,能讓他們在短短几個小時內戰力成長到與我相當的水平?”
“什麼?”
安迪忍不住驚呼出聲。他知道苗樸沒有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道理。可他寧願這是個惡作劇,因爲若是事實,那絕對是對過往認知的一種顛覆!
其實對苗樸、白騎士等人而言,這種認知的顛覆要更加的強烈一些。
白騎士他們非常清楚,漢斯等人實際上已經死了,此刻站在這裡的不過是徒具其表的軀殼。
沒有人‘豔’羨這些在幾個小時前還是嘍囉的渣滓們忽然獲得的巨幅成長,他們心中有極度的憤怒與煩躁,白騎士等人或許平日裡傲慢一些,那只是因爲他們有傲慢的資本,可這不代表他們沒有人‘性’,相反,他們大多心中有些屬於他們認知的正義感。
雷王甚至忍不住直接就情緒爆發,在收拾殘餘的怪物的時候,雙手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堪比自然閃電威力級別的雷電,一頭怪物直接被這閃電徹底轟成了飛灰,隨着四溢的電氣四散。
此時此刻,漢斯一行就那麼注視着曾經的同類死絕,宛如看螻蟻般冷漠,而且絲毫不爲所動。
苗樸在此刻心中卻是盤算着另外的一些事情,眼前這些不明來路的怪物居然可以控制人類的軀體,那麼如果把白騎士等死耗死,那麼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了自己?
隨着苗樸的心中所想,他的戰意就開始緩慢的攀升,與他‘精’神聯繫緊密的玄靈們也都紛紛有了反應,這種反應的主要特徵就是興奮。
玄靈們一興奮,整個由其掌控的植物網絡表現出來的特徵便更加顯眼,就好像是軸動一小圈兒,輪兒動一大圈的效果,霸藤核心控制區,甚至包括緩衝區,都開始相繼沸騰,這種沸騰表現在對綠魔的瘋狂吞噬並藉此達成的恐怖增生和強化。
這個情況被白騎士他們看在眼裡,不由得暗暗心驚。
雷王心道:“影刺死的真還就不冤。只以爲這人淵守的力量厲害,沒想到異能卻也穩壓我們一籌,強強結合,增效何止一倍?
黏土則是震驚於更具體的情況:“‘操’控如此大範圍的植物,他是怎麼做到的?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精’神力強大就行,而需要更高層次才能做到,比我完全高一個層次的‘精’神力,莫非這人實際上是個施法者,善於近戰只是一種掩飾?”
火婊子同樣驚訝於苗樸的‘精’神力:“這種程度的‘精’神力,已經足以在我釋放異能時影響到其命中及效果,也就是說若我跟他‘交’手,除非多‘花’一倍或數倍的‘精’神力,否則能否命中都成問題,而就算命中,也有可能達不到足夠的傷害效果,被其趁機利用那我就危險了……”
白騎士則先是一怔,隨後心中一喜,心道:“你這實力展‘露’的可真是恰到好處啊,我們勞累了半夜,這更有難度的挑戰,可是巴不得你能接手,說不定最後我們正好能從中得利。那句華夏話怎麼說來着:鶴和蚌的戰鬥,釣魚的最終得利!,恩恩,就是這句……”
夜魔卻是皺起了眉頭:“原來這人的異能和‘精’神力如此強大!這可麻煩了,要是他藉機不再信守協議,而強行離開此地,我們想要留住他怕是根本做不到啊!”
幾位強者心思各異,但正‘操’持的殺業卻是絲毫不見耽誤,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最後的幾頭怪物以及‘雞’零狗碎的衍生體,都被他們掃進了雷火堆。
戰鬥戛然而止,漢斯一行卻仍舊沒有動作,呆呆的戳在那裡,猩紅的目光甚至透過了他們的戰盔透‘射’出來,場面尷尬而又詭秘。
“Shit!”脾氣火爆的火婊子再爆粗口。
他們不可能在這裡跟這幫危險生物乾耗着,戰不是個好的選擇,逃又可能被對方趁機利用,正是應了“進退維谷”這四個字。
“我們想辦法先退出蘭開斯特地區,在這裡戰鬥太吃虧了。”白騎士如此說道。
然而夜魔這時卻出聲反對道:“我們回堡屋,但要做好應戰準備。”
黏土、雷王、火婊子、和鬼眼都看向白騎士,夜魔跟白騎士和鬼眼同屬一個勢力,現在他們內部的意見不統一,黏土他們不願‘插’手,更重要的是,這次行動開始以來,夜魔雖然話不多,但每每言出必中,分量十足,白騎士也從沒有反駁過他,這讓黏土他們意識到,很可能夜魔纔是那個最有話語權的人。
果然,這次情況也沒有走樣兒。
“夜魔,你是看出什麼問題了嗎?有空時給大家解釋下,先就按你說的做。”說着,白騎士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這話其實說給其他人聽的,黏土和火婊子知道,鬼眼不會反對自己人的決定,而即使他倆反對,雷王也會爲了他倆的反對而反對他倆的提議。不過,黏土還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這些怪物全力攻擊,堡屋的話,我很可能連十分鐘都撐不住。”
這時夜魔道:“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這些傢伙只是需要我們表明態度。如果我的判斷有錯,無非是讓一場躲不開的艱苦戰鬥更艱苦一點兒。”
黏土不說話了。
其實不光是黏土,包括白騎士自己,都不願意就這麼開始跑路。因爲眼下他們還有任務在身,那是必須要完成的,雖說這些人都有些歐美式的散漫,但是既然此次任務震動了幾乎所有的高層,那麼任務不完成的話,怕是以後就不用‘混’了。另外,他們也是有着自持身份的想法,哪怕最後不行了再跑也是來得及的,無非狼狽一些罷了。
幾個強者小心翼翼且井然有序的退進堡屋。結果還真就象夜魔說的那樣,漢斯一行始終沒有動作,而等到白騎士他們都進了堡屋後,他們纔開始不疾不徐的向賴斯一家的房子移動。
這時白騎士他們自然是想要充分了解情況的發展,也不在意那相對而言較少的異能損耗,黏土開了個小窗,幾個人看到漢斯等人的動作,都好奇的看向夜魔,那意思是:“你之前觀察到了什麼?都說出來吧,別吊人胃口了。”不開的艱苦戰鬥更艱苦一點兒。”
黏土不說話了。
其實不光是黏土,包括白騎士自己,都不願意就這麼開始跑路。因爲眼下他們還有任務在身,那是必須要完成的,雖說這些人都有些歐美式的散漫,但是既然此次任務震動了幾乎所有的高層,那麼任務不完成的話,怕是以後就不用‘混’了。另外,他們也是有着自持身份的想法,哪怕最後不行了再跑也是來得及的,無非狼狽一些罷了。
幾個強者小心翼翼且井然有序的退進堡屋。結果還真就象夜魔說的那樣,漢斯一行始終沒有動作,而等到白騎士他們都進了堡屋後,他們纔開始不疾不徐的向賴斯一家的房子移動。
這時白騎士他們自然是想要充分了解情況的發展,也不在意那相對而言較少的異能損耗,黏土開了個小窗,幾個人看到漢斯等人的動作,都好奇的看向夜魔,那意思是:“你之前觀察到了什麼?都說出來吧,別吊人胃口了。”。